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北瞳孔矩阵。
这……怎么会有孩子?
是谁的?
他看着孩子,又看看黎曼,再看着自己女儿。
是黎曼背叛了他,在外面另找男人?
还是女儿和别人不知廉耻,无媒苟合,没告知他?
这家里怎么看也看不出有男主人住得样子,难道……她们又被哪个男人抛弃了?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其他人也没空注意孩子为了找妈妈,已经学会了走路。
趁着程大北大受打击的时候,黎堇捏捏李姐的手,让她快点把孩子带进屋子里。
李姐也是这么想得,心领神会,动作相当迅速,跑过去抄起孩子就往卧室里跑,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程大北反应过来追上去,差点撞到门上,然后无能狂怒的死命敲门。
黎堇在装修的时候,顾虑到母亲的身体,特地选了很好的隔音材料,因此室内的房门也非常结实。
程大北就算用尽力气,也并没有很大的作用。
只是砰砰砸门的声音大了一点,倒是室内的小繁年感受不到母亲安全的怀抱,哇哇的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
黎堇母女在外面隐约听见很是心疼,也能听见李姐在里面哄孩子的声音,这方面她有经验,黎堇便放心许多。
程大北没抓到孩子,气急败坏的走出来,质问她们母女:
“好啊,说!那个是谁的野种?”
他一把抓住黎曼的手,将人拖离黎堇身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掉在她身上了。
程大北第一反应是黎曼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这么想着的?
黎母本想将计就计,她已过半百,还一直生着病,离了婚,日子也就这样了,免得拖累女儿,现在给孩子挡刀也是好事。
黎堇却没给母亲这个机会,先一步开口承认:“是我的!”
程大北松开黎母走向黎堇,恼羞成怒,伸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这个不要脸的女儿,真的是她和别人生的野种,这下怎么办?他的五百万可能要泡汤了。
也不知道杜通要不要被人玩过的女人?
或者便宜一点,三百万也可以商量。
黎堇没什么精力了,脑袋昏昏,打一巴掌和两巴掌也没什么区别。
她闭上眼睛,却没等到巴掌落下来,睁眼一看,是被母亲拦住。
“你别打她!”
多少还是有点父女感情在的,程大北被黎母着一拦冷静下来,看见自己女儿这副虚弱的样子,最终还是收了手。
又变成了一位劝人向善的慈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堇,你糊涂啊!怎么能做出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情呢?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哪个人家里会要你这样不检点的?”
“呵呵~”
黎堇发出一声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对方。
面色倔强又苍白,怏怏的样子,颇有种林黛玉的美感。
“你是怕杜通拿这个说事,你拿不到谈好的五百万吧?”
这种无耻之徒的嘴脸,也并不难猜,难就难在自己摆脱不了是他女儿的事实。
你把他的本质看透了,就会发现他没有感情,什么都可以卖,即使是他现在生活在一起的小女儿,只不过那孩子还没有到年龄,长得也一般,没有她自己好卖罢了。
程大北本来是想好好谈的,可黎堇偏偏是个犟骨头,不给这种机会。
从小就是这样,一点不听话,让她去学跳舞或者乐器才是适合女孩子的,非要听她妈的学什么书法,有什么用?不能讨好男人,只是幸好长得还算不错,集合了自己和黎曼的优点。
叫她大学考个会计,她非要学什么秘书学,还帮她妈分担工作,秘书是用来分担工作的吗?
秘书是用来……
恐怕就是被这个学科带坏的!
程大北灵机一动,难道......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和自己领导搞上了?”
别说,他这个联想的路径虽然离谱,但结果还真猜对了,只不过冷言川他自己不知道。
但,她也不会说啊。
黎母在旁边怔愣住了,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程大北这么一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呼之欲出,又抓不住。
程大北一看黎母的反应,眯起眼睛,试探的问她:“你也不知道孩子她爸是谁?”
黎母不用回答,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出来黎曼那就是不知道。
这个女儿真的胡来,谁都瞒着,看来是极重视那个男人的声誉。
他默默觉得或许这男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可以回去查查,没准又是一笔可观的数额。
完全可以一边托着杜通一边和那男人谈,看看两边都是什么价格。
或者把孩子送去给男人,黎堇送去给杜通……
瞬息之间,程大北的脑海里生成了各种四个人的配对组合。
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随着态度又和缓了几分。
这么一看,当务之急是把孩子弄到手。
“算了算了,你孩子都有了,杜通那边我和他说就算了,本来我想的是他年轻有为,你过去肯定不会吃苦的。既然你心里有人,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我多少是孩子的外公,你不让我见见外孙吗?”
黎堇实在不想看见自己令人作呕的父亲,他每一个句话,每个表情都尽显贪婪和无情。
闭上眼睛,真的太累了。
“好!你先回去,我改天让孩子见见你。今天不合适,你闯进来,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我需要调整一下。”
她现在只想尽快让程大北离开家里,总归他不会当夜就让自己回京城,先把人忽悠走再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见吧!”
程大北只想尽快拿捏孩子,最好是能把孩子带走,这样手上有了筹码,才不担心黎堇中途反水。
他上前抓着黎堇的手想把人拉起来,让她去门前让屋里的人开门。
黎堇实在没什么力气,猛然被拉起来,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要栽倒在地上。
然而没有,她最终跌落一个坚实硬朗的胸膛,闭眼的最后一针是冷言川的英刻的下巴。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