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夫妻移开眼,将余世美当空气般不存在,对郑舒阳更是爱搭不理。
余世美自个也不尴尬,似乎不知厚脸皮是何物,“舒阳,你听我的劝,我真心希望你和父母和好,就像程姨说的,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才能幸福……”
那一声‘程姨’叫的,好像关系很亲似的。
程明珠皱眉纠正她的称呼,“不好意思,请你喊我程同志,我和你不熟,不要攀亲带故,就算你郑舒阳的对象,和我并没任何关系好么。”
话落,周围看好戏的宾客忍不住冷嘲热讽,“余世美不会以为嫁给郑舒阳,就等于进郑家大门吧?她想得挺美,可惜郑家不搭理她。”
“余世美真够势利眼,林家一倒就踢掉林易辉,知道郑家是市长亲家,又是特殊部门罩着的人,就眼巴巴凑上去,真不要脸,换男人比换衣服勤快!”
“……”
面对周围的指指点点,余世美只能假装没听到,否则高低得反驳一句:今日之辱,我必报之,你们尽管眼红嫉妒恨,可惜你们没有郑舒阳这种舔狗,待来日我成为郑家媳妇,我再来找你们一一算账。
“程同志是诗灿的婆婆,而我是诗灿未来二嫂,于情于理,我都该尊称您一声程姨。”
郑诗灿翻了个白眼,“二嫂?不好意思,我只有大哥,没有二哥。”
余世美讪笑了几声,故作温柔地道,“你们到底有血缘关系,断亲是断不掉这层血缘的,我愿意慢慢等,等郑家重新接受舒阳和我。”
郑诗灿就这么静静地瞪着白莲装模作样,“你父母哥哥还在我们手上,你是不想救他们了?”
余世美面色一僵,随即露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父母和哥哥既然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我相信特殊部门会教他们重新做人了。”
说得好听大义灭亲,其实不过是为一己私欲,父母亲人终究不及权利和金钱。
夏庭月和郑泽谦面对曾经疼爱的儿子,心中已无任何波澜,连失望的情绪都没了。
是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管郑舒阳是否真心悔过,郑家都不会再接纳他了。
绾绾说了,郑舒阳脑子蠢到极致,留他在郑家,等于留下隐患,一时心软,必定祸害郑家,这一次有绾绾璟琛,那下一次呢?郑家还能幸运化解危险吗?
郑舒阳侧头看着余世美,越看越无比陌生,与方才尖酸刻薄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倘若不是亲眼目睹,他确实会再次受她蒙骗。
“你刚才推了我,为林易辉挡灾。”
余世美察觉到郑舒阳的怒火,但她没当回事,努力扯着一抹难看的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和林易辉的恩怨,我巴不得他去死,怎么可能会救他,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刚才只是……”
郑舒阳面无表情地说,“只是想取得林易辉的信任,因为他害死你的两个女儿。”
余世美点头如捣蒜,反正很少人见过她女儿,怎么编她说了算,“你懂我就好,如果有人跟你乱说什么,肯定是想拆散我们,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舒阳,我已经明白你的真心,我不要彩礼了,我们直接去领证吧。”
只要领了证,郑家不想承认也得认。
她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唯独没料到郑舒阳脱离控制不干了。
“余世美,我不爱你,不会娶你,我只爱杨云初。”郑舒阳话是对她说的,深情的眼神却凝望向了杨云初。
杨云初被恶心到了,迟来的深情,比杂草还贱。
郑南驰把媳妇拉到身后藏好,好不容易得到媳妇,他可得严防死守看牢了。
余世美原本含情脉脉的表情,一刹那僵住了,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她被自己的舔狗拒绝了?
这怎么可以!自己的颜面往哪搁?
“舒阳,你再跟我说笑吗?那五万彩礼,是我父母不懂事乱喊的,我嫁给你不图彩礼,只要你对我就行……”
“你图他背后的郑家,图郑家的家产,图郑家和杨家的关系,能让你做官太太。”顾绾绾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世美,如果干爸干妈一辈子不原谅郑舒阳,不再认他,让他踏进郑家,你还会嫁给他吗?”
余世美暗暗腹诽:废话,她又不傻,嫁一个废物男人。
顾绾绾故意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偏是不肯,“我愿意。”
杨云初噗嗤一声,没忍住乐歪了,“郑舒阳,你听到没有,她不介意你欠一屁股债,不在意你是穷光蛋,那么,我祝你们相亲相爱,幸福一生。”
郑舒阳心头泛酸,如针扎般疼痛不止,“云初,我不会再相信她了,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爱你,只是我以前眼瞎,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杨云初心如止水,对他的告白感到讽刺至极,“我信你爱我,我就要爱你吗,我都嫁人了,你还跟我谈爱,不会觉得太晚了?撇开我不会离婚,即便我结婚,我也不会选择你,你让人很没安全感。”
“有一个余世美,就会有第二三个余世美,我很爱惜我的肾,我不想整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万一哪天惹你生气,你把我咔嚓掉,我找谁哭去?”
“而且,你还会抢我钱,你欠那么多债,万一卖掉我还债呢?我是市长女儿,你养得起我吗?你失去郑家,你保护得了我?”
这便是绾姐琛哥说的追妻火葬场,解气,太解气了,她要把昔日所受的痛苦,加倍还到郑舒阳身上。
余世美面色青白交加,随后红了变紫,“郑舒阳,你什么意思,你欺骗我的感情,想抛弃我吗,你对我的海誓山盟呢,你承诺过要娶我,你想食言吗?”
顾绾绾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余世美,你刚才和林易辉密谋之事,我都录下来了,下次计划的时候,记得隔墙有耳。”
余世美心中大骇,额间的冷汗全飙下来了,“郑舒阳,顾同志又误会我了,你了解我的为人,一根录音笔说不了什么,它可以伪造模仿我的声音,为什么他们非要阻止我们在一起,我到底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