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带着众人,往山洞深里面走了一段距离,便停下脚步。
一股带着寒意的凉风,从洞穴深处吹来,洞壁上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这空旷的山洞中回荡。
秦峰掏出手电筒,四下扫视一圈。
直至确认附近没有任何异常后,轻声说道:
“咱们先在这儿歇会儿,等洞口那些马蜂散了再出去。”
众人闻言点头。
各自在周围寻觅了一处相对平整的石头,缓缓坐下。
陈达海是四个人当中受伤最多的那个,脸上和手上都被扎了好几个包。
他疼痛难忍,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痛苦声,眉头紧皱,呲牙咧嘴。
王英见状,迅速在药箱里翻找,没一会儿,便从药箱掏出几支消炎止痛的药膏。
一旁的魏国勋帮忙打着手电筒,照向陈达海。
而王英用棉签蘸取药膏,均匀涂抹在陈达海头上,和其他被蛰的位置。
边涂抹边轻声问道:
“同志还疼得厉害吗?你先忍一忍。”
药膏接触到伤口,陈达海又是一阵抽气,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好点了,谢谢你啊,王英同志。”
秦峰安顿好大家,便独自一人去到洞口处查看情况。
他谨慎地探出脑袋,望向洞口外被马蜂盘踞的区域。
只见原本密集喧闹的马蜂群,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寂静空旷的山林景象。
秦峰心中不禁一喜,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迅速转身回到山洞中,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太好了,洞口的马蜂都飞走了,咱们可以出去了!”
众人听闻,脸上纷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秦峰上前询问陈达海的情况:
“海子,你现在怎么样?能走吗?”
陈达海坐直身,坚定点头道:
“放心吧!三哥,俺好着呐!就他娘的有点疼而已,刚刚王医生给我擦药了,好多了。”
秦峰转头看向王英,见她正在给魏国勋脖子擦药。
过了片刻,王英朝秦峰走了过来:
“秦同志,我看见你额头上受伤了,给你擦点药。”
秦峰刚要伸手去摸伤口,就被王英出声打断:
“别摸,小心感染!”
等众人全都上好药,收拾东西准备再次出发。
秦峰带领着队伍走出山洞,洞外阳光耀目,晃得众人一时睁不开眼,纷纷抬手遮挡。
众人正沿着杂草丛生的山间小路前行,陈达海与秦峰走在队伍前,两人轮流挥着砍刀在前方开路。
来福在秦峰身前停了下来,嘴里发出低鸣声,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
走在前面的秦峰也察觉到异常,猛地停下了脚步,他迅速抬起手臂,做出一个警示的手势,后面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秦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茂盛草丛中,隐约瞅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见一条四五厘米粗壮的蛇,正盘踞在前方三四米远的草丛中,它的蛇身表面布满很多棱形花斑,尤其它头部呈三角形。
在察觉到秦峰他们之后,便高高扬起头,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像是在发出警告,那双冰冷的眼睛,透露出一股让人胆寒的凶光。
秦峰立马认出这是一条剧毒的五步蛇(也叫尖吻蝮)。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条危险的生物,引发它的攻击。
秦峰压低声音说道:
“各位不要乱动!”
言罢,眼神中透着果决,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54手枪,动作娴熟且利落。
他的手稳稳握住枪把,枪口瞄准草堆中正吐着信子的五步蛇。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山间骤然炸开,回音在山谷间不断回荡。
五步蛇脑袋瞬间像是被炸开的西瓜一般,血肉横飞,周围的草丛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蛇身抽搐了几下后,便软绵绵地瘫倒在了草丛之中,没了动静。
在场的人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放松,长舒一口气。
秦峰收起枪,眉头微微皱起,面色依旧凝重,说道:
“这草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
众人紧跟秦峰快步离开,一路紧盯草丛灌木,心又悬起,步步谨慎,留意四周。
行至一处山坳,秦峰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
秦峰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分。
“秦同志,我们先找个有水的地方歇歇吧!”
魏国勋手中杵着一根木棍,一副体力不济的模样。
秦峰的目光扫过陈达海和王英,只见他们神色皆是疲惫不堪。
就连他们身后的那匹马儿也有几分疲惫。
秦峰沉默了一瞬,微微点头,低声应道:
“行,眼下这光景,不适合继续赶山路,咱们先寻个合适的地方扎营休整吧。”
随后,秦峰便领着众人,循着那水流声传来的方向谨慎前行。
山路崎岖湿滑,布满了横生的树根和斑驳的苔藓,众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但此刻谁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半个小时后。
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小片相对平坦的空地,周围环绕着几棵粗壮的大树,像是天然的屏障。
不远处,紧邻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水流声潺潺作响。
秦峰指挥着众人开始扎营,他和陈达海负责搭建帐篷,王英则去收集一些干燥的树枝和树叶,准备生火。
而魏国勋则是寻了一处平坦空地,摆仪器,进行地图测量工作。
山林间偶尔吹来一阵凉爽微风,树枝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
日光透过枝叶,洒下细碎金芒,交织成网。
帐篷很快被秦峰和陈达海扎好。
“三哥,刚才俺瞅见有只兔子‘嗖’地一下从草丛里边蹿过去。
俺瞧着那兔子跑得方向,估摸着这附近指定有兔子窝,说不定还不少呢。
咱要不要寻摸寻摸?
这要是能逮着几只,晚上加加餐,也能给大伙补补身子,这一路的乏累也能消去不少。”
陈达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兔子的大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的疲惫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冲淡了几分。
秦峰听了陈达海的话,微微皱起眉,目光在周围的树林中扫视了一圈。
短暂的思忖后,道:
“走,带上家伙!”
陈达海一听,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激动。
迅速抖擞精神,应了一声:
“好嘞!”
便迫不及待地转身去拿捕兔工具。
只见他手脚麻利地从背包中抽出一捆麻绳,打算用绳子布套抓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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