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冷冷道：“我那一剑本可以杀了你。”
苏尘笑了，“我还活着。”
“我知道我的困惑在哪了。”叶孤城盯着苏尘，大脑变得无比清明，双眸冷如剑锋。
苏尘悠悠道：“如果你今晚向我出第二剑，那你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叶孤城沉默。
确实如此。
他的第二剑是为西门吹雪准备的。
“去完成你的决战吧。”苏尘道，“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收尸。”
叶孤城脸色泛冷，盯着苏尘，寒芒毕露。
苏尘微笑道：“你诚于剑，也困于剑；你的剑不允许你向我出第二剑；”
“难道你以为我该诚于人？”叶孤城冷冷道。
苏尘摇了摇头，“西门吹雪诚于人，也困于人。你们都是当世站在巅峰之上的剑客，可惜，还都未真正超脱。”
“超脱？”叶孤城看着苏尘。
苏尘一字一句地道：“诚于心。”
“心…”叶孤城轻语。
苏尘道：“随心所欲。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心之所向，剑之所指…”叶孤城低语重复，摇了摇头，“这或许是一条剑道。不过，于我而言，太晚了。”
苏尘默然不语。
他不懂剑道，所谓‘诚于心’，不过是他的一些想法罢了。
“你很幸运，我的第二剑不会为你而出。”叶孤城道。
苏尘笑了笑，看着叶孤城冷峻淡漠的面孔，眼里忽然闪过一抹茫然，“这…真的是幸运吗？”
闻言，叶孤城笑了，他在大笑。
苏尘抬眼，瞬间就明悟了叶孤城的大笑。
在这一刻起，
叶孤城真正地把苏尘当成了平等的对手。
也是在这一刻起，
苏尘永远无法再接叶孤城第二剑了。
叶孤城走了，回到了紫禁之巅。
他心中已无困惑。
苏尘眯起了双眼，轻语道：“这是把困惑转移到了我身上啊。”
“苏大哥，你没事吧？”一直坐在屋顶的九公主朱延婍站了起来，看着苏尘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苏尘摇了摇头，轻笑道：“我和他们不同，他们追求的是纯粹的剑道，或诚于剑，或诚于人。而我追求的，是纯粹的力量，我忠于自身的极限。”
朱延婍眨了眨眼，没听懂，不过，看到苏尘露出了笑容，她心里松了口气，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两人站在屋顶上，一同望向…紫禁之巅。
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
叶孤城如谪仙降世，心中已无丝毫困扰，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绝世利剑，锋芒毕露。
西门吹雪白衣胜雪，衣袂飘动，双眉如剑锋，看着似是焕然一新的叶孤城，微微诧异。
太和殿院落里。
一众人尽皆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预感到，接下来，这场决战即将开始。
“叶孤城已无牵挂，西门吹雪……”陆小凤盯着紫禁之巅上的两人，心中忽然担忧起西门吹雪。
就在前段时间，他参加了西门吹雪的成亲宴。
西门吹雪已非曾经的西门吹雪。
牵挂！
如今的西门吹雪已经有了牵挂。
而此刻的叶孤城，无尘无垢，如绝世谪仙一般。
唯有一剑！
皓月之华、灿烂星光在一瞬间同时变淡。
两把绝世利刃同时出鞘。
叶孤城、西门吹雪对视，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都未曾去看两人手中的剑。
“请。”叶孤城道。
西门吹雪道：“请！”
两人不再多言。
此刻，天地间已无人能够阻止这一场决战了。
也没人会阻止。
这注定是会记录在江湖史册上的大事件，甚至可能会流芳百世！
天穹上的黑云在翻滚。
压抑。
天上地下，弥漫着压抑。
两股强横无边的剑意，同时冲破了天地的桎梏。
袭向对方！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两人的剑。
剑，快到了极境。
一般情况下，只有最顶级的高手，才能看清这两人的剑。
而这一次，
凡是目睹这一战的人，尽皆看到了这两人的剑。
并且，看得很清晰。
剑，在众人眼里留下了剑痕。
没人能形容这两人的剑是何等的绝世，何等的迅疾，何等的强大。
也没人会去形容。
所有人都沉迷于这两剑的绝世锋芒当中。
作为西门吹雪、叶孤城两人共同的朋友，陆小凤看到这两人的剑后，心中陷入了惶恐当中。
他的惶恐，并非因为这两剑的绝世耀眼。
朋友！
他的惶恐，源自于朋友。
他清楚的认识到…剑招过后，他便会失去一位朋友。
无论失去谁，都会令他惋惜，令他惶恐，令他不安！
凤鸢殿屋顶之上。
苏尘闭上了双眼，剑在眼中，他已看清了这两剑的未来！.
