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欢被关押在天牢内,她不慌,却很是着急,容景煜与容景辉本就有皇位之争,如今容景煜身死,皇位十有八九就是落在容景辉身上了,可是容景辉与道圣宗牵扯不清,道圣宗行事阴暗诡秘野心不小,夏朝恐怕会起动乱。
她如今灵力被限,无法及时联络到容珣,容景辉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该如何将消息传递给容珣?
颜亦欢看中手脚上的噬灵锁,眉头蹙起……要不然,还是试试凤凰涅盘?
只是这招需要身体被逼迫的极限时才能触发,这里是天牢,动静太大恐怕又会波及到这里的官差和犯人。
颜亦欢还在犹豫,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颜亦欢抬头,看到狱卒领着一名身穿黑衣斗篷的人走了过来。
这身装扮太过眼熟,只除了上头没有黑金云纹。
“圣主?”颜亦欢疑惑质问。
黑衣斗篷默不作声走进牢房内,遣退了狱卒,抬手就布下了一道结界。
颜亦欢冷眼注视来人。
黑衣斗篷不说话,只取出一柄桃木剑,这剑看着平平无奇,颜亦欢却联想到了邵恒之身上的那柄木剑。
于是她又问道:“你是圣主?还是邵恒之?”
黑衣斗篷的动作一顿,随后低低笑了一声:“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不过你倒是挺聪明的。”
这声音,是邵恒之。
颜亦欢眼神微动,现下形势于自己不利,容珣大概还不知道太子遇害自己被抓的事情,得拖时间。
颜亦欢问:“你是道圣宗的人?”
邵恒之转动着木剑:“是。”
颜亦欢敛眸:“你为何接近我们?”
邵恒之捏着剑柄:“我说了,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话落掷出木剑径直朝着颜亦欢刺去。
颜亦欢旋身避过,刺空的木剑立刻调转方向紧跟着颜亦欢而去。
邵恒之好整以暇的看着颜亦欢四处躲避,劝道:“你如今灵力被封,迟早是个死字,别挣扎了。”
颜亦欢并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一边躲避着飞剑,一边思考着邵恒之的动机,这人出现的太过古怪,好似什么都没做,还帮了他们好几回……他图什么?
等等!为什么他出现的时候他们都遇到了麻烦?
也许这些麻烦根本就是邵恒之带来的!
电光石火间,颜亦欢好似想通了什么,她抬手抓住刺向自己心口的木剑,说道:“你的目标是昭月?”
邵恒之没想到颜亦欢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想着别的,不由多了几分兴趣,他笑了一声,好心的回道:“算是,但她只是顺便。”
颜亦欢蹙眉,手中木剑猛的倒飞出去,划破颜亦欢的手掌带出一阵血痕,伤口传来一阵撕扯麻痹的痛感,颜亦欢手指微颤。
这桃木剑上似乎带了术法。
颜亦欢猛的抬头:“是你杀了太子!”
邵恒之神情不变,他握住了桃木剑:“但世人都会认为,你才是凶手,而今天,你就会畏罪自杀在这天牢里。”
颜亦欢冷笑,好一个畏罪自杀!
邵恒之算了算时间,他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太子遇害是大事,容景辉拖不了太久,皇帝很快就会知道,容珣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不能浪费时间了。
邵恒之握着木剑,抬手定住了颜亦欢,颜亦欢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不能陪你玩了,颜亦欢,除了容珣,本座也很欣赏你,可惜了……在本座的计划里,你是非死不可的。”
颜亦欢瞪大眼,这口气……邵恒之就是圣主?!
话落间,桃木剑狠狠刺入颜亦欢心口!
……
一道白芒从天边疾驰而来,落入容珣手中。
“大师兄,圣主在古娄王宫设了一个傀儡坐镇,真正圣主很可能去了荣城,我们在国师塔中发现了大量关于夺舍的术法文献,圣主很可能有这方面的筹谋,你们务必小心!”
容珣眉头蹙起,夺舍?
安庆帝在一旁询问道:“高祖可是有什么问题?”
容珣略微沉思:“无事。”
安庆帝对容景辉与布仁达防范心很重,他担心布仁达的贡品会有猫腻,因此派了侍卫日夜检查巡视,结果还真就在今早发现了诡异。
起因是一名侍卫在经过进贡的珍禽区时不慎被铁笼划伤了手掌,血珠渗出变故陡生,那笼内的珍禽突然眼冒凶光,从其身体中蹿出一阵黑雾瞬间吞食了受伤的士兵。
周遭巡逻的侍卫也是惊骇不已,那黑雾吞食了人之后似乎也没有再要攻击的打算,又默默回到了珍禽体内。
侍卫急匆匆将事情禀报安庆帝,如此,今日一大早,刘德全才会早早亲自到荣阳王府去请容珣。
容珣进了宫,封闭了摆放贡品的区域,一人进入结界内大半日,待到容珣出来,只淡淡告诉安庆帝:“祸患已除。”
淡定的仿佛只是在里头闲坐了半日。
容珣看了眼日头,他进宫很久了,少年一人待在府里怕是闷了,于是向着安庆帝告退。
只是还不待他转身,便有侍卫神色慌张的从远处奔来,侍卫噗通跪倒在地,整个人跪俯趴在地上,颤声道:“皇上,二皇子在宫外求见。”
安庆帝皱眉:“何故如此慌张?”
侍卫不敢起身,结结巴巴道:“太、太子遇刺……薨了。”
安庆帝面色巨变,身形震颤,刘德全赶紧扶住安庆帝。
“你……你说什么?”安庆帝几乎晕厥。
“快传太医!”刘德全紧张的大喊。
容珣亦是面色沉沉,他伸手为安庆帝注入灵力调节体内翻涌的气血,安庆帝慢慢清醒,他一手搭在容珣手臂上,撑着身体,喘着气,颤着身体问:“传……二皇子进来!”
容景辉匆匆而至,神情悲怆,见到安庆帝便跪伏在地,悲戚的大呼一声:“父皇!”
安庆帝白着脸问:“发生了什么事?”
容景辉语气哽咽道:“今日在等闲楼中发生命案,儿臣正巧在附近,便赶去查看,不想遇害之人竟是皇兄,其中还有昏迷不醒的昭月,嫌犯已被儿臣捉拿,此刻正被关在天牢。”
安庆帝听闻容景煜噩耗已是被打击的心神恍惚,忽又听到容昭月的名字,身体又是一颤:“煜儿当真……死了?昭月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