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选了良辰吉日,替宇文泱下了罪己诏和禅位诏书,安颜正式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大安。
第一次朝会,安颜就宣布了大开恩科,且允女子参考之事。
以左都御史袁固为首的部分朝臣强烈反对。
大部分人接受良好,毕竟有安颜和杨雪卿珠玉在前,又有增设农部、商部在后,实在是缺乏人手。
于是反对之声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他们只能等着这次考试结果出来,再劝服女帝放弃。
安颜如何不知他们不服气,便想着让杨雪卿也去参加,凭她的能力,不是妥妥地碾压吗?
杨雪卿利用书中所学,结合当地情况,完美地完成了救灾的任务,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如今她已经回到了宫里。
嫔妃们聚在贤妃的永和宫里,听她说这次的路上发生的事。
安颜没有后宫,原来的嫔妃们住着也并无影响,她想着要给她们一个好的归宿,便也没急着将她们安排出去。
安颜到时,杨雪卿正说得起劲,其他人也听得心生向往。
“皇上你来啦!”德贵妃方笙意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悄悄进来的安颜。
安颜阻止了她们的行礼,直说来意,“想出宫吗?”
“想!当然想!”
安颜笑了,拿出一叠契书,“钟秀,我与你有约在先,这是京郊的几个拥有上好良田的田庄,都已经在你的名下,想种什么都随你心意。”
“笙意,我记得你想专攻厨艺,这两份都是京城极好的地段适合开酒楼,是你的了。”
钟秀和方笙意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您!”
“雪卿、倩月,你们愿意入朝为官吗?”
杨雪卿尝试过实践,便不满足于纸上谈兵,若能为官再好不过。
倒是谦嫔吴倩月虽心中欢喜但有点紧张,“我可以吗?”
安颜点头,“你能力不错,在处理宫务上就可见一斑。”
其实凭杨雪卿的功绩,直接封官也不为过,但是打脸就得碾压才爽啊。
“这次恩科,我希望你们参加,为女子争光!”
杨雪卿信誓旦旦地应下了,吴倩月同样点头。
婉嫔何宛如如今看起来洒脱了许多,迎上安颜的目光,她勇敢道:“我只有女红算得上精通,若是可以,我想开一家刺绣相关的店铺。”
安颜欣然同意,让人再去找找好的位置。
每个人向往的未来都近在咫尺,愈发的笑容灿烂,谈笑间说起宇文泱和小翠。
其实安颜并没有下死手,宇文泱被送到了冷宫与小翠相伴,真爱嘛当然永远要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被告知自己早已绝育的宇文泱,成日面对肚子已高高隆起的小翠,还有那位看守冷宫宫门却总是关照小翠、和她来自同乡的侍卫,心里是何想法?
这回,他们绝不可能踩着别人的尸骨,恩爱到白头。
万人期待的会试终于来临。
这次会试的规模异常庞大,考生的热情空前高涨。
女子抓住机会想证明自己,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男子自信自己寒窗苦读数年,岂会输给女子?也偷偷努力。
会试取百名进入殿试。
百人名单已有定论,但状元人选,略有争议,于是选择权摆在了安颜面前。
安颜仔细读了两篇文章,各有千秋,行文论述都可圈可点。论述的角度不同,因此考官也各有偏向。
她认出来了,更为娟秀的是杨雪卿的字迹,不过凭心而论,确实是另一份字体凌厉的写得更全面。
安颜并未徇私,而是钦点了这一份像是男子所做的文章为魁首。
等拆了名,才发现,竟是出自一位名叫袁媛的女子之手。
真是意外之喜!
有人戳了戳左都御史袁固的手臂,“袁大人,这位是你族中女子?”
袁固的方才的笑容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袁媛?不是他家嫡长女吗?
“哦~竟是袁爱卿家的?倒是朕错怪袁爱卿了,原来并不是真的反对女子科考,是避嫌吧?”安颜的笑容意味深长。
同样反对的官员们看他就像看叛徒一般,袁固心里委屈啊,他只知道庶子应试,嫡女什么时候去的,他不知道啊!
待他们走后,安颜准备看看剩下的卷子,只看了第一张,她便如释重负。
朝会散后,一群人没走,杵在安颜跟前。
“还有事?”安颜疑惑。
柳丞相清了清嗓子,“皇上已经登基一年有余,但仍未充盈后宫,尚无子嗣,于江山社稷传承无益,恳请皇上选秀。”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他们已经知道了安颜并未怀孕的事,得知被骗了,但也无可奈何。
安颜还真没想到这一茬,“殿试尚未开始,准备工作做好了?都有空想这些了?”
太傅拱手,“皇上放心,殿试已安排妥当。”
柳丞相笑得和善,像诱骗小绵羊的大尾巴狼。
“皇上,这两件事并无冲突,如今正是全国各地的青年才子齐聚京城之际,不正是您相看的绝好时机吗?”
“臣外出时见过一些举子,才华横溢、翩翩君子,皇上趁殿试时也可好好看看。”
“那哪行?能进殿试的都是我朝人才,将来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如何能进后宫啊?”
“后宫不得干政,岂不是浪费了他们的才华?依臣看,还是看看落榜的举子吧!”
“你这意思,皇上只配得上无才之人?你这是大不敬!”
……
安颜还没说话,他们已经自己吵了起来。
“够了,立皇夫之事事关重大,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们担心。”
大臣们又站在了统一战线,“那先选一些妃嫔也是可以的嘛!”
叽叽喳喳听着安颜烦得很,眼睛微眯,“好啊,刘爱卿,听闻你家中嫡长子才高八斗,声名远扬;柳爱卿,你的嫡次子天真可爱;袁爱卿,你的那个儿子虽是庶出,但听闻得你真传,向来也是不差。”
“皇上不可啊!”她可真会选人啊,要么是家里顶梁柱,要么是心头宝,要么是唯一的儿子。
“哦?”安颜戏谑地一个一个看过去,专往人心尖上戳,一戳一个不吱声。
“那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嘛?”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吭声。
但是有人出列,作揖道:“臣自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