绝世的剑光已经消失。
天地间一片寂静。
反应过来的众人尽皆都看向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还活着。
他的剑刺穿了叶孤城的胸膛.
叶孤城的剑刺空了。
这一剑，本不该刺空。
西门吹雪脸色异常的冰冷，他在看着叶孤城的眼睛。
叶孤城也在看着他。
两人无声。
刚刚那一剑的交锋，两人已成了彼此唯一的剑道知己。
叶孤城看懂了西门吹雪的剑。
西门吹雪亦看懂了叶孤城的剑。
“我输了。”这话，西门吹雪没有说出口。
叶孤城已逝去。
他那一剑，本能先刺中西门吹雪的喉咙。
他的剑，要比西门吹雪快上一丝。
这一场决战，叶孤城的剑，胜过了西门吹雪的剑。
西门吹雪胜过了叶孤城。
诚于剑，则剑胜。
诚于人，则人胜！
决战结束，多数人对于这场决战的结果，多是震撼却不意外。
无论是叶孤城胜，还是西门吹雪胜，大多数人皆不会意外！
这两人是站在剑道绝颠的人物，他们注定会有一战，或胜或负。
或许，从一开始，这一战的存在，就远比这一战的胜负更加重要。
“不对。”陆小凤盯着西门吹雪，以及叶孤城的尸体，脸色变幻不定。
他看得很清楚，叶孤城的剑，无尘无垢，辉煌绚丽到了极致。
西门吹雪的剑，则多了牵绊，慢了叶孤城的剑一步。
按理说，
此刻倒下的应该是西门吹雪才对！
“他竟然败了？”已被曹正淳、刘瑾联合擒住的南王朱佑雄脸色闪过浓浓的不可置信，自从见过叶孤城的剑后，他便不信叶孤城会败！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一道轻语声响起，苏尘走了过来，轻身一跃，登上了紫禁之巅。
众人尽皆抬眼望去。
西门吹雪也看了眼苏尘，双眸冷似剑芒，周身散发出一股极致的冰冷气势。
苏尘不为所动，一步一步地走向叶孤城。
此刻，叶孤城倒在了西门吹雪的怀里，剑仍在手中。
苏尘临近。
众人尽皆屏住了呼吸。
西门吹雪的眼神变得越发冰冷。
“他真的败给你了吗？”苏尘轻语，伸手去摸叶孤城持剑的手。
未至，停了下来。
抬眼看向西门吹雪。
苏尘从西门吹雪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冽的杀意。
他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
只要自己的手触及到叶孤城，那西门吹雪便会出第二剑。
“你想做什么？”西门吹雪冷冷问道。
苏尘道：“就这次决战而言，叶孤城的剑，比你的剑快，比你的剑纯粹，比你的剑更强大。”
西门吹雪淡淡看着苏尘，默然无语。
这是事实。
当两人同时出剑的那一刻，西门吹雪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剑，比叶孤城的剑慢了一步。
苏尘的手已触及到叶孤城的手背。
手背冰凉，如同叶孤城的面庞一样冷冽。
“你触摸了叶孤城的尸体，获得了叶孤城三成功力。”
“你触摸了叶孤城的尸体，获得了天外飞仙。”
“你触摸了叶孤城的尸体，获得了额叶孤城临死前的记忆。”
系统提示音响起。
这一次，
苏尘最看重的，并非叶孤城的三成功力，也非天外飞仙，他最想知道的，是叶孤城的真实想法。
在这场决斗之中，叶孤城面临的局面，并非死局。
无论输赢，只要他不想死，就没人能杀得了他。
更不要说，这场决斗，他明明是能赢的。
叶孤城临死前的记忆很简单，眼中所见场景，基本上都在苏尘之前的窥探之下。
苏尘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叶孤城的心境。
