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台上,宋锦书和温延玉再次兵刃交接。
斧刃抵上剑尖,强劲的灵力瞬间呈环状爆开,荡起了一圈圈灵能涟漪。
宋锦书面上带笑,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在下还挺好奇,温道友是如何想到用斧子当本命法宝的?”
温延玉常年一身红衣,不管是样貌还是气度,都很难想象会是个这么抽象的人,竟拿双斧当本命武器。
“那你就好奇着吧。”
温延玉轻哼,不欲作答,他手腕翻转,斧刃猛地调转方向,径直朝对方面门袭去。
宋锦书不急不慢,吟风剑横在身前,轻易挡下他出其不意的袭击,嘴上却道:
“温道友下手未免有些狠,这一击若是打中,我这脸可就不保了。”
温延玉扯了下嘴角,冷声道:“你本来就没脸,还谈什么保不保?”
“在下虽不及温道友这般天姿决绝,怎么也算玉树临风了吧?脸毕竟是门面所在,可不能让你伤了一星半点。”
两人交谈间,手底下又走了几招。
宋锦书与之拉开了些许距离,接着道:“这都第十回了,你怎么还不死心?若是换成贵宗的炎日,说不定还能打赢我。”
温延玉拥有火土双灵根,其中火灵根比土灵根粗壮不少,且这两种灵根相辅相成,因而他的实力并不差,在云天仙宗同辈中能排前五。
不过,若是与同等修为的宋锦书较量,仍是稍显逊色。
温延玉唇角微微扬起,“前面让了你九回,这怎么也得扳回一局不是?”
说罢,他双手掐诀,双斧悬停于空,一袭红衣被吹得猎猎作响,刺目的红芒自他周身喷薄而出,形成了一个暴动的灵能漩涡。
宋锦书见状,就知他是动真格了。
玩归玩闹归闹,但动真格的比试,他就必须得拿出同等实力。
最起码,得给足对手同样的尊重。
台下众人被他俩引动的异象给震撼到,宋熠微微蹙眉,问道:“刚才他俩不还在闹着玩么?怎么突然玩这么大?”
炎日双手抱剑站在一旁,淡定道:“随他们打,这结界又坏不了。”
宋熠一想也是,这结界是穆箴言所设,就连半空那些偷偷窥探的大能都动不得半分,更别他们这群小辈。
但这样一来,胜负就要见分晓了。
“炎日你方才可曾听到小师叔和穆道友的赌约?”
炎日看向宋熠,“你也要跟我赌?”
宋熠笑的那叫一个温文尔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
“我让你先选,如何?”
炎日重新将目光放到台上二人身上,面无表情道:“没兴致。”
但是他没兴致,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其余同门中人凑到宋熠身旁。
“我来我来,我赌宋道友赢,赌注也不大,就五株千年份的灵植吧。”
“这还叫不大?你们一个个的胳膊怎么都往外拐,如此不看好温师兄?!”闻星义正言辞的批判那些压温延玉输的同门。
宋熠眉梢一扬,笑道:“那闻师兄一定是压温延玉胜了?”
闻星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摇头道:“不,我跟你赌宋道友赢,一百上品灵石。”
众人:“......”
所以你刚才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的?
宋熠故作为难道:“那我没得选了。”
“哈哈哈,宋首席记得愿赌服输啊,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及的。”
“行,不过是一点灵石和灵植,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首席万岁!”
林忱听到宋熠和同宗之人的交谈,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对宋熠也算颇为了解,对方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润如玉、和蔼的大师兄模样,实际心思颇深,像主动吃亏这种事,可不是他会做出来的。
莫不是他看出什么来了?
台上的红芒与金光相互交织,层层叠叠的光影交汇其中,宋锦书长剑似有雷蛇窜动,怎么看都他更胜一筹。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只见那冲天的红光和金雷悍然撞到一起,台上瞬间被激荡起的尘烟所覆盖,叫人难以看清是何状况。
尘烟中,宋锦书似被定在原地,手中的吟风剑虽未落下,但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温延玉走到他面前,微微勾唇,得意的像只扬起大尾巴的红狐,“宋道友,承让了。”
宋锦书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拱手做揖,“没想到温道友阵法如此出神入化,在下认输。”
温延玉精通阵法一事,宋锦书并非不知,且在他布下困阵之时,他也不是没有察觉。
至于为什么不躲,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温延玉嘚瑟完后,几个起落便飞身回到了云天仙宗等人身旁。
他脸上还带着打赢宋锦书的畅快感,却发现同门一个个耷拉着脸,神色间满是沮丧。
他不禁皱眉,道:“怎么,见我打赢宋锦书你们这么不高兴?”
宋熠当即接过他的话,眉开眼笑道:“怎会不高兴呢?他们这是开心得哭了。”
除了炎日和宋熠,其余人皆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脸上写满愁苦。
闻星苦笑道:“是啊,‘开心’得快哭了,师兄打了跟宋道友斗了十场,怎么偏偏就在这一场扳回一局了呢?”
温延玉闻言,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庞瞬间一冷,犀利的眸光扫向闻星,“闻师弟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懂?”
炎日言简意赅道:“他们同宋熠打了赌,这些哭丧着脸的人都压了你输,还包括小师叔。”
温延玉的关注点瞬间转到林忱身上,好奇道:“小师叔也跟宋熠打赌了?他赌了什么?”
宋熠摇头,“小师叔不是跟我赌,是跟...穆道友赌。”
温延玉凑近宋熠,低声道:“那他们赌注是什么?”
林忱瞅着场上如此突然的进展,一度怀疑宋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他为何也要跟人打赌?
不像他与师尊的赌注,是他主动提起的。
林忱缓缓侧首,眸光悠悠地落到穆箴言身上,“箴言你答应的如此轻易,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场比试的结果?”
穆箴言指尖细细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眸中含了几分笑意,回道:“我可曾拒绝过你?”
“况且这是你先选的答案,我没得选。”
林忱反驳,“你也可以和我选一样的。”
穆箴言动作优雅地品了一口灵茶,氤氲的热气柔化了眸中的深意。
他不急不慢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林忱:“你可是希望我和你选一样的答案?
那当然是不,都选一样的,他赌打的,还有意义吗?
穆箴言端从林忱细微的表情变化便猜到他所想,清冽的嗓音透着不容置疑:“愿赌服输。”
“我不会赖账。”林忱轻笑,眸中闪过几分戏谑,问道:“箴言想让我做什么?”
“先欠着,下次再找你讨要。”
林忱面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说实话,他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个痛快。
又听了全程的众人只想说:喂,这里还有人在呢,你们师徒俩能不能收敛一点!
自从知道他俩的关系后,他们那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流,以及那听着很是正常的话,都透出了几分不正常来。
小师叔一看就是被吃得死死的。
不过也因着林忱的缘故,他们没那么害怕穆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