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教周新林投资,但要让单淞每天睁眼就遇见周家人那简直是酷刑折磨。
单淞自己给自己放假,联系佟昭更频繁了。
佟昭也顺着之前自己跟秦思源说的那样继续演了下去,表现出一副单淞已经被他勾引到的样子。
而且这回还不用再穿那些板板正正的西装,佟昭乐得自在,甚至觉得自己早就该这么演了。
单淞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佟昭当时是那样说的,当即窝进人的颈窝里笑个不停,合着他当年风评被害还有他老婆一份功劳。
不过当前单淞是不明所以的,在带着佟昭去拜访周家的时候,总觉得秦家人的眼神怪异得很。
单淞没多在意,转而嘱咐佟昭:“一会儿到周家,别听他们胡言乱语,听了也别反驳,只管收礼物,知道吗?”
“好的。”
“我应该会装的和你感情很好的样子恶心一下周慕远,你可以装成被我逼迫的小可怜,其他随机应变,周新林被我支开去搞投资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回去你就跟秦家这么说。”
都会给自己排戏了,佟昭嘴角露出几分笑来,点点头:
“好的!”
单淞揉了一把他的后颈:“真乖。”
“就来这一次,以后离他们远点。”单淞下了车还皱着眉说。
佟昭觉得他这样很好玩,像小朋友发脾气一样,这么想着他也就说了出来,被单淞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小朋友?”
佟昭抿唇不语,视线来回乱飘:“不是。”
“呵~”单淞把人揽进怀里:“走吧,未婚夫。”
“……”
周慕远和阮邱雎已经穿着整齐等在那了,长辈的架子端的很足,佟昭进门后抬头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又用余光向侧边好似在观察单淞的神色,身子缩了缩没说话。
而单淞根本没放眼神在佟昭身上,伸手强势地搂着佟昭的腰,半拉半拽似的将人摁在自己身边,落了座还紧贴在一起。
在周慕远揣度的注视下,介绍道:“这是父亲,这是……”
单淞微妙地停了片刻,抬眼一看,阮邱雎果然僵了一瞬,这才慢条斯理地补充:“叫阮阿姨吧。”
佟昭嗫嚅着小声打招呼:“父亲好,阮阿姨好。”
周慕远没应声,佟昭头越垂越低,战战兢兢的样子倒真像是被什么人逼迫了一般。
周慕远眼睛眯了眯,移开视线再看向单淞,单淞平静与他对视,手指还在佟昭肩头弹琴一样敲来敲去:“父亲,这是秦昭。”
“小昭是吧,别紧张,来阿姨这里坐。”阮邱雎热情地招呼了一声。
佟昭受宠若惊:“谢谢阿姨,我……”
“他不坐。”单淞手腕往回收了收,将omega整个人锢在怀里。
“……”
单淞勾出一个笑,谦和地笑了下:“他怕生,喜欢和我坐在一起,阿姨理解一下。”
单淞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种客气话,笑得也让人毛骨悚然,阮邱雎嘴角抽了抽,眼神往周慕远身上瞟。
周慕远的脸上自然五彩纷呈,但想到单淞回头还有用,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只冷声说了句:“看来这段时间感情培养的不错啊。”
“是啊,秦家的小公子嘛,当然是得宠着一点。”单淞似不经意地随口道。
却让周慕远立刻眸色深了几分。
单淞似乎也没察觉不对,自顾自地喊了一声:“管家呢,茶水准备一下。”
“来,小昭,给父亲敬杯茶。”
佟昭顺从地按他的指示拿过茶杯,走到周慕远面前,犹豫几秒,举起茶杯,弯下膝盖。
单淞就在他身后冷淡地旁观着,眼眸间甚至隐约有些倦怠的情绪。
他就没打算给阮邱雎敬茶,阮邱雎也心知肚明,为免给自己招致不痛快,此刻装的像个透明人。
碍于佟昭在场周慕远不好发作,他盯着茶杯静默两秒,这回没拒绝,抬手撑起半跪着的佟昭:“好孩子,以后就是我们周家人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听父亲的。”
“这是周家给你准备的一点薄礼,以后跟单淞好好生活,若是有难处可以跟父亲说。”周慕远暗示般拍拍佟昭手背,激得佟昭手抖了下。
“谢、谢谢父亲。”
周慕远当没看见,抬眼对单淞说:“既然知道是秦家的小公子就别拎不清,好好待人。”
“父亲说的什么话,小昭以后就是我的omega,我这么喜欢小昭,自然会照顾好他。”
说着单淞将自己亲自挑选的见面礼尽数收好,另一只手牵起佟昭:“那父亲我们就先走了。”
周慕远眉毛一敛:“走什么,饭都不吃了?”
