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别墅走廊里,秦夜阑和时漾一前一后来到了秦昼的房门前。
秦夜阑屈起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门板,余光里觑了眼身旁的时漾。
“秦昼,开门,你老婆找你。”
半晌,秦昼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只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老婆。”
说完,他转身就要回去。
时漾及时伸手拽住了秦昼的手腕,“别走,站这儿。”
说完又往对方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话说:“你之前在饭堂可是答应过我一件事的。”
听到这话,秦昼重新转过身来,冷峻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秦夜阑这会儿又抱着胳膊靠着墙面,悠闲地看戏。
他倒是要看看,时漾能怎么使唤他这个软硬都不吃的哥哥。
时漾目光在秦昼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他的腹部,发出指令:“你,现在撩起衣服给我摸摸腹肌。”
秦夜阑又笑了,秦昼怎么可能……
秦昼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却还是照做,修长的手指攥住t恤衣摆,往上一撩。
看到这一幕,秦夜阑唇边浮现的嘲弄笑意骤然一滞,笑不出来了。
?
小叔脑子没进水,他哥脑子进水了?
时漾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秦昼的身材果然好。
健康的浅麦色皮肤,腰部看着劲瘦有力,露出的六块腹肌块垒分明,肌肉线条性感,却并不过分夸张,极其赏心悦目。
在秦夜阑的注视下,时漾嘴角牵起,缓缓伸手往秦昼的腹肌上摸了两把。
手感真不错,可终于摸到了。
时漾是心满意足了,秦昼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攥着衣摆的手背上浮现道道青筋,神色模糊难辨,似乎有几分隐忍的屈辱。
下一秒,他喉结滚动,终于忍不住出声:“摸够了吗?”
嗓音冷沉又暗哑,里面仿佛困着一只野兽。
时漾在心里啧了一声,不过是摸两下就跟遭了老罪似的。
他意犹未尽地总算是收回了手。
秦昼放下衣摆,随后转身迈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动静。
他背靠着门板,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胸膛起伏的节奏却似乎加快了些。
半晌,秦昼的脸色恢复如常,抬手脱掉身上的t恤,转身往浴室走去。
走廊外,时漾笑意盈盈地看向格外沉默的秦夜阑。
“怎么样,这回我赢了,你得说话算话。”
“我猜秦昼现在一定在洗澡,尤其得洗干净被你摸过的地方。”
秦夜阑还是了解他哥的。
时漾:“别扯开话题。”
“愿赌服输,”秦夜阑语气顿了顿,又警惕地补充:“我是不会让你摸的。”
时漾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随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开始哔哔赖赖:
“哎哟~我是不会~让你~摸的。”
“真是显着咱们秦少爷了呢,就你这条件我还不稀罕摸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腹肌,比你哥差得远了。”
“我也是有追求的好不好?”
时漾说完就走,丝毫不留恋,只留下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的秦家小少爷。
也不知道是谁刚到秦家就往他身上凑,又是假装站不稳往他身上摔,又是半夜敲门送温暖的,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
就是这样的一个三流货色,现在居然还嫌弃他?
哪里来的勇气说出那些话?
秦夜阑抬手抹了一把脸,又扯起嘴角笑了两声,硬生生被时漾给气笑了。
说他身材不好,他身材不好,他身材不好……
笑话。
当天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之后,秦小少爷摸黑去了楼下的健身房,撸铁撸到半夜三点。
—
时漾回到自己房间往床上一躺,美滋滋地回味了一下秦昼腹肌的手感,然后开始反思自己。
【阿8,你说我大部分时候是不是欠欠的啊?】
系统:【小部分时候也欠欠的。】
时漾:【……】
时漾很严肃:【你惹到我了,我不会再跟你好了。】
晚上十点,时漾兴冲冲地跑到楼下去,又开始呼唤王妈。
“王妈王妈王妈,我的木薯羹做好了没有啊?”
王妈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大馋小子一天到晚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嘴巴肿成那样都没个消停的时候。
她从冰箱里端出一碗已经煮好的木薯羹,重重地放在时漾面前,双手叉腰,“时少爷,吃吧。”
“王妈,你又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女孩子要温柔点……”
王妈:“赶紧吃,别逼我扇你。”
“……”时漾看着王妈那高大粗壮的体格,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开始吃宵夜。
由于提前冰镇过了,木薯羹冰冰凉凉的,口感软糯清甜,味道很好。
时漾一口气吃了大半碗,吃着吃着突然想起还有正事儿,攻略王妈。
他吸了吸鼻子,肩膀开始颤抖,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哽咽。
再一看,眼眶都泛红了。
这下可把王妈给整不会了,她见惯了时漾嚣张跋扈的嘴脸,还没看过他哭鼻子。
“你……你这是突然干什么?”
就算木薯羹再好吃,也不至于把自个儿吃得感动哭了吧。
“呜……王妈,”时漾抬起一张白皙的脸,泪眼汪汪地看着王妈,抽抽嗒嗒地说:“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王妈:“……”
时漾继续抽抽嗒嗒,“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我妈妈她也会给我煮木薯羹,你煮的味道跟我妈妈的一模一样,呜呜……”
时漾说着说着,突然就张开双臂抱住了王妈的腰,扑进了她怀里,眼泪还往人衣服上蹭。
王妈难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把人推开还是怎么的。
哭归哭,别往她身上蹭眼泪啊,多埋汰。
“不是,你先松开!”
时漾抱着王妈不撒手,仰着一张泪眼朦胧的脸,眼巴巴地望着她。
“王妈,我好想我妈妈啊,你能当我表妈吗?”
“呜呜呜……”
时漾一边嚎一边掉小珍珠,余光里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站着一道身影。
男人手中端着水杯,修长颀长的身姿站在那儿,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正安静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看一场沉浸式表演的好戏。
时漾吸了吸鼻子,默默把脸扭向了另一边,抬手猛掐自己的大腿。
“呜呜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