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蔓熬的绿豆汤不算浓,却格外清甜,何炎风心暖暖的。
“嫂子,以后寄信寄包裹,你吱一声,我帮你弄!”
“成,你站岗吧,我回了!”说着离开,见楼下一群小孩儿在捉迷藏,招招手,请他们回家喝绿豆汤。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等在门口,喝到甜丝丝的汤,笑着跟她道谢。
乔蔓蔓给他们每人分了块儿红薯干,让他们去玩。自己去菜园,摘了些蔬菜。
回来刚准备做饭,就听隔壁大人问小孩:“你去陆副团长家吃啥了?”
“绿豆汤,可甜了,还有红薯干!”
“他媳妇儿还挺大方哈!”
“小乔婶子可好了,去年还给我们抹冻疮膏哩。”
“嗯,是有这么回事!中午还吃不,要不少吃一顿省点粮食?”
“不行我饿,我想喝绿豆汤,放好多好多糖的绿豆汤。”
“呵,还挑上了,真有你的!去,给你乔婶儿送俩窝窝头。”
小孩儿蹬蹬蹬跑走,过来敲门。乔蔓蔓赶忙把人迎进来,收下窝窝头,给他带了一盆绿豆汤。
算礼尚往来。
以为陆远中午不回来,谁知他和大黄准时出现在门口。
乔蔓蔓陪他们吃饭,陆远说:“贺旅长有事找你。”
“啥事啊?”
“你不是说要成立中药种植基地嘛,贺旅长跟上头申请了一块儿地......”
“虽然但是,我也没种过中草药啊,最好还是请个专家。”
“嗯,就是喊你过去聊聊,也许还要实地考察。”
乔蔓蔓点头:“成吧,我下午过去一趟。”
***
西北,孟佩瑜经过颠簸,终于来到孟宏盛和梁梵琪改造的农场。
刚到门口表明身份,就被人鄙夷地看了眼:“孟宏盛?你速度快点儿,估计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孟佩瑜大惊失色,推开对方往里冲,却被拦下:“你谁啊,就想进去!”
孟佩瑜耐着性子,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拿出介绍信:“不好意思同志,这是孟宏盛单位同事,过来问他点事。”
农场负责人轻咳一声,将介绍信底下的信封揣兜里。捏一捏,还挺厚。
“既然是公务,就去吧,早去早回!”
“好嘞,多谢您了!”
桑晟见孟佩瑜走得吃力,说了句“得罪”,把人背起来,大跨步往里走。
孟琳玉压低声音:“姐,桑同志也太厉害了吧!”
孟佩瑜没心情跟她谈论这些,说:“去问问,爸妈在哪!”
“哦哦,我这就去!”孟琳玉随手抓了个人,一开口,那人就色眯眯地盯着她。
桑晟一脚踹过去:“带路!”
那人摔了个屁股墩儿,见桑晟背着人还有这么大力气,怂了。
拍拍屁股起身,不情不愿地在前头带路。
没多久,就到了孟家人所在的窝棚。
只见木头板子歪歪倒倒地插在地上,屋顶散落着茅草,一看就没铺匀。
泥糊糊的地面,氤氲着潮气,屋里传来梁梵琪压抑的哭声:“老孟,老孟你醒醒啊!
对不起,我不该冲动砍伤你。
旁人说什么我不在意,只要你醒过来......
国豪,国豪水烧好了没有,快给你爸喂点!”
孟佩瑜看着旁边那个瘦成皮包骨的男孩儿,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自己弟弟。
孟国豪应了声,端起瓦罐,一转身看到姐姐,呆愣在原地。
“姐......”声音哽在喉间,半晌没喊出来。
手指被烫得通红,却还是稳稳地将瓦罐放地上,冲过来:“姐,你也被抓起来了?”
孟佩瑜问:“爹怎么了?”
“感染了!前两天活儿重,把伤口扯开了,昨儿又下雨,整个人烧起来。
这边没医生,我们也没药......”孟国豪越说越委屈,眼睛红通通的。
孟佩瑜拍拍桑晟,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桑晟点头,把人放下来,小心搀扶着。
孟国豪立马察觉出不同:“姐,你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伤,没事!”孟佩瑜不想多说,一瘸一拐进屋。
梁梵琪整个心神都在孟宏盛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外头的动静。
见一堆人挡住门口的光,抬头,一下子哭起来:“你怎么才来啊,你爸快死了,咱家也败了!”
孟佩瑜很愧疚,一瘸一拐地走到梁梵琪跟前,蹲下:“妈,对不起!”
梁梵琪以为大女儿愧疚家里出事时,她在外地。
孟佩瑜却在后悔没有提前告知索文瑞自己的身份,让他对家里人动了手。
母女俩抱着哭了会儿,梁梵琪才问:“你怎么来了?你都嫁人了,家里的事还能连累到你?
还是陈俊岩起了小心思,要跟你离婚?”
“没有,俊岩很好,他......”可能还不知道孟家的事。
“不说他,爸怎么样,咱们收拾收拾去医院!”
梁梵琪很痛苦:“他那里都没了,送医院,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把肚子肠子都切了吧!”
孟佩瑜抿唇,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很难过。
问系统:“你有办法吗?”
“抱歉宿主,系统只能签到,没有治疗功能。”
“那我签到!我还有多少机会,统统签到,我要退烧药消炎药,米面粮油......”
“好的宿主,恭喜获得婆婆丁一百斤......”
“恭喜宿主,获得连翘一百斤......”
“恭喜宿主,获得鞋套一百只,胶鞋两双......”
“恭喜宿主,获得法兰西蜗牛一百斤,钉螺一百斤......”
孟佩瑜听了半晌,都没退烧药,急了:“我要安乃近,安乃近!”
“抱歉宿主,系统没能签到安乃近,要不,你煮点婆婆丁水试试看?
那玩意儿清热解毒,说不定有用!”
孟佩瑜赶忙解开包袱,拿出婆婆丁,让孟国豪煮水。
嘴上安慰梁梵琪:“妈,没事,爸一定能挺过来,你别太担心。”
行动上让系统继续在脑海里签到安乃近。
梁梵琪擦擦眼泪,看着孟琳玉,眸光复杂:“你不是下乡了嘛,怎么也过来了?”
“妈......”孟琳玉心虚,不知该怎么解释。
孟佩瑜怕她说漏东北的事,岔开话题:“妈,李婉婉、索文瑞死了,李钟疯了。
所有害咱家的人,都付出了代价。”
包括她那冷心冷肺的叔婶儿、姑姑姑父,不是破财,就是降职。
总之,没一个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