任何人的心境，通常都是极为复杂晦涩的，难以用语言或文字来描述。
叶孤城临死前的心境自然要更加的晦涩难言。
苏尘默默感受着，他无法形容叶孤城的心境，但他已经懂得。
在剑道一途，叶孤城已经登临了绝颠。
绝颠，通常也意味着，前方已经没有了路。
身处绝颠，高处不胜寒。
孤寂。
无敌的寂寞。
叶孤城一生痴于剑，剑是他的一切。
当处于绝颠的剑道止步不前时，叶孤城便无法只伴剑为生。
他需要刺激，刺激他的剑道。
参与南王谋逆一事，和陆小凤交朋友，和西门吹雪决战…这些都是叶孤城主动的选择。
他的生命里，不再只有剑。
他以为，他一直诚于剑…直至在跟西门吹雪决战前，他忽然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从选择帮助南王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再诚于剑，亦未诚于人。
苏尘的一些话，令叶孤城幡然大悟。
当他耐不住剑道绝颠的寂寞时，他的心便已不再完全的诚于剑了。
这就像是恋爱七年的男女，爱依旧存在，但当男人的目光放在其他女孩的大腿上时，爱便已经不是完全的纯粹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叶孤城的心当即豁然开朗，他不再迷茫。
并且，直接做出了选择！
他已不必诚于人。
他可以选择诚于心，继续游戏世间，但他不愿选择。
诚于剑！
这是叶孤城的选择，是他贯彻一生的追求。
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是他对自身剑道的一个道歉。
叶孤城和他的剑道已然和解…尽管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理解他的选择吗？”苏尘抬眼，看向西门吹雪，缓缓问道。
西门吹雪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道：“诚于剑。”
“不错，诚于剑。”
苏尘轻声道，“天下间，大概只有你，才能理解他的选择。”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苏尘。
“他欠我一剑，以后由你来还。”苏尘看着西门吹雪，这一刻的他，锋芒毕露串。
西门吹雪缓缓点头，“好。”
苏尘离开了紫禁之巅，来到了南王朱佑雄身前。
众人的目光随着小的步伐，也多是移到了朱佑雄身上。
“一败涂地的感觉如何？”苏尘开口问道。
朱佑雄瞪着苏尘，狞声道：“本王只恨，没能提前杀了你！”
“大概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苏尘淡淡道，“我和你就不同，我遇到想杀的人，会立刻动手，绝对不会过夜。”
话音落下，
苏尘的身影刹那间临近朱佑雄，当着刘瑾、曹正淳的面，一把抓住了朱佑雄的脖颈。
“住手。”刘瑾、曹正淳齐齐变色，同时急声喊道.
没人能想到，苏尘竟然会突然对南王朱佑雄出手。
已经被擒住的朱佑雄，这一次已然一败涂地，根本无需再刻意针对。
苏尘的突然出手，几乎无人能够理解。
“苏爱卿。”朱厚照皱眉，也忍不住喊了一声。
苏尘不为所动，淡淡地看着南王朱佑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用什么灵丹妙药或天材地宝…医好的魏忠贤破碎的丹田？”
包括南王朱佑雄在内的一众人皆是一怔，旋即，朱佑雄的脸上露出冷狞的笑容，“差点把他忘了，嘿嘿，这场风波还没结束，接下来整座皇宫都要给本王陪葬！”.
