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东有些狐疑地看着一边翻看账本的陈兴强,
好在陈兴强没有说话,
只是在那里翻看账本,
好像在算着什么。
李铁柱没有让二房东把注意力放在陈兴强身上,
“对了,你刚才说都是你给死者送饭是吗?”
二房东一听李铁柱问他,
连忙回道:“对,都是我给她送饭,
小同志啊,不瞒您说啊,我也是苦出身啊,
之前就是被压迫阶级,
现在就是靠着自己的双手挣点辛苦钱,
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李铁柱直接忽略了二房东的鬼话,
别人靠劳动挣钱他信,
可是眼前的这个老混子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标点也没有听进去。
大门口的刘姓看到李铁柱的表情有些意外,
他本来以为这个半大孩子是四九城什么有背景的领导家的孩子,
跟着来红桥出任务就是为了镀金来的,
他跟着过来一个是他这边的领导已经过问了,
自己不来不合适,
还有一个是他也觉得这个案子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但是他又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所以看到李铁柱跟赵二杠子过来才第一个搭话。
至少现在看来,
这个李铁柱没有被赵二杠子的鬼话给糊弄了,
这让他对李铁柱的评价高了几分,
不是草包,
有点水平但是不会太高,
毕竟年龄在这里呢,
社会经验是要靠积累的。
想到这里,
刘姓警员发话了,
“赵二杠子,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
二房东听到刘姓警员说话,
马上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
“刘哥,您老放心,我一定配合四九城来的同志。”
刘姓警员显然对赵二杠子叫自己刘哥十分不满,
不过当着李铁柱他们也不好直接说,
免得让他们误会,
只能瞪了赵二杠子一眼。
李铁柱敲了敲桌子,
“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你是用什么给死者送饭的吗?”
二房东糊弄过刘姓警员一颗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随口答道:“用一个食盒。”
这个食盒还是他癞的附近一个饭店的,
本来没有什么用处,
结果他当了二房东后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想到食盒,
二房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马上闭口不说了。
可惜李铁柱没有给他沉默的选择,
“那,那个食盒现在在哪里?”
二房东:“食盒?什么食盒?
我都是直接给他们端过去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屋里找,
正好看到角落里面有一个浅子,
马上过去把那个浅子拿在手里,
“我都是用这个浅子给他们送饭的。”
说完还给了李铁柱一个坚定的微笑。
李铁柱有些玩味地看着二房东,
“我本来以为这事儿不用浪费太多的时间呢,
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年轻了,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
那还是让强哥来问你吧。”
陈兴强果然十分配合地说道:
“大前天中午,你跟那边送了一只烧鸡,
还有一瓶白酒,四个菜。”
说到这里陈兴强把账本合上,
用账本角敲着二房东的脑门,
“你给我表演一下怎么用你手里的这个浅子端这么多东西的。”
二房东被陈兴强问得哑口无言,
“这个……”
“这个什么?”
陈兴强又对着他的脑门来了三下,
“你那烧鸡用的是刚孵出来的鸡仔做的?
四个菜都让你装饭盒里了?”
陈兴强每问一个问题就对着二房东的脑门敲一下,
二房东就心虚地后退一步,
最后直接把他给逼到了墙角。
刘姓警员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的异色,
他在门口看得清楚,
表面上是那个陈兴强在主导,
可实际上都是那个李铁柱在关键点上面说话,
看来这两人应该是磨合过一段时间了,
要不没有这么流畅的配合,
难道自己刚才看走眼了?
那个李铁柱真的有点水平?
只是他揪着用什么东西送饭是为了什么?
李铁柱没有去看二房东的窘样,
又溜达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二房东看到李铁柱去另外那个房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
不过看到李铁柱进去时间不长就出来了,
心中才松了口气。
这小子虽然厉害,
但是进去的时间不长,
应该没有发现,
他回想了一下,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遗漏。
李铁柱看到二房东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窘样,
没有再去看他,
而是对着刘姓警员说道:“刘同志,
这个赵二杠子的情况您了解吗?”
刘姓警员这个时候已经认可了李铁柱的能力,
对待李铁柱自然也热情了几分,
“还算了解,小李同志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还有,同志们都叫我大刘,你叫我刘哥就行。”
“刘哥,这个赵二杠子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大刘一听李铁柱这么问,
也不再靠着大门口了,
走到屋子里面问赵二杠子,
“赵二杠子,你前段时间家里不是住着一个什么侄女吗?
现在人去哪里了?”
赵二杠子听到大刘这么问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心想今天看来是要坏事啊,
但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刘哥,我那个侄女说是受不了苦,
前几天回去了,
就是再也不来了。
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就没有跟您说,
我侄女回自己的家这个不犯法吧?”
大刘被赵二杠子这么一反问也有些意外,
以他对赵二杠子的了解,
这老小子平时看到自己怕得不行,
今天居然反问起自己来了,
应该是有底气,
他看向空着手的李铁柱,
难道这个李铁柱没有发现问题,
刚才只是试探一下赵二杠子?
“既然是回家再也不来了,
那么就没有必要把一些日常用品留在你这里了,”
李铁柱说着把一个东西拿到众人面前,
对着赵二杠子问道:
“你说是吧?”
大刘看向李铁柱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针线包,
这个好像不算什么吧。
赵二杠子一愣马上狡辩道:“这个可能是我侄女粗心落下了,
我那个侄女一向粗枝大叶的,哈哈。”
李铁柱看着赵二杠子的眼睛,
“恐怕你那个侄女现在应该不在人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