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可不知道二老寻思着要来看自己,现在的她依旧还在沉浸在猫冬不用上工的快乐之中。
这每天吃吃喝喝也不用干活的日子,简直就是咸鱼的梦想生活了。
虽然这样的日子也的确是快乐的很,但时间一长之后,陈宝珠就发现自己长肉了,脸盘子圆润了不少,就连腰也粗了一些,也就是冬天的棉裤和保暖的线裤都是抽拉绳的,要不然就有些悲剧了!
但是想想按照现在这种程度下去,等到开春的时候她还能穿的下原本的裤子么?
现在的衣服大多都是宽松的版型,基本上就是长胖一点也不用怕,甚至有些人家在给孩子做衣服的时候会刻意做大一点,衣袖裤脚还有衣摆都藏进去一节,毕竟孩子长得快,又不可能年年都做新衣服,等到看到衣服裤子短了就会把藏进去的放出来。
虽然这么做会导致衣服有两节新旧不一,但现在的人么,只要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再说了,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哪里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陈宝珠一大早地就叹了一口气,这小小人儿长叹一声的模样怪老气横秋的,倒是让何彩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看咱们家宝珠,这人小小的,倒是学会这老气横秋起来了,你和奶奶说说,有啥可叹气的?”
这猫冬的时间,难得的空闲,大家高兴都来不及呢,而且前一天这孩子都还高高兴兴的呢,咋地现在就又唉声叹气了呢?
“咋地了,难不成还有人欺负你了不成?”
何奶奶寻思着,话虽然是这样问着,但她心里也知道,宝珠这孩子基本上就很少出去,就是出去通常身边也有家里人,而且现在宝珠在裙子里面的地位可高了,哪里还有不开眼的人会想着欺负她呢。
要说孩子想家了那还有点可能,毕竟这么小的年纪一下子又离家这么长的时间,要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家里时常给来信,但光是信纸上说的那些瞅着就不想家了?
那想知道不可能嘛!
而且写信的时候大家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说的都是好事,糟心事那向来是能不提就不提的,就和兴言那孩子一样,家里人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孩子还小,想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何奶奶自觉自己应该是摸清楚陈宝珠的想法,心里还在想着要咋安慰一下这孩子呢,就听到人惆怅地说了:“何奶奶,我最近长胖了不少呢,这么下去,等到开春下地那会,怕不是裤子都要穿不下了。”
何奶奶一听这话,那就乐呵的不行了。
“你这孩子就为了这点事儿发愁呢?”
可别说,何奶奶仔细地瞅了瞅陈宝珠,发现这孩子的脸盘子还真的圆润了好些。
也不怪何奶奶没想到这么多,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种变化也是一点点增加的,时间长了大家自然也就没那么多在意,要是长时间不见,隔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时候就能很直观地发现。
但何奶奶可不觉得长肉一点有啥不好的,在这个时代能长肉长胖,那证明家里伙食好啊,也说明家里养的好!
“这有啥不好的,别人家想要长肉都没这个福气咧!而且奶奶我瞅着你也没长胖多少,大不了到时候奶奶给你改一改裤子,真要穿不下,下一次让兴言帮着换点布票回来,扯点布,奶奶给你做新裤子!”
何奶奶觉得这都不是个事,她还巴不得家里人个个都肚满肠肥的,这样看着才有福相。
而且吃的好一点长肉一点也好,看看文娟,之前不就是气血不足么,自打宝珠来了之后家里伙食跟着好起来不少之后也跟着沾光了。
“奶奶和你说,你就别怕现在长胖不长胖啥的,等到一开春一忙活,到时候再胖乎也都能一下瘦下去!咱们这地头干啥有猫冬这玩意,不就是借着猫冬的时候多长点肉,才能熬得住后面那天天忙成狗的时候么。
到时候一辛苦,就是绷紧的裤子没个几天就能变成松垮垮的,到时候就怕你还得找奶奶我来多加个扣子呢!”
何奶奶那是过来人,每年也就冬天这会能喘口气,而且这会大家因为干的少活动少,有些人家还会故意少吃点来节省粮食呢,也就他们家壮劳力多,粮食够而已。
陈宝珠当然也知道过了这几个月之后后面的日子肯定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幸福了,但闲着成天没啥事情干也挺无聊的,这会也没啥消遣,她在想回头是不是要再弄点毛线出来,回头和家里嫂子们学一学,织点毛衣啥的打发时间,毕竟她也不是成天都想着要写稿子的。
当然,如果现在要是有电脑的话,她能够马不停蹄地坐电脑前敲上一整天。
手写稿子真的是太累人了,时间一长之后就真的不太想要写了!
陈宝珠想了想,他们这头冷的很,能解冻到开始干活的日子都是四月那会了,半年的猫冬时间也的确是幸福的很,她去公社上的时间也是偏向于随心所欲,风雪大的时候就不去,每次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寄稿件。
但再有想法,也架不住天天用手写啊!
反正陈宝珠自己写的时候就特别佩服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作者,笔耕不辍是她完全做不到啊!
现在的她主要也还是短篇投稿为主,长篇小说暂时是完全不敢想。
倒是高向红,之前投的稿子给了回信,成功投中,报社给寄了回信还给了票,这可把她给高兴的没边。
原本她还想留着那些票自己用来着,但毕竟是跟在陈宝珠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学到了一些小手段,巴巴地给两个家里写了信,把这得来不易的票都给塞在了两封信里面去。
高向红最近发现家里给她寄回来的信里面用词也算得上温情了不少,至少可比之前那硬邦邦的言语来的强的多了,倒是陶佳喜收到家里的信的时候,那脸色又黑沉了一回。
她这脸色一黑沉,紧接着周子霄的脸色也就跟着黑沉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