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先试试吧。
纪由站起身来,又补充了一句:“你在这等着我啊,我去去就来。”
说完,纪由转身就回到超市里。
超市的规模扩大了不少,进货的种类也跟着丰富起来。
以前超市开在男寝楼下,来购物的大多都是男生,女生来得比较少,所以进的货也偏男性化一些。
现在超市挪到了食堂那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都有,他也就进了不少女生需要的东西。
纪由快步走进超市那一排排货架之间,目光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快速扫过,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样的东西会更合武姜的心意。
他挑了又挑,最终选中了一个蝴蝶流苏发卡。
发卡做得极为精致,蝴蝶的翅膀仿佛轻轻颤动着,流苏垂落下来,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透着一股别样的古典韵味。
纪由拿着发卡回到茅屋内,他看到郑寤生耷拉着脑袋在那儿站着。
他将手中的蝴蝶流苏发卡递到郑寤生手中,问道:“这个你想要吗?”
郑寤生看到手中这个新颖又漂亮的首饰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左手攥着玩具右手攥着发卡,也顾不上和纪由再多说什么了,转身就往外跑去,边跑嘴里还边念叨着:“这个很漂亮,母亲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开心的!”
纪由站在原地,看着他那逐渐远去的小小背影,这事可还没说完怎么人就跑了。
他赶忙提高音量大声叮嘱道:“你回去记得找你家大人来。”
......
郑国新郑。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屋内。
武姜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年仅三岁的叔段,脸上满是宠溺的神情,轻声细语地问道:“段儿今日可有食柰呀?”
叔段却嘟着那粉嫩的小嘴,“孩儿不爱吃那个,给哥哥吃吧。”
在他这个年纪,还不太懂得这柰果的珍贵之处,只是单纯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吃与不吃。
武姜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叔段的小鼻子,佯装嗔怪道:“这种稀缺的果子你怎的不爱吃呀?”
“这可是寻常人家一辈子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听话,吃几个,等你吃完再给寤生吃。”
武姜叫侍从呈上来切好的奈果,她哄着往叔段嘴边送去。
就在这时,郑寤生一路小跑着来到了殿门。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母亲正满脸笑容地逗着弟弟吃柰果的画面。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桌上,只见那摆放着一整盘切好的柰果。
对于他来说,这也是平日里都不可多得的稀罕物。
可此刻,弟弟却把果子撒得满地都是,就这么随意地糟践着。
母亲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带着满脸的笑意,仿佛弟弟做什么都是可爱的、都是对的。
母子二人在那儿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寝宫里,好不快活。
郑寤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那枚蝴蝶流苏发卡。
原本满心欢喜想要给母亲一个惊喜的热情,也在这一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武姜正满心欢喜地逗着怀里的叔段,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门口那小小的影子,瞬间,她的脸色就变了。
她的面容急剧扭曲,双眉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中满是嫌恶与痛恨,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令她作呕的东西。
这个脚先出来的逆子,生来便是她的仇人。
只要一看到郑寤生,生产时的痛苦回忆就如同潮水一般,猛地涌上心头。
每一丝记忆都像是深深刺入骨髓的尖刺,只要一看到郑寤生,这些尖刺便会再次发作。
郑寤生察觉到母亲看过来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怯生生地唤了一声:“母亲。”
武姜听到这声呼唤,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需要穿白袍?”
郑寤生赶忙低头查看自己的着装,并不是纯白的袍子,而是有着精美纹饰的丝帛制成的衣裳。
他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这是父亲赐下的。”
武姜听到这句话,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她强忍着冲上去打骂郑寤生的冲动,心中的厌恶如汹涌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
武姜心里耿耿于怀的就是丈夫对长子的这份喜爱,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长子,凭什么还能得到丈夫的看重?
她只觉得郑寤生处处都不顺眼,哪怕只是一件衣服,都能让她心里的那股怨气又冒了出来。
郑寤生察觉到母亲的敌视有些不解,自己同样也是母亲的儿子,为何母亲待自己与叔段的差别如此之大?难道自己就不是她亲生的吗?
尽管遭受武姜如此对待,但郑寤生仍未放弃讨好母亲的念头。
他从衣袖中掏出那枚一路上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精美发卡,双手捧着递向武姜,轻声说道:“母亲,这是我给你寻来的首饰,希望您能喜欢。”
武姜原本正欲直接抬手拒绝,可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郑寤生手中的饰品时,却被那发卡的新颖模样所吸引。
蝴蝶的造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飞,流苏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透着一种别样的灵动与雅致。
她心中虽仍有不悦,但终究还是伸出手接过了发卡,语气相较于之前也稍微好了那么些许,却依旧带着几分挑剔:“为何不镶嵌玉石?”
郑寤生见母亲的态度有所好转,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喜悦。
他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连忙应道:“母亲,下次我定会为您寻来镶嵌玉石的精美饰品,定不会让您失望。”
然而,一旁的叔段看到郑寤生手中那亮晶晶的首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不管不顾,直接伸手一把将发卡夺了过去,嘴里还叫嚷着:“母亲,我想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