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女子十五及笄以后,都会点上朱砂痣。
颜亦欢嗓音平和:“白小姐仍是清白之躯,为何还说与皇上有了肌肤之亲?”
这下白维安与白霖也愣了,纷纷看向白雨柔。
白雨柔捂着胳膊退后两步,面色涨红,心里却委屈:“皇上、皇上昨晚醉酒……没有……”
容珏戏谑般开口:“白小姐醉酒以后记得还挺清楚。”
这下白雨柔不敢开口了。
“白小姐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有小人算计,本王不如替白小姐将这小人揪出来可好?”
容珏话落,宫殿外便有暗卫抓着一名宫女走进殿内。
那宫女被推搡着跌倒在地,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暗卫拱手道:“回禀皇上、王爷,此人昨夜曾进入养心殿内,待了约摸半刻,今日在此人身上还搜出了一包药粉。”
颜亦欢看了眼容珏,觉得此人确实心思缜密,明明是和他们差不多时间到的养心殿,居然已经安排了人手探查疑点。
见到宫女,白雨柔神情明显心虚几分,不安的往瑜太妃身上靠了靠。
容珏站在宫女面前,问:“这药粉是什么?”
宫女哆嗦着不敢答话。
容珏眯起眼:“你要谋害圣上?”
闻言,宫女慌张解释:“不不不!不是的!这不是毒药!奴婢不敢谋害皇上!”
容珏冷笑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来人!”
话落,立刻有两名高大护卫进来。
这宫女立时慌得不行,大喊着:“合欢香!这是合欢香!”
颜亦欢蹙眉,合欢香,听着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药粉。
容珏继续追问道:“你拿这合欢香做了什么?又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白雨柔已然手抖,瑜太妃突然上前一步,厉声呵斥:“好一个不守宫规,居心不良的奴才!胆敢肖想皇帝,欲行不轨?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有两名太监进来拖人。
容珏使了个眼色,两名护卫将太监拦住。
容珏笑呵呵看向瑜太妃:“太妃,这宫女可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么急着定罪做什么?”
瑜太妃面不改色:“不过一个宫女,胆敢对皇上不利,万死都不足惜,有什么可多问的?”
容珏继而逼问道:“白小姐昨夜被小人设计,在养心殿与暗卫睡了一夜,这真相难道不用查出来,还白小姐一个清白吗?”
白雨柔气结:“不是暗卫!”
容珏温润一笑:“口说无凭呀,白小姐。”
“够了!”白维安怒喝一声,他虎目沉沉凝视着容珣,问,“皇上昨晚当真不在养心殿中?”
容珣毫不示弱的回望:“不在。”
白维安又说:“白家世代守卫边疆,更有从龙之功,雨柔对皇上也是痴心一片,皇上此番当真不愿对雨柔有丝毫怜爱之心?”
容珣神情不变:“朕与白小姐并无丝毫瓜葛,何谈怜爱?”
“好。”白维安冷笑一声,面上漫上杀意,容珏一惊,颜亦欢下意识挡在容珣身前。
白维安右手青筋暴起,突然一掌狠狠拍下,那名宫女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便吐出一口血气绝身亡。
“啊!”白雨柔吓得尖叫,瑜太妃也是面色惨白。
容珣立刻捂住颜亦欢眼睛将人护进怀里。
然而白维安动作不停,身形一动便来到那名跪在一旁的暗卫身边,暗卫下意识格挡,却仍被白维安一掌拍飞,同样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变故突然,所有人都惊到了。
容珏沉声道:“首辅大人胆敢御前杀人,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白维安杀了人,却神色平淡,只一双眸中凶意闪动。
他朝着容珣拱手道:“这名宫女与暗卫联手祸害我儿,微臣一时急怒难消这才伤了人。我白家儿女在宫中蒙羞,若传入将士耳中,怕是会激起军中不满,如今歹人伏诛,方能平怨,还望皇上谅解。”
这一番话,是威胁。
容珏紧紧捏拳。
容珣松开颜亦欢,将人拉到身后,他看着白维安道:“那也请白首辅看顾好女儿,莫要再醉酒不清,遇上歹人了。”
白维安定定看着容珣,良久,缓缓开口:“臣,谢恩。”
白家父子带着白雨柔离开,瑜太妃借口受了惊吓,也一同走了。
殿内很快便剩下容珣几人,容珏面色沉沉,让人将暗卫与宫女的尸体拖走,又命人检查宫中各处是否有什么可疑药粉。
很快有护卫禀报,熏香之中查出了合欢香的残留。
“真是不入流的手段。”容珏挥挥手,让宫人继续检查。
容珏看向容珣:“白家此次吃瘪,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揭过。”
容珣淡声道:“无妨。”
不过是撕破脸罢了。
“昨日去武成王府探查可有结果?”容珣问。
昨日宫中设宴,自然请了容珩,而容珣与容珏趁机便派了暗卫潜入武成王府探询“邵方士”的踪迹。
容珏虽不明白容珣为何对这人如此在意,但仍旧默默照办。
他唤来下属,递上十几幅画像。
“这是昨日潜入暗卫回来描画的简图,皇兄看看可有你要寻之人?”
容珣一张张看,都不是。
“他府内方士都在这里了?”容珣问。
容珏摇头:“在的都画了,但不确定是否有外出遗漏的。”
颜亦欢疑惑:“你们找方士做什么?”
问完颜亦欢就后悔了,他们的事情她不该多问的。
容珣想了想还是如实与颜亦欢解释:“我怀疑邵恒之在容珩府上。”
邵恒之?
颜亦欢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彼世害「自己」魂灭之人。
容珏挑眉:“邵恒之?你们都认识?”
随后容珏心中更觉古怪,容珣近来对术法的莫名熟悉,对方士的在意,这些通通是以往没有的。
容珏问:“皇兄,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原以为容珣会直接回答或者逃避这个问题,结果容珣只是诚实的点点头:“是,但现在还不可说,日后我会告诉你。”
容珏气笑了,这么正大光明瞒着他是吧?
容珣想,容珏没见过邵恒之,寻找难度太大,倒不如他直接将邵恒之画出来,寻人会更简单些。
于是容珣提笔,很快画了出来。
将画像交给容珏后,只见容珏蹙眉认真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道:“这人……我似乎在昨夜宴会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