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正厅坐了多久,直到觉出了冷,兄弟二人这才发现炭盆已经冷透了,各自起身回屋未曾再说话。
墨江清回屋后,整个人还沉浸在事情里没有回过神,李氏替他脱下外衣,劝道,“你啊,不要再多思了,我知你接受不了,可想想她的话确实如此,若是我前几天见你你还是年轻模样,今日再见你,你就四五十岁了,我也无法接受。就算她所有的话都是假的,但她对你们兄弟二人的话绝不是假的,因为同样作为母亲,我能理解她。”
“你也觉得她真的是我母亲吗?”墨江清若有所思,“我确实可以在她身上感觉到熟悉,也有些忍不住想亲近她,可这些事儿太匪夷所思了!”
李氏微微笑道,“就算你不把她当母亲,你也不要在针对她了,哪怕是为了父亲,你真的不觉得父亲这几日脸上的笑容多了吗?从前我总觉得父亲没有生气,哪怕是笑也没有温度。可你看看这几日,他的脸上有了情绪,有生人的气息了。”
见墨江清坐在桌前沉思着,也不知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李氏摇摇头不再理他转身回了榻上自己去睡了。
而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墨江澈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许氏也在劝解他不要和楚清蒙作对,哪怕是将她当作庶母也该尊敬一二分,不论她真假也不论她年龄,她是父亲院里的人,那就是长辈。墨江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盖上了被子睡觉去了。
回到自己院子的楚清蒙只觉得自己有些生气,可气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但就是委屈想哭,爬上软榻懒懒的趴在上面,不开心写满了脸。春和坐在榻边用篦子给她轻轻的篦着头发劝慰道,“姑娘莫气,两个公子的脾气我多少知道些,明日二人就会消停了。”
“哼。”楚清蒙轻哼一声表示自己不想听见他俩。春和轻笑一声道,“姑娘,我的好姑娘,方才气的晚饭没吃,现下用些糕点吧,这是你爱吃的枣泥山楂糕,夜深了,少用几块便好,免得夜里胃疼。”
楚清蒙拿起一块小口的抿着,喝了两口热茶就想起了咖啡,好想喝口咖啡~早知道带点来就好了。
正想着,去了王府用饭的墨流瑾回来了,今日倒是喝了些酒,却没敢喝醉,见墨流瑾回来了,春和笑着退了下去,把屋里留给了二人。
墨流瑾在炭盆旁烤着火去去身上的寒气,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楚清蒙见她懒懒的窝在软榻上,还是没有丝毫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烤暖了身体便凑到近前,问她,“清蒙还在生气?那两个混小子,我明日再教训他俩一顿!”
楚清蒙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不想动,她感觉她身上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好像是来了大姨妈,许是白天一整天的情绪都不太好,感觉这次的大姨妈格外的疼,腰腿都疼,方才春和在时还没感觉到,这怎么突然这么疼了?这货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手上的山楂糕,来大姨妈吃山楂,你不疼谁疼?
“怎么了清蒙?理理我吧。”墨流瑾凑了过来,坐在了软榻下的脚踏上,凑近看着楚清蒙,言语间颇感委屈,“你都好几天没理我了,自你回来,第一日我烂醉如泥,第二日便被赶去了书房睡,你离开这么久了,我真的好想你。”
见墨流瑾今日这般话多,楚清蒙便猜到了他八成是又醉了,只是不像前几日那般喝的不省人事,冷哼一声道,“我不舒服,腰疼的紧。”
听到楚清蒙说腰疼,急忙忙爬起来坐到软榻边帮她轻轻揉着腰。只是这男人揉着揉着手便不老实起来,凑近楚清蒙耳边小声耳语起来。楚清蒙被他弄的脖子很痒,抬手推开他道,“我月事来了难受。”
墨流瑾此刻只觉得像‘晴天霹雳’般整个人都快裂开了。看着他这副模样,楚清蒙突然感觉心情好多了,终于不止她一个人憋闷了,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见墨流瑾瞪她,干脆傲娇的扭过头躺在软榻上假寐。良久,身后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认命般的把她抱回床上休息了。
次日清晨,墨流瑾照常起床习武,楚清蒙醒了,但就是不想起床,还是懒洋洋的趴在被子里看着墨流瑾起来洗漱,待他出了门春和便进来了,看着楚清蒙还是懒洋洋的笑着揶揄道,“姑娘快起吧!从前姑娘不在,两位夫人不需给三爷请安,但如今姑娘既回来了,是要受儿媳的晨昏定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