单淞笑笑:“这两天要彩排婚礼流程,下午我们就要提前飞去岛上了,还得回去跟秦家说一声,父亲见谅。”
理由倒是没得挑,周慕远冷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出了周家大门坐回车里,行驶在盘山公路有一段距离后,两人蓦地相视而笑。
单淞上车就把那一捧东西扔回后座,此时下巴转了下示意佟昭:“自己拆着看看,都是我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佟昭脸上挂着笑,随手拆着礼盒:“这是什么呀,翡翠吗?”
单淞神秘兮兮凑过去:“十几年前的拍卖成交价,4.5亿。”
佟昭眼眸瞪圆了一瞬。
“开心吗?还有更贵的,你再翻翻。”
他又不是真的见钱眼开,这人真是,佟昭眸子里闪着光,嘴角弧度一点不减:“这是收藏品吧,价值应该不止明码标价的这些,周慕远怎么愿意给的?”
“他懂什么,暴发户作风,在他眼里跟周家相比,这些东西估计就是几件贵点的破石头,正好用来收买我给周家效力。”
佟昭笑了:“你怎么也被袁姨带跑偏了?”
“暴发户吗?那就是我说给袁姨的。”单淞觉得形容的很准确,周慕远能挤进六大家族都是在给六大家族蒙羞。
佟昭笑得更开怀了。
“我早就想找个由头把母亲的收藏品要回来了,这回正巧,托我们昭昭的福,母亲会很开心的。”单淞眼神落在佟昭身上,笑得温柔。
被单淞提醒,佟昭问:“那我们是不是得去祭拜一下母亲。”
“嗯,这就去。”
“买束花吧。”佟昭提醒。
“好。”
车子停在街边,单淞解下安全带:“我去就好了,你在车上待一会儿。”
“好!”
单淞很快回来,手上是一束新鲜而富有生命力的向日葵。
单淞打开后座将它固定好,然后拎着一小口袋东西坐回了驾驶座。
佟昭有点疑惑,刚想问这是什么,单淞先开了口:“昭昭,腿抬一下。”
佟昭无意识地照做,就见单淞弯腰俯身将他的裤脚挽起,手上拧开一瓶药水,倒出一点在手上搓了搓,在他的膝盖上用适中的力气按揉着。
“……”佟昭瞬间失语。
“刚刚那么使力做什么,倒是给我个提示,拿个垫子垫一下……”
虽然听着是斥责的话,但单淞冷硬的声线里明晃晃的都是关心。
佟昭缩了缩脚趾,低着头干巴巴地回着:“随机应变嘛。”
单淞揉完药油,轻点他脑门,没好气:“你倒是敬业。”
“下次不会了。”佟昭回答的声音又乖又软。
单淞没什么办法地帮他把裤脚放下:“痛吗?”
“一点点。”
“你啊……没有下次了。”单淞故意冷着脸。
“好!”佟昭很听话的样子,伸手轻勾单淞的掌心:“保证跟你商量,别生气。”
这动作让单淞想起了订婚宴给他戴戒指的时候,眼眸弯了弯,脸色也保持不下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