说到最后，朱佑雄冷笑不止。
“什么意思？”苏尘不动声色地问道。
获得金梅瓶后，他就确定，金梅瓶绝对是一件至宝，它真正的主人肯定非同一般。
在见到叶孤城之后，苏尘曾怀疑金梅瓶可能是叶孤城的。
不过，获得了叶孤城的三成功力后，基本确定金梅瓶应该跟叶孤城没什么关系。
“嘿嘿，你想知道？本王可以满足你。”朱佑雄冷嘿一笑，目光扫过周围一些人，爆喝道，“金梅瓶就在皇宫。”
话音落下，
周围瞬间一静。
“金梅瓶？”有人低语，似是在茫然。
“金梅瓶？不是金瓶梅吗？”袁小棠小声嘀咕一句。
“金梅瓶…”秦梦瑶看了眼苏尘，若有所悟。
就在前些天，苏尘曾向她打听过金梅瓶的事。
太和殿院落的气氛渐渐变得压抑，一些人的呼吸都隐隐重了起来。
“金梅瓶是什么？”朱厚照忍不住问道，心里有些好奇。
“说，金梅瓶是什么。”苏尘向上提了提南王朱佑雄的脖颈，冷冷问道。
“无知。”朱佑雄鄙夷。
苏尘脸色一冷，心中却无动于衷，引导朱佑雄提及金梅瓶，在他的计划之内。
“金梅瓶是一件奇物，据说它拥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使得万物起死回生，百病全无且可治愈任何伤患，还能大大增强功力…”
朱无视沉声开口，“这是一件武林至宝，妙用无穷，神奇无比。”
“这么厉害？”朱厚照惊讶。
苏尘一脸的若有所悟，“难怪我废了魏忠贤的丹田，他还能恢复。”
朱佑雄瞪着苏尘，狞笑道：“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你引起的，那接下来，也该由你结束。”
“什么意思？”苏尘不动声色地问道。
朱佑雄冷笑道：“你以为金梅瓶是无主之物不成？”
苏尘淡淡地看着朱佑雄，“是不是无主之物，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脑子秀逗了？”
“哼，金梅瓶本在魏忠贤手里，魏忠贤又是你杀的，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朱佑雄冷哼道。
“一直都在魏忠贤手里？”苏尘眉梢轻挑，“这个消息很重要，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我就不折磨你了。”
话音落下，
在朱佑雄惊恐的注视下，苏尘直接捏断了他的脖颈。
“你触摸了朱佑雄的尸体，获得了朱佑雄三成功力。”
“你触摸了朱佑雄的尸体，获得了天罡帝王诀。”
“你触摸了朱佑雄的尸体，获得了朱佑雄临死前的记忆。”
系统提示音响起。
苏尘仔细查看着朱佑雄临死前的记忆，一道正在河边垂钓的身影浮于脑海之中。
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南王朱佑雄的恐惧。
“是谁？”苏尘眯起了双眼。
“你…杀了南王？”刘瑾惊呼出声。
其余人也多是惊讶不已，全然没想到苏尘竟然会直接杀人。
朱厚照脸色已变得十分阴沉，“朕需要一个理由。”
苏尘回过神，给出了一个十分充分的理由，“陛下何不看看其他人？南王故意说出金梅瓶，就是想引这些江湖人祸乱皇宫。
他说的越多，这些江湖人的心越不安分。”
朱厚照皱眉，扫了眼身具缎带的那些江湖豪客，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
“金梅瓶并非大明之物。”天下会帮主雄霸开口说道，他听说过金梅瓶的传说，知道这是一件至宝。
