真诀一动,墨黑老龟在印玺上匍匐转向,慢悠悠的移动,老龟的头朝向梁桦和田煊一侧,玄冰的蛇并排立与两侧,仰起上半身,将老龟前部托起,留出腹部和印玺顶部一块斜角的空间。
这一处空间一腾出,田煊心领神会。印玺上有异动,下面也同样不平静。冰蛇群依旧不依不饶,卷集着将林峰推到了正中偏后的位置。明显是带着意图的行为举止。
一到林峰“落座”到这提前设定好的位置,田煊掌心一动,枪尖在空中画了个半弧,一转握枪的方式。银枪手中握住,随着真气涌动,手中长枪愈发变得滚烫殷红。红到盛极,黑反倒取而代之。长枪扛上肩头,而后肩上持枪,经过一段助跑,连接投掷步获得动量,通过爆发式的最后用力,作用于火龙枪的纵轴上,将火龙枪经肩上投出去。
枪体划空而过,硬直直插在冰上,一瞬间就没入冰中。
林峰还在和冰蛇缠斗,身体有所预感。抬起眼睛这么一瞧,一柄长枪直向他的脑门飞来。一到额头前两掌距离,枪身狻猊纹路在黑中飘红。四周冰蛇交融,而后即刻定型,化作坚冰,将他下身死死锁住。
要说就这个伎俩。想要久久的锁住林峰。显然是痴人说梦。但要他这一时一刻不动分毫,那还是能办到的。
长枪来袭,又被锁身,显然当下境地只能说是死中求生了。
陆炑这一头反倒还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看着这师姑和这落难贼应该是有恩怨在身,师姑又是主动出手,那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的上去“助阵”。通通都扯到一旁去看好戏。要说如果是这小师姑的身手,也不能解决。那他们上也于事无补。顶多是个分心乱神,偷一刀,摸一棍的作用。
不过当下看着这情况多少是有些不对味。师姑可以说是门派之中剑法高手,剑法要得数一数算不上。但是三首四首的宝座应该是稳坐。
可这现在,一连来两人也过了三四十招。可看来看去也没有些什么风风雨雨。看戏的人。也不是没有学过剑法。这剑法是称不上什么不巧妙,但其中总归是透着一股怪味。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要总结来说。这剑法像是眉来眼去剑的升级版。
师姑这招招狠厉,却不是直指要害,什么心,面,颈,那是一概不碰。专挑些手脚。这陆炑就在一味地闪躲,也不还手,两人一来一去,无意人看来,像是在切磋武艺,点到即止。有心人看来像在打闹,郎情妾意。
当下有头有脸的三人,又或者说是能压住田丽任性举动的三人,注意力都没有在这一头。而其他也没人敢去挑田丽的刺,索性就当是在看二人舞剑。有些个觉得无聊的,一转头向林峰那边走去。换场戏看。
“你二人退下吧。”那苍老的声音又在空中响起。
梁桦和田煊不知师祖这是为何。为何突然要他二人退下。他们有些不明情况却又不敢反抗。难道师祖要亲自出手?多年闭关修炼。是手痒难耐要出来试一试身手?可如今林峰已经被他们二人合力解决,那这岂不是拂了师祖的面子,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要这林峰起死回生吧。他们二人虽然要退,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个退法。退要不要把法宝收回,连宝物一起退了。
还不等他二人多想退法宝的事。已经为时已晚了,宝物想退也退不回了。如今这两法宝不再是属于他们二人的了。
霜天印中飞出一道红光,直将那老玄武穿膛破肚,落定后踏在龟背上,手中长枪枪头向下,直挺挺的插在老龟头上,一如刚斩杀了巨兽,得胜而归的猎人,骑在马背上的炫耀。
“田师傅,多谢你的法宝了。还有老梁头,你果真是斗不过你师兄啊。功力不如人,连法宝都不如人。”林峰高声对着两人喊话。如今的这一声师傅可以说是少了情义的代称罢了。人都要素你的性命,还说情义怎么的都有些不合时宜。
这两人盯着林峰,眼里可没有什么好眼色。一人法宝被毁,一人法宝被夺,可以说是丢盔弃甲的败军之将了。
眼神之中也藏着几分恼羞成怒,也藏着几分不可思议。他说刚才最直观的感受。莫过于他们二人。一人可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扎中了目标,另一人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锁的目标不曾移动。怎么这已成定局的情况还有失手的呢?这样的反转他们可接受不了。
说这扎到也确实扎了个严严实实。要说这一动不动确实也是一动不动。不过不动的是脚下,被扎了个穿透的是小臂。
不仔细看,可不知道林峰两手小臂上都有个窟窿,这虽说是被扎了一个穿透,但是还真没法从手臂这一头瞧见那一头的光景,打眼去瞧,一满眼睛更多的是一片血肉模糊。此时此刻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滴。那双脚确实不曾动过一步,双手在这长枪来时交叠的挡在了面前,挡下了这枪的冲击,可按照往常,枪虽是被挡了,可却不带停的,这来的这样迅猛,下一步可是要向脑袋去了。要插穿这不大不小的脑袋。
这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讲究一个巧字。巧字当头,可以说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这一柄长枪一碰了身体,这血就渗出,长枪一碰到身体,本能的开始贪婪的吸取着林峰身上的烈火真气,一时间吸的多了,这枪反而是又变化出了狻猊模样,枪体变出了狻猊后,长枪就被抽取了灵,一下就变成了一杆普通的银枪,普通的枪,想要让他停下,那是再轻松不过了。就这样碰巧,以这一种方式让这一柄长枪停了下来。
因祸得福,狻猊一出,焰火缭绕,反倒还帮了他林峰的大忙。借着狻猊,驱除了身边环绕的冰蛇,可是给他腾出了好一大片活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