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家事孰轻孰重,这是连傻子都知道的事情,苏暖想了想说道:“既然堂哥一时间脱不开身,不如就让我去一趟吧。”
萧老夫人赶紧摆了摆手,“不可,你身子刚痊愈,怎么可以如此奔波,此事不妥。”
苏暖挽着萧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我现在身子壮如牛,早就没事了,再说了,姑母所在的地方虽说偏僻一些,离京城也就一天半的车程,算不得远。”
说完起身,不容萧老夫人拒绝,“祖母,我这就回去稍作收拾,即刻启程。”
“暖丫头~暖丫头你回来!”老夫人起身追了过去,可苏暖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田嬷嬷上前扶着萧老夫人,安慰道:“老夫人,您就别担心了。少夫人向来聪慧机敏,定然能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而且经过上次的相处,姑奶奶也是十分信服少夫人的。”
萧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哪里是担心她处理不好韩家的糟心事,我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啊。这丫头,就是心太善了,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她如此奔波。”
田嬷嬷一听,心中也有些感慨,只是希望苏暖这一趟能顺顺利利的,也希望姑奶奶能没事,最好还能再狠狠教训一下韩家人,哦,还有陶媛媛和甜姐儿。若是可以,再收拾一下夫人。
想到最后,田嬷嬷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赶紧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保佑少夫人。
“老夫人,您说韩家为何突然会变了态度?当初姑奶奶不知道,但韩家是知道的,姑爷能顺利任职,那是咱们府上出的力,这些年姑爷毫无建树,还能坐稳那位子,都是荣国公府的面子在啊,他们现在如此对待姑奶奶,就不怕咱们翻脸?”
萧老夫人垂眸,“怕是韩家以为怡儿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所以便愈发大胆了起来。对了,你去跟刘胜说一声,多安排些人跟着一起过去,要身手好,机灵一点的,再带几个老大夫和懂医理的。”
既要去给萧婉怡调理一下,也要照顾好苏暖,更重要的是,她放心不下韩家,怕苏暖再遭到韩家的暗算。
“是,老奴这就去。”
韩家,韩老太太一脸慵懒的依偎在金丝楠木制成的贵妃榻上,这榻还是萧婉怡的陪嫁之一。
“萧氏为何还没有过来给我请安?难不成要病死在床上了?”
王婆子回道:“老夫人,我听下人说夫人已经醒了,但是还是下不了床。”
韩老太太冷哼一声,“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就是娇贵,没病没灾几句话就卧病不起了?”
“就算自己不能来给我请安,派人来说一声总是能的吧?我看她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总觉得自己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高人一等。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高攀她了。”
王婆子赶紧说道:“老夫人这是哪的话,咱们都知道,当初是夫人要死要活非得嫁给咱们老爷的,哪里是咱们高攀她。”
“老奴反倒觉得是她耽误老爷了,若不是她死缠烂打,说不定老爷这会早就娶上更尊贵的夫人了,更别说这些年她只生了两个小姐。”
其实韩涛刚跟萧婉怡成亲的时候,韩老太太是很高兴的,毕竟韩家也算是有个能撑腰的亲家了。
但后来身边人人都说,韩家有福气,才能娶了国公府的大小姐;韩涛真有眼光,竟然能得了国公府大小姐的芳心,以后定能平步青云啊;多亏了国公府大小姐,你儿子才能当上官吧?
这不禁让韩老太太心里发生了变化,这些都是什么屁话,什么叫多亏了国公府的大小姐,明明是她儿子寒窗苦读,努力打拼才得来的成果,怎么变成一个女人的功劳了。
后来相处中韩老太太更是觉得萧婉怡矫情高傲不好相处,处处都摆国公府大小姐的谱。
就像这次,不过是抬个姨娘,屁大的事就要死要活的,简直就是心胸狭隘,不配当一家主母。
这会子被王婆子一说,心中对萧婉怡更厌恶了。
这萧婉怡确实不是韩家的贵人,简直就是韩家的仇人啊。不但耽误了韩涛的前程,更是要让韩家断子绝孙。
提起这个,韩老太太不禁想起一个人来,“甜姐儿呢?这萧氏病成这样,可有去探望过她?”
王婆子摇了摇头,“老奴一直让人盯着呢,大小姐并没有去探望过夫人。而且非但不去探望,还对夫人恶言相向,说夫人不配做她的母亲。”
韩老太太一听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好女儿,简直就是白眼狼的典范啊。”
萧婉怡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闺女,转头狠狠地捅了她一刀,这让韩老太太心中畅快的同时,也对韩甜甜这个孙女有些厌恶。
一个是非不分,亲疏不辨,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辱骂的人,难不成还能指望她孝敬自己这个祖母不成?
“你说她一个国公府的大小姐,生儿子不会生,教孩子也不会教,真是废物。”
王婆子一听韩老太太的话,赶紧狗腿的出言附和,连带着对萧婉怡母女一顿冷嘲热讽,直到韩老太太露出笑容才停了下来。
随即又说道:“老夫人,老奴还是心里有些不安,那日随夫人一同回来的一个小厮赶回京城通风报信去了,想必荣国公府不会坐视不理,会不会派人过来闹啊?”
韩老太太却是丝毫不担心,“怕什么,他们想来就尽管来是了。将陶姨娘是他们国公府的表小姐,更是她们荣国府的夫人带到咱们府上的,还有,对她恶言相向的可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管我们韩家屁事。”
“那荣国公府来了,可要仔细调查清楚了,该找谁报仇找谁报仇去,可别冤枉了咱们韩家人。”
王婆子谄媚的说道:“还是老夫人慧眼如炬,是老奴瞎操心。”
慧儿端着药,看着床上双眼无神,一脸灰败的萧婉怡,眼眶通红,哽咽的说道:“夫人,您这样下去不行啊,若是不吃药,身子怎么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