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夫人拉着宁玉的手将她带到宁家祖宗牌位面前,让她跪在准备好的蒲团上。
林欣然在祠堂外看着里面的一切,知道这就要开始及笄礼最重要的环节挽发了。
在古代女子成年这天一开始是需要沐浴更衣,然后就是需要母亲为她亲手挽发,在带上母亲为她准备的礼笄。
一般普通人家及笄用的发簪多为木头而富贵人家或是官宦人家多是采用金玉制作的发簪,今日宁夫人准备的发簪就是金玉制作的,造型是花朵形状,花瓣都是黄金制作而成,花蕊则是玉石。
不得不说宁夫人很有眼光,这样的发簪不会过时,什么年龄段都合适,是个能陪伴阿玉姐姐一辈子的物件儿。
虽说宁家在阿玉姐姐及笄礼之前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可看得出来宁夫人和宁大人是真心疼爱阿玉姐姐的,宁家本身只是农户之家本就没有什么家底,这金玉发簪一看就价值不菲,想来是宁大人和宁夫人用心准备的。
宁夫人一边给宁玉挽发,一边说着祝福的话语“及笄之年,愿我女如兰之馨,如菊之雅,品行端正,一生繁华。”
宁玉听着母亲温声细语的祝福,慢慢地红眼眶“女儿知道了,定谨记母亲教诲”
宁夫人为宁玉带好发簪,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跪谢祖宗牌位吧,往后你就是大人了。”
宁玉点点头,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礼成!”
在一声礼成后,周朝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礼成后就是及笄礼的午宴了,今日能来参加宴会的,除了宁家宇中长辈就是亲朋好友了。
林欣然一直在观察,本以为能看见那位新进门的妾室,却不想一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见到那位妾室的身影。
“阿玉姐姐今日我就先回去了,你若觉得在家待着不痛快只管来将军府便是。”
临走之前林欣然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阿玉姐姐几句,她怕阿玉姐姐想不开钻牛角尖再给自己气病了可就不好了。
宁玉这会儿情绪还算稳定,笑着点头答应了。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林欣然还是没忍住向母亲询问她是否知晓宁府的事情。
冯玉环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轻叹一口气“知道,我与宁夫人这么多年交情早已视对方为知己,只是我竟从未想过宁家做事会如此恶心人。”
“那娘亲你可知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一直觉得宁伯父是和爹爹一样的人,总觉得他不是那见色起意之人。”
冯玉环轻点她的额头“你呀你,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
林欣然听见娘亲这样讲,便知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实情,立马就不干了拉着冯玉环的衣袖摇晃着撒娇着“哎呀娘亲,你就跟我讲讲呗,我这还不是担心阿玉姐姐接受委屈嘛!”
一旁的林锐文实在不清楚自家娘亲和妹妹俩在打什么哑谜“娘亲妹妹你们俩在说什么?”
两人听见林锐文的声音同时回头看着,林锐文一见她们俩这样就知道刚刚她们俩压根没想起来车上还有他这么个人。
林锐文直接就给气笑了“不是?我这么个大活人坐在车上,你们是半点没感觉呀?”
作为母亲的冯玉环只觉脸皮烧得慌,尴尬的摸了摸鬓角的碎发扭头看向窗外就是不看自家儿子。
一旁的林欣然这是笑嘻嘻,看向自家大哥“嘿嘿,大哥,刚刚和娘亲聊得太入神,一时间没想起你来,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呗!”说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林锐文被她逗笑了,伸手揉揉揉他的脑袋“我看你就是生来气我的!”
冯玉环悄悄瞥了一眼自家儿子见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在盯着自己看,看向自家儿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文儿,娘亲刚刚就是在想事情,不是忽略你,你莫要介意。”
林锐文知道母亲的性子,岂会生气,摇摇头道“母亲不必与我解释,您是长辈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儿子不会生气。”
得了
这怕是记到心里去了。
自己这个儿子看着是谦谦公子,实则是个记仇的性子。
冯玉环看着自家儿子说道“母亲给你做了身衣裳,一会儿回去试试呗?”
“娘亲,那衣服不是你做给父亲的吗?”
呜呜呜……
林欣然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母亲大人捂住了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发出呜呜声。
都被捂住了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娘亲这就是拿父亲的衣服做人情呢,还不让自己说。
哼!
林锐文早把自家娘亲的那点儿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不过却贴心的没有拆穿,而是认认真真地点头“好的,那儿子就谢过母亲了。”
“嗯嗯,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我是你的母亲给你做身衣裳是应该的”
冯玉环说完才放开了林欣然嘴,还不忘眼神警告她一下。
林欣然接收到娘亲的眼神,翻了个大白眼,在心里默默吐槽: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娘?谁是儿子?
一旁的林锐文实在是憋得难受,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林欣然一个眼神瞪过去,林锐文直接举手投降“抱歉,我一般不爱笑,除非真的忍不住”
“啊!大哥最讨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们俩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事?”
林锐文的突然发问很成功地转移了林欣然的注意力。
兄妹俩瞪着两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她,冯玉环觉得今天她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怕是下不了这马车了。
她无奈摇头“是宁府,宁大人族中长辈给他纳了位妾室。一开始宁大人是不同意的,可他族中长辈却让他在宠幸妾室和休戚夫人之间二选一,理由就是宁夫人没有为宁家生出一个儿子犯了七出?”
“这什么跟什么呀?”
林欣然听得很是气愤,忍不住嚷嚷道“宁夫人怎么就犯了七出了?他她不是还生了阿玉姐姐吗?后面宁夫人不能生了。不是因为生阿玉姐姐伤了身子。这怎么能是宁夫人的错呢?”
一旁的林锐文也听得直皱眉头“宁家这做法属实有些让人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