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欢疑惑道:“你认识我们?”
而且这国师开口居然说的是地道的夏朝语言。
国师似乎轻笑了一声,他转过身看着二人。
“玄阳宗碎虚峰大弟子容珣,夏朝厉庆帝第三子,荣阳王。”
“玄阳宗碎虚峰小弟子颜亦欢,此前仙门比试第一。”
“二位名号都是响当当的,本尊自然是听过的。”
颜亦欢又问:“你是道圣宗的人?”
这国师倒也大方承认:“是。”
“那你们道圣宗究竟想做什么?为何在夏朝大肆虐杀无辜百姓,你们的圣主又是谁?”
国师朝着二人缓缓走近,容珣抽出长剑挡在颜亦欢身前。
国师声音平缓,道:“别紧张,本尊无意与你们为敌。”
“我们道圣宗所行只求长生,你们普通的修仙门派收徒门槛甚高,道圣宗却可以让人人长生,摆脱生老病死,人间将再无生离死别,这难道不好吗?”
容珣冷声道:“你们所行之事,违反天理,根本就是歪门邪道。”
国师却笑了:“歪门邪道也是道,所行之路不同罢了,但我们却能让大多数人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善」呢?”
颜亦欢完全无法苟同:“你们将他人性命视如草芥,为一己私欲祸害他人,这如何能称为「善」?”
国师摇头:“众生皆苦,死亡只是一种超度。”
容珣面色更冷:“妖言惑众,自私自利。”
国师看向容珣,语气中似是苦口婆心:“容道友,你与你师弟不过是对我们道圣宗有所误解,若我们真的十恶不赦,毫无可取之处,又为何能有如此众多的信徒,这古娄王室又如何会待我们如上宾?”
“不如你们来我们道圣宗亲自了解,以你们的实力,这古娄国师的位置让于你们也无不可。”
“到时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权势尽在你手,你想要的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国师嗓音中隐隐带了蛊惑。
颜亦欢眉头微皱,她突然觉得周身发凉,环顾四周并无异样。
正当她低头的瞬间却惊得心尖颤动。
“容珣师兄当心!”
不知何时他们二人脚下已不是地面,而是站在一处黑沉黏腻的沼泽之中,沼泽中透出浓郁的黑气,正丝丝缕缕顺着他们的脚往上钻。
神不知鬼不觉。
容珣低头,反手抱住颜亦欢,手中长剑带着电光划开沼泽。
不知是不是错觉,颜亦欢竟听见沼泽发出了类似人类痛苦呻吟的声音。
没了黑气束缚,容珣抱着颜亦欢跳到了安全之处。
国师语气中透着些遗憾:“这并不会伤害你们,就让你们心中的欲望释放出来不好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塔内渐渐漫出阴森浓郁的鬼气。
“容珣……颜亦欢……留下来吧,加入我们……”
鬼气缓缓包围两人,国师的声音变得恍惚,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窸窸窣窣,犹如在耳边低语。
“留下来……”
“加入我们……”
一只火凤冲破鬼气,直扑国师面门,烈焰迎面,国师身形突然消失。
火凤没了目标,在塔内盘旋,四周的鬼气纷纷消散,可没一会儿,又会源源不断的涌出。
在森森鬼气与鬼语中,容珣伸手挥出雷电,巨大雷光击穿屋顶,塔外的结界剧烈颤动,似要破碎。
原本消失的国师重新出现,挥手间带着一股可怕的气息与容珣的力量相碰。
轰然间,塔内震颤,鬼气愈加猖獗。
颜亦欢召出烈焰,焚烧四周鬼气,火凤盘踞在容珣周身,为容珣腾出一片净土。
国师与容珣对招,却仍能游刃有余的笑道:“容道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本尊不过求贤若渴。”
容珣眼眸冷凝:“你们圣主是谁?”
“你加入我们,本尊带你去见他。”
“太极门一宗两百多人,你们将他们如何了?”
国师笑笑:“这个嘛……不便明说。”
容珣剑招挥至国师面前,国师偏头躲过,剑气劈开围帽,围帽破碎,却露出一张带着黑色面具的脸。
国师退至一侧,抚上面具上新增的剑痕。
只见他抬手轻挥,四周蔓延的鬼气突然凝实,化为一个个身着黑金云纹道袍的无面人。
人数众多,国师一个指向,所有“人”冲着容珣与颜亦欢而来。
无面人动作灵活,速度极快,虽无兵器,但一招一式皆带着鬼气,很是难缠。
颜亦欢挥剑劈开一人,那“人”瞬间化为鬼气飘散至一边,随后又重新凝实,再度攻来。
即便用灵火烧了这些“人”也没用,这塔内的鬼气似乎没有尽头。
而那国师便在一旁看戏般欣赏着二人的“战斗”,想要再次接近,却又会突然消失。
容珣来到颜亦欢身侧,神情冷肃:“此处设了阵法,我们先出去。”
颜亦欢点头,此消彼长,再不出去,他们二人会被拖垮在这塔里。
二人朝着门外冲去,很意外,国师居然没有拦他们,反而好似巴不得他们出去似的。
当他们冲出塔外,身后只几十个无面人紧随而出,那国师站在门内,定定望着二人,并没有追出来的意思。
颜亦欢内心疑云更重,这个国师处处透着古怪。
出了高塔,身后的几十个无面人不过无源之水,颜亦欢一道火龙瞬间湮灭一大半。
有几个速度快的趁着颜亦欢施法的间隙瞬间来到她身旁。
只是那带着鬼气的手刚抬起便被容珣一剑劈散。
二人这边阵仗太大,古娄王宫中的守卫被引来大半,此时暴露身份会有许多麻烦,并且容昭月也不知去了哪里,二人默契的飞出王宫之外,在守卫被引出后,又在外头掐了隐身诀,重新返回王宫。
而再说容昭月这边。
当时小公主被一批侍卫追赶,心中慌张,她对这王宫也不熟悉,只是会御剑暂时没被侍卫追上,但弊端就是她在空中目标过于明显。
在暂时甩开追兵以后,她果断收了剑,钻进一处宫殿,来不及细想这是什么地方,慌慌张张推开一处房门就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