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侧妃这话一出,周围一开始默默吃瓜的众人皆再也坐不住了。
他们纷纷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事件主人公林欣然。
杜侧妃本以为能在林欣然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之态,却不料什么也没瞧见。林欣然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些人打量的并非是她。更让杜侧妃气恼的是,她竟然在林欣然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屑与挑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能奈我何?”
杜侧妃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不甘。而林欣然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是林母听到对方如此重伤自家闺女名声,哪能淡定,在听到这话之后,面上的笑容终于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缓缓收起笑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其语气中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杜侧妃,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又怎能当真呢?且不说这些传言毫无根据,即便真有其事,也不该由你在此处肆意宣扬。须知,言语如刀,可伤人于无形。你这般口无遮拦,莫不是有意挑起事端?”
杜侧妃一时被林母突然拔高的气势镇住,愣在当场。林母那一声声质问,更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有一点她却十分清楚,自家夫君确实是和这林欣然一同去了望月楼吃饭。而且,还有人看到大皇子甚至还要去扶林欣然下马车。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在眼里,也由此传出了诸多流言。杜侧妃想到此处,心中的嫉妒与不满愈发强烈。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不甘与愤恨。
面对林母最后一句话里的质问,她却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确实是来挑事的,可大皇子一心想拉拢将军府,若是让他知道今日是自己故意挑起两府矛盾,大皇子定是不会轻易饶过她。
林母最后一句话里的质问,让杜侧妃搜肠刮肚,却依旧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确实是来挑事的。可大皇子一心想拉拢将军府,若是让他知道今日是自己故意挑起两府矛盾,大皇子定是不会轻易饶过她。
好歹是一皇子府侧妃,杜侧妃的慌乱也不过一时。她很快收敛思绪,强自镇定下来。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辩之色,开口反驳道:“我可没胡说,本侧妃确实是知道我家大殿下和林小姐一起吃饭。至于外面的那些传信是真是假,那就要问林小姐了。毕竟,若不是事出有因,又怎会传出这般流言?本侧妃不过是关心则乱,不想让不实的传言坏了皇子府与将军府的关系罢了。”
见着杜侧妃句句都想给她扣上个勾搭有妇之夫的名头,林欣然自然不会任由这杜侧妃信口胡诌。她柳眉微蹙,开口说道:“杜侧妃还请谨言慎行,本小姐清清白白,断不能受这无端的冤枉气。”言罢,她微微停顿,眼神缓缓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方才再度开口:“那日,乃是大殿下强行在街上拦住我。他非得邀我一同吃饭,我若拒绝,殿下便直接让人围住了我的马车。此事当时可是有众多人亲眼所见。我一个小小臣女,又如何能违抗殿下旨意?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怎的到了杜侧妃口中,就成了我与殿下私相授受呢?”
杜侧妃听到大殿下执意拦车请林欣然吃饭的举动,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得她瞬间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的情绪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涌不息,眼睛也气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实在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以此来平复自己激荡的情绪。片刻后,她伸出因生气而颤抖不已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林欣然,咬牙切齿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会纡尊降贵亲自去那大街之上拦人,就为了请你吃饭?简直是荒谬至极!”
此刻的杜侧妃,心中不只是被熊熊怒火充斥的生气与愤怒,更有一种被心爱之人背叛后的屈辱感如影随形。她,堂堂侯府小姐,曾经不顾身份地位,只因心中那炽热的爱意,才心甘情愿地做了这侧妃之位。然而,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又算什么呢?曾经的付出与爱意,仿佛都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让她的心被深深刺痛,那股屈辱感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蔓延,挥之不去。
然而,即便心中满是愤怒与屈辱,杜侧妃却丝毫未觉得殿下有何不妥之处。相反,她将这一切的罪责都怪到了无辜的林欣然头上。她的目光中满是怨毒,如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死死地盯着林欣然。而一旁的林欣然却是半点儿也不惧她那充满敌意的眼神。她身姿挺拔,目光坚定而无畏,毫不退缩地对上了杜侧妃那满含恶意的目光。仿佛在向杜侧妃宣告,她行得正坐得端,绝不容许他人无端指责与污蔑。
这边的吃瓜群众们的议论声逐渐变大,很快便引起了男宾席的注意。林父深知今日的宴会必定不会风平浪静,故而一直密切留意着女宾席的情况。一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他立刻带着林锐文以及一群男客快步赶了过来。
本在和林欣然僵持不下的杜侧妃,也在听到那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后瞬间回了神。她扭头看向声源处,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黑了脸的大皇子赵祺瑞。那阴沉的脸色让她害怕得瑟缩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因为在她心中,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这般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够正大光明地待在大殿下身边罢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在扞卫自己的爱情与地位,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抗争。
林父一路快走,到了面色难看的林母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满是关切,语气不自觉焦急,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可是受了委屈?”
林母见到林父,神色略微缓和,只是摇摇头没有开口解释,可是担忧目光却落在了林欣然身上。
林父看懂了妻子的眼神,也明白应该是这两天外面的流言蜚语引起的事端,他心中虽是气愤却也没失了理智,眼带关切,语气却很是温和的对着林欣然开口道“然然,能给爹爹说说怎么回事吗?”
在场的皆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林良义自然不会指望他们能为自己解惑答疑。无奈之下,他只得将目光投向自家女儿。
林欣然的神色倒是极为平静,丝毫不见生气愤怒之色,语气也一如往常般淡然。“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杜侧妃的一番胡言乱语罢了。但因她的言语涉及到女儿的名声,女儿不得已才与她争辩几句。”她的话语不卑不亢,简短的几句就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早已知道事情原委的赵祺瑞,此刻脸上早已没了一贯和煦的笑容,他故意露出一副生气愤怒的样子看了眼杜侧妃。
今日带上杜侧妃是他有意为之,他很清楚以杜侧妃的性子定会在宴会上闹事,而他想要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目的就是好让他有机会站出来维护林小姐,在她面前刷刷好感罢了。
他上前几步,对着林家人拱手一礼表示歉意,语气略带歉意地说道:“今日之事,实乃本殿下疏忽。杜侧妃性子急躁,言语多有冒犯,还望林大人、林夫人及林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本殿下定会好好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他的眼神真诚地望向林欣然,其中似乎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温柔。那副诚恳的模样,仿佛真的对杜侧妃的行为感到十分愧疚,急于求得林家众人的原谅。
而林欣然却是清楚这赵祺瑞是何品性,在这看似诚挚的歉意背后,他心中的算盘怕是早就打的噼啪作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