既然遇到了，又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和雄霸有相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诸如流沙之主卫庄、阴葵派掌门阴后祝玉妍、阴阳家右护法月神、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这些人眼里都流露着异样的光芒。
朱无视冷冷道：“胆敢祸乱大明皇宫，就是跟本侯为敌！”
“也是跟本督主为敌。”曹正淳冷笑说道。
“呵呵。”雄霸、卫庄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本教主对你的天罡童子功挺有兴趣的。”东方不败盯上了曹正淳。
阴后祝玉妍则盯上了刘瑾，“这位刘厂公修炼的武学，似乎出自我魔门。”
刘瑾眼皮一跳，当即否认道：“放屁，咱家岂会修炼魔门功法？”
“咸安宫应该在南边。”阴阳家月神轻语。
朱厚照、朱无视、曹正淳等人脸色尽皆阴沉无比。
这群江湖豪客，根本就未曾将他们放在眼里。
“今晚，谁敢异动，就是跟我大明为敌…”苏尘冷喝道。
话还没说完，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身影刹那而动，直奔南边的咸安宫。
几乎在同一时间。
卫庄、雄霸、月神等人也都动了。
苏尘的脸直接就黑了下去，暗骂了声‘死人妖’。
东方不败一袭大红袍，长得十分美艳。
但苏尘一眼就看出，这东方不败不男不女，是个妥妥的割了桃子的人妖。
“哼。”朱无视冷哼一声，身影霎时而动，追了上去。
曹正淳、刘瑾紧随其后。
剩下的一些江湖人，诸如武当派的木道人、江南姑苏慕容复等也追了过去。
苏尘想了想，也欲追过去。
尚未动身，就听到了诸葛正我的声音。
“苏大人，你留下保护陛下。”
苏尘一顿，看了眼朱厚照，“陛下，你看到了，刘瑾、曹正淳这两个狗奴才，一听到金梅瓶，直接就把你忘了。”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
要不是诸葛小花喊住你，你会留下？
“陛下，魔门不愿与大明为敌，不知大明对我魔门是何态度？”阴后祝玉妍看向朱厚照，声音显得十分娇媚。
朱厚照看了祝玉妍一眼，闷声道：“只要你不乱来，以后大明也不会针对魔门。”
祝玉妍妩媚一笑，点了点头，“我对大明还是很向往的。不过，在这里，我有一位仇家，需要解决，还望陛下能够暂借此地，容许我处理点私事。”
闻言，众人多是一愣。
苏尘脸色淡漠，扫了眼身穿飞鱼袍的秦梦瑶。
魔、道之争，可以具体归结于阴葵派、慈航静斋之争。
“私事？什么私事？”朱厚照皱眉问道。
祝玉妍笑了笑，没回答，而是望向了混迹在锦衣卫当中的秦梦瑶。
刚入皇宫，她就发现了秦梦瑶。
秦梦瑶蹙眉，目光淡淡，凛然不惧。
.........
“能够在这遇到你，还真是意外之喜。”祝玉妍轻笑道，笑容里蕴含着几分玩味。
朱厚照顺着祝玉妍的视线，望向秦梦瑶、花道常、袁小棠等一众锦衣卫，当看清秦梦瑶、明珠夫人、花道常等女的模样后，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们…”朱厚照一颗心跳的莫名地快了起来。
“阴后祝玉妍。”秦梦瑶轻语，脸色十分平淡。
祝玉妍笑道：“为了你，我可是连大名鼎鼎的金梅瓶都放弃了呢，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一剑。”秦梦瑶言简意赅。
祝玉妍笑的越发妩媚，“好，我让你出一剑。”.
