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蓉传入华夏有近两千年的历史,自从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便在华夏扎根。
但一直是作为药材,在多本草本书籍中均有记载。
明朝时期,阿芙蓉则被番邦当作贡品献给皇帝,但价比黄金,每年这点阿芙蓉也尚且不够皇室使用。
传闻中皇室将阿芙蓉称为“乌香”“福寿膏”,万历皇帝的丹药里还运用了少量的阿芙蓉。
只是更多的还是夹杂在烟草中,自从崇祯皇帝禁止烟草之后,阿芙蓉的使用也渐渐销声匿迹。
胤?面色难看至极,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从不曾忘记,福晋说的八国联军侵华。
福晋的历史不算好,别的算得上一问三不知,唯独这段历史,福晋说得格外细致,其中对洋人的恨意更是不带丝毫的掩饰。
他清楚地记得,后世种种屈辱,起因可不就是这点鸦片。
如今同福晋说的1840年还有百年之差,但阿芙蓉却已经在大清的土地上流传,这让胤?咬牙切齿。
脑海里浮现出福晋的话:“洋人亡我中华之心不死,他们窥视着华夏的富裕,只等华夏打盹,便一拥而上瓜分。”
想到已经海外传来的消息,天竺、非洲、以及新大陆,都被几个小国给瓜分了,胤?的面色更黑了两分。
看完信的几个官员,康熙的侍卫怒不可遏,太子和直郡王的人则眼睛转了又转。
天花的时期,有洋人背锅,到时候可以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推卸出去,牛痘推行不利,却依旧在责难逃,两个不同队伍的官员,这会子思想却是同频了。
只是他们却不懂十爷这滔天的怒意从何而来?这阿芙蓉不是自古就有的吗?
“研墨。”胤?吩咐道,他要写折子回京,那些个洋人一个个叫嚣着,他非要收拾了不可。
胤?在写折子,剩下三名官员回了驿馆也没歇着,都急着跟自家主子汇报情况。
诺敏在园子里巡视着,赏菊宴就在今日,一切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各式各样的菊花摆在园子里,错落有致。
花都是花房精心培育的,如今开得正好,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并不会让人觉得甜腻。
诺敏看得格外满意,只是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样有能力的花房只用来培育花朵,着实有点浪费人才。
若不,让花房改行?培育良种应该也不算埋没了人才。
也不指望能折腾什么杂交水稻,但好歹也为百姓做点事。
康熙培育的御稻米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很不错的反馈,更是在热河也试种成功。
诺敏是个想做就做的性格,反正如今手里有钱,能支撑得起这样的消耗。
距离请柬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家的福晋也相邀而来,几人一起,原本清静的园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董鄂氏、乌拉那拉氏算是到得早的了,最早的当然还得是温宪和五福晋,这俩也算是协办人。
熙敏科特好奇地跟了来,被一众姑姑、伯母稀罕地摸了摸小脸,好一会才从魔爪下挣脱开来。
离开人群的时候还有点恍恍惚惚,被奶嬷嬷抱在怀里,那小表情写满了懊悔。
早知道伯母和姑姑没有把小伙伴带过来,她就不跟来了。
正说着话呢,直郡王福晋和八贝勒福晋相携而来。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人身上,从头面到衣裳,这妯娌俩可都算是耀眼夺目。
“大嫂、八嫂。”
诺敏是东道主,上前招呼着,虽不喜欢郭络罗氏,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郭络罗氏暗自咬牙,这博尔济吉特氏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喊张佳氏和喊自己,完全是两个语调,这让她心里不爽。
当然,诺敏就算对她好言好语,郭络罗氏也依旧不会有好脸色,反正脸面早就撕破了。
诺敏只当没看见郭络罗氏的眼神,打完招呼便略过了她去,同张佳氏说着话。
张佳氏原本是想着拉拢诺敏,只是被冲了宴席,没了脸面,多少有些不快,只是她面子功夫做得不错,面上瞧不出丝毫的变化。
眼瞧着人都来齐了,太子妃才卡在了请柬上的时辰,姗姗来迟。
“本宫倒是来晚了,让五妹妹和诸位弟妹久等了。”
张佳氏的表情僵了僵,所有人都提到了,唯独没有她,也是,王爷和太子争斗不曾停歇,在太子妃心中只怕自己也算不得是嫂子。
太子妃笑意盈盈地走了进去,诺敏等人忙迎了上去,“给太子妃请安。”
“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说罢,她略过直郡王福晋,亲手扶起了诺敏,拉着她的手往里走,一副多熟悉的模样。
“还是十弟妹蕙心兰质,本宫之前也想着办个赏花宴,今日跟十弟妹府上的一比,还好没办,不然可就贻笑大方了。”
这话说得轻松,仿若当真只是夸奖诺敏的宴会办的体面一般。
诺敏嘿嘿笑着,依旧是一味的装傻。
“太子妃这可就夸错人了,我哪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下人心巧。”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诺敏几眼,“那倒是本宫身边没这样的能人了。”
董鄂氏和乌拉那拉氏交换了一个眼神,眼里颇为无奈。
十弟妹的嘴呀,还是一如既往的得罪人都不知道。
竟然拿太子妃和奴才比,当真是厉害,妯娌俩心里都默默给她竖了大拇指,佩服佩服,真强。
估计满大清也就十弟两口子这么勇,毫无顾忌地将太子、直郡王两口子都得罪了。
太子妃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张佳氏,眼中带了丝丝乐趣。
“听说直郡王福晋也曾准备今日举办宴会,今日秋高气爽,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直郡王福晋倒是跟本宫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可惜,就算十弟妹不办赏菊宴,本宫也没机会去府上坐坐了。”
太子妃这话充满了惋惜。
张佳氏只笑了笑,“太子妃若能下榻,当真是蓬荜生辉,只怕是太子妃是哄我开心,直郡王府等不来太子妃。”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莞尔一笑。
“倒是我考虑不周,毓庆宫就在汗阿玛跟前,千般好万般好的,便是跟汗阿玛的乾清宫比,也是不差,又哪里会想来我这小小的郡王府啊。”
话音刚落,她便捂了嘴,一副自己失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