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叙与宁王共同抓捕寿王,还意外抓到了拓跋宏,二人立了大功。
正德帝又是一番赏赐。
正德帝主审此案,将寿王剔除皇家玉牒身份,又把寿王贬到了宁古塔苦寒之地,终身囚禁,不得离开。
至于杨莫榆连同她肚里的孩子,一杯毒酒下去。
一尸两命。
正德帝厌恶寿王,连他的血脉骨肉也都不想要。
在秦王一行人离京之前,宿窈和长宁还相约去了一次城外的寺庙。
这次是宿白简和长宁一起来的。
宿窈眼神忍不住在二人之间打转。
长宁不好意思极了,忍不住小声嘀咕,“窈窈,你看什么呢?”
宿窈弯了弯唇,又看了眼哥哥。
难得宿白简也红了耳朵。
宿窈没想到原来这二人之间还有点事。
两个小姐妹走在前方,宿白简跟在后面。
宿窈忍不住问,“今日怎么哥哥也来了?”
长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开口:“我快出府时,你哥突然说要来保护咱们,免得路上遇到了山匪。”
宿窈这才哦了一声。
对上宿窈意味深长的眼神,长宁红着脸,“窈窈!”
宿窈立即道:“好了,我什么都不问了。”
宿白简盯着前方嘀嘀咕咕的二人,心中升起无奈,又忍不住想笑。
宿窈与长宁一起去求了平安符,那老和尚一见到宿窈,便慈眉善目笑着,又点了点宿窈的头顶。
宿窈双目虔诚。
那老和尚开口:“这位姑娘前世坎坷,后半生无灾无难,生活安稳。”
宿窈说道:“多谢师父直言,民女的夫君不日后将去外面打仗,民女此来是为了求取一道平安符。”
那老和尚又要了周道叙的生辰八字。
那老和尚掐指一算,面露惊讶。
宿窈见他不说话,心里也紧紧提了起来
半晌后,那和尚才说道:“姑娘的夫君人中龙凤,定能化险为夷,虽有崎岖,但也能平安度过,不必太过担忧。”
宿窈点头,“多谢师父。”
离开寺庙前,宿窈又捐了些香火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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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里,宿窈另外又绣了个香囊,把平安符装了进去
周道叙夜里回来时,宿窈正在给他收拾行李。
除了一些贴身衣物,便是常用的药膏。
周道叙从身后抱住宿窈,吻了吻她的耳朵尖。
又低低唤了一声,“窈窈。”
宿窈握着他的手掌,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宿窈把香囊交给周道叙。
“敬先,万万不能离身。”
周道叙嗯声。
宿窈去寺庙道观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几乎都是为了给周道叙求平安符。
夫妻俩就坐在内室的软榻上,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临到分别,宿窈越是舍不得周道叙。
这几日,周道叙想做什么,宿窈都顺着他
就连床上都配合了他几分。
周道叙此行至少都得大半年才能回京,算着日子,都得明年年初了。
今年除夕肯定回不来。
宿窈抱紧周道叙脖子。
她轻声道:“等局势稳定些,若是可以,我也能来常州看你。”
周道叙把人往上提了提,心中不舍,他摩挲着宿窈面庞。
“窈窈,我会尽快回来。”
宿窈努力地笑了笑,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她急切地去寻周道叙的唇角。
周道叙揽着她,把人抱上了床。
这一晚,宿窈都紧紧抱着周道叙,就算最后关头也不让他离开。
周道叙哭笑不得,心里软成了一片。
他吻着宿窈面上湿意,“你这样我可走不了了。”
宿窈难得说孩子气的话。
“反正在你离开之前,你都是我的。”
周道叙握着她的手腕,“好,我是你的。”
直到天色蒙蒙亮时,屋里动静才停歇下来。
宿窈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午时过后。
她身上被周道叙提前按揉过,但还是有些酸痛,脑中控制不住出现昨晚画面。
宿窈拍了拍脸。
她果然是跟着周道叙学坏了。
就在这日下午,小桃面容古怪地跟宿窈说了一件事。
“王妃,奴婢今日听到消息,说武安侯前两日失踪了,今日从城外的湖边被捞了回来,据说看着像是疯了,奇奇怪怪的,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宿窈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皱着眉,“疯了?”
“奴婢听侯府那边的消息,也不知真假,就是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晟明院都被看管起来了。”
宿窈垂下眼,“此事以后不用再提了,与咱们无关。”
-
晟明院。
秦老太君与三太太留在秦峥的屋子里。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医摇了摇头,“侯爷,这是心病。”
心病还需要心药来医。
床上的人清醒着,可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
萄萄……
秦老太君杵着拐杖,她哀叹一声:“真是冤孽啊!”
秦老太君让其他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了祖孙俩。
秦老太君对于这个孙子十分不忍,“峥儿,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你就算是再不舍,也得放手。”
“萄萄现在过得很好,你大哥也对她们母女俩很好,峥儿你放手吧,你以后还有你自己的人生,就当祖母求你了。”
秦峥眼睛动了动,“祖母,我什么都没有了,早在四年多以前,我就已经死了。”
“我是个罪人,我忘不了我曾经对她们做的事。”
“我犯了太多的错,萄萄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忍心踢她呢?”
“她是我和窈窈的女儿啊,她看着我害怕……”
“祖母,是我错了。”
在萄萄眼里,秦峥就是打骂过她的坏叔叔,他连抱一下女儿的资格都没有。
秦老太君长叹一声气,“峥儿,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至于别的,就过了吧。”
过不了,于秦峥而言,这辈子都过不了。
他只要一想到曾经对窈窈说过的那些恶语,心底如针扎。
他是个罪人。
“祖母,您出去吧。”
秦老太君最后说了句,“峥儿,武安侯府就剩你和你大哥了,祖母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好好的。”
秦老太君又待了会才离开。
夜里下起了暴雨。
暴雨如柱,秦峥站在雨幕里,他驾马去了兵部衙门,等到翌日天亮便进了宫。
当日下午,陛下有召令,此次前去常州攻打西狄的将领们中,除了主将周道叙,副将张滔,还有五军营的其他副将,另又加了秦峥。
秦家出了周道叙与秦峥两员猛将,气势大涨。
武安侯府得知消息时,秦老太君险些气晕过去。
“就你如今这身体,还要去打仗,你这就是要了你祖母的命啊!”
“祖母,除了杨家,西狄是导致父兄身死的最大仇人,我意已决,您别再劝了。”
秦老太君颤颤巍巍道:“你和你大哥都去了,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你让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啊,有你大哥去就够了。”
秦峥摇头。
按理,他本就该死在十年前,只是杨家需要一个“傀儡”,秦峥才活着回京。
他本该十年前就死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