就在这时…
“啧啧啧。”燕十三啧啧笑了起来。
祝玉妍脸色微冷，看了眼燕十三，“怎么？阁下要插手此事？”
燕十三摇了摇头，“你们魔门、道门之间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觉得有趣，你似乎忽略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
“飞鱼袍…”祝玉妍轻语，她自然没忽略，故而刚才才会跟朱厚照商定‘暂借此地’。
不少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放在了苏尘身上。
“苏爱卿，她们都是锦衣卫？”朱厚照冷幽幽地问道。
苏尘脸色如常，“她们皆是我的密探，这次来皇宫，是为了暗中保护陛下。”
“慈航静斋的秦梦瑶也是你的密探？”祝玉妍似笑非笑地看了苏尘一眼。
“不可以吗？”苏尘斜睥祝玉妍，“要不要我告诉你，她的代号是什么？”
祝玉妍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对了，前些天，我杀了你的师弟边不负，以及魔门天君席应。”苏尘淡淡道。
祝玉妍双眼眯了起来，盯着苏尘，“苏大人是铁了心要跟我阴葵派过不去了？”
苏尘笑了，脸色忽地一冷，“天君席应、边不负来暗杀本官，你说本官跟你阴葵派过不去？本官还没问你要个交代呢！”
两人冷眸相视，互不相让，眼里都闪动着冷冽的杀机。
“要不还是让我来试一试这位魔门阴后的实力吧。”燕十三忽然开口道，迈步走到了秦梦瑶身前。
祝玉妍瞥了眼燕十三，似讥似讽道：“看来慈航静斋的仙子又发功了，一入江湖，俊杰们尽皆沦为裙下之臣。”
秦梦瑶蹙眉，脸色变得十分清冷。
“你是想说，我是江湖俊杰吗？”燕十三眉梢上扬。
祝玉妍无语，心里莫名地有点郁闷。
“慈航静斋的女人最擅长的便是拉拢像你这种初出江湖的年轻俊杰，你以为她只钟情于你一人？”祝玉妍冷笑道，“呵，就我所知，每个慈航静斋的女子，踏足江湖之时，至少同时勾搭着五六个江湖新秀。”
燕十三剑眉微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自是不信祝玉妍的话，但涉及到女子清誉，他能想到的反驳言语，不太适合诉说出口。
“慈航静斋，堂堂正正，任你说破天，也妄想动我心境。”秦梦瑶清冷开口。
“既然堂堂正正，那就不要躲在男人身后。”祝玉妍轻讽道。
“她不是躲在男人身后。”苏尘忽然开口。
祝玉妍轻笑调侃道：“怎么？这位用剑的俊杰不是男人？”
燕十三整张脸冷峻如剑，暗暗瞪了苏尘一眼。
苏尘慢悠悠地道：“她是躲在我锦衣卫的庇护之下，你今晚胆敢对她出手，本官保证，明早你的尸体会悬挂在京城东城门之上!”
祝玉妍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她不再去看秦梦瑶，转而看向苏尘，双眸渐渐变得魅惑如水。
天魔魅影功。
天魔大法当中记载的魅术之一。
星月交相辉映下，本就绝色的祝玉妍显得异常的诱人，似是临凡的仙子，又似最具魅惑的九尾狐姬。
苏尘脸色平淡如初，不仅未曾受到丝毫的影响，还十分有兴致地分析着祝玉妍的身体数据。
良久，
祝玉妍忽地一笑，似是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如此。”
苏尘暗生警惕，隐隐感觉祝玉妍的态度变化的太快了些。
“边不负临死之前，曾跟我说，阴葵派出了一位绝世妖女，名叫婠婠。”苏尘开口道。
祝玉妍双眼眯了起来，“你知道婠婠？”
苏尘淡淡道：“不止，边不负临死之前，告诉了我不少关于阴葵派的秘密，当中亦有一些是关于你的。”
“混蛋。”祝玉妍暗骂了声，也不知是骂的边不负，还是骂的苏尘。
周围还有不少江湖豪客，一旦接下来苏尘编造几句阴葵派的谣言，那必会对阴葵派造成一定的影响。
“诸葛正我让这小子留下保护朱厚照，这小子的实力…”
祝玉妍暗自思忖，心知这一次想要拿下秦梦瑶，只怕难度会很大。
“既然她已经做了锦衣卫密探，那我自然要给陛下几分面子。”祝玉妍开口道。
............
“你很识趣。”苏尘微笑道。
祝玉妍似笑非笑，“你猜我为什么会这么识趣？”
苏尘双眼微眯，心中忽然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时，
朱厚照自苏尘身后走出，径直走向祝玉妍。
苏尘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刚刚祝玉妍施展‘魅术’之时，他下意识地以为，祝玉妍是在针对他，完全忘记了身后的朱厚照。
“陛下。”苏尘当即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按住了朱厚照的肩膀。
朱厚照停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祝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