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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军似乎被掏空了所有力气,声音不大的说,“朵朵,爸爸错了。”
陈朵朵还以为是父亲后悔了,在对她服软,仰起头摆出那副刁蛮小公主的状态,“你不要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我不吃你那套…”
陈国军眼神阴沉,腮部滚动,大声训斥道:“我在忏悔我这么多年太惯着你,你娇生惯养的不像个样子!
你站在这里,轻轻松松就能说你活够了?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为了让你活着,付出了多少?
你妈一夜一夜失眠,生怕你会有一点闪失!
你现在跟我们说你活够了?
那你去死,现在就去!”
陈国军的情绪太过激动,拽着陈朵朵的胳膊往外拖,少女白皙的手臂瞬间就被捏的发红。
陈朵朵从没想过宠爱自己的父亲,会有这样恐怖的一面!
在她心里父亲成熟、稳重,从不会在任何场合失态,而且陈家只有她一个孩子,以前无论她闯出多大的祸,父亲都舍不得说她半句…
别说眼下陈朵朵怕了,连我都有点怕怕的。
陈朵朵耍赖的跌坐在地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哇’的一声,仰头大哭。
她不听的蹬着双腿,一副小女儿耍赖的神态,“那我说的话你们为什么不信?你们还是我的父母吗?”
“我说我没有交男朋友,你们为什么不信!!!”
…
“我信。”
霍闲突然开口,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
陈朵朵立刻止住了哭声,诧异的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向霍闲。
紧接着,霍闲又道:“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也无心观看你们的家事。
陈先生若是不信我的话,可以先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她肚子里…根本没有生命。
我们在这等你们回来,然后再商讨下面的事情。”
还没等陈家夫妇开口,陈朵朵连滚带爬的起身,泄愤似的用力摔自己的皮箱。
她三下两下便将皮箱摔裂成两半,里面掉出来一些衣服,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
她举着化验单,突然特别有底气的对着陈国军扬声道:“检查什么检查!我早就检查过了!他说的对,我肚子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陈国军半信半疑的接过 b 超单,看了眼后递给一旁的陈太太。
陈太太拧眉,恨不得将上面的每个字,都看得仔仔细细,满脸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陈朵朵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却得意着勾起,似乎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那种…故意被父母冤枉到极限,自证后真相大白,父母愧疚的样子,会让她感到无比愉悦…
为什么最初不拿出来,偏要闹成这样才肯拿呢?
果然是来讨债的。
陈太太用眼神遣散保姆和管家,这场闹剧让他们听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其余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陈朵朵是女孩子,若是被人胡乱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会影响她一辈子的。
在其余的人走后,我故意声音不大的说道:“她怎么没怀孕呢?”
陈朵朵的目光‘唰’地一下扫了过来,锁定目标后,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
她一边走一边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脸上的表情略带狰狞,“哪里来的乡巴佬!你再继续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举起烟灰缸准备砸我,我连躲都懒得躲,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
她刚抬起的手腕就被霍闲一把攥住,霍闲用力一甩,她失控着后退几步。
霍闲将她逼到墙边,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牢牢控制着她。
这动作似乎…不太绅士!
陈朵朵死命挣扎,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力气不够大,霍闲又足足比她高出一头。
“你放开我!”
“你个流氓!你离我远一点!”
“你臭死了!”
霍闲冷哼,“臭?为了你的事,我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再臭也轮不到你嫌弃!”
陈朵朵一怔,再开口时语气软了不少。
“你说…你是特意为我来的?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霍闲盯着她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
“我没有怀孕,医院能证明!你刚刚也说信我的!
这个死丫头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霍闲不悦的微蹙眉头。
“我说的是你肚子里没有生命,可没说你没有怀孕。
还有,她有名字,不叫你嘴里的死丫头!
你再敢对她动粗,你就自生自灭吧!”
此时霍闲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有点危险。
陈朵朵这次乖乖听话,没有再闹,求助般的看向陈国军。
陈家夫妇现在完全懵了,一头雾水,睿智的眼睛透露着迷茫。
“霍闲,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如因刚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这孩子到底是有还是没有?”陈太疑惑道。
霍闲说了四个大字,“身、怀、鬼、胎!”
我又补了四个大字,“胎、生、人、死!”
陈太太听到这八个字,似乎明白了,双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还好一旁的陈国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这才没有摔倒。
此时的陈朵朵似乎想起什么,脸色煞白,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饱满鲜艳的红唇微微颤抖。
她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巴侧过身一阵干呕。
待她平静下来,我们都坐在了沙发上。
保姆给陈太太煮了热茶,她的脸色难看的要命,勉强靠在陈国军的肩头才能得以支撑。
陈太太强撑着身体问道:“霍闲,朵朵这个事情你想怎么办?”
霍闲看向陈朵朵,“那要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朵朵的脸色没比陈太太好到哪去,一想到什么她就恶心,想到怀了鬼胎,她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
在陈家夫妇严肃的逼问下,陈朵朵这才开口,将那些羞于启齿的话说出来。
陈朵朵这姑娘长得漂亮,家境优渥,即便性格上有些任性,刁蛮,但她从不缺一起玩的朋友。
她在外地上学,学校圈子里都是有钱的富二代,大家在一起能玩的项目也比较丰富。
几个月前的一个周六,朋友们约着去山里露营,男男女女一共六人。
她爬山爬的太累了,在扎好营地后,陈朵朵就趴在里面睡了一会儿,也就睡了二十分钟左右。
她感觉有一只宽厚的手掌,不停的在摸她脸。
那感觉十分真实,并不像个梦。
她在梦里还说:别碰我。
醒来以后,周围空无一人,她走出去问朋友们,刚才谁进过帐篷?
大家都说没有,见其余五个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打扑克,陈朵朵才放下戒备,安慰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梦,并没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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