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月醒来时,看到欧阳锦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师父……”
她想起来,但刚动了动脑袋就一阵阵晕眩,她痛苦的呻吟出声。
“昭月,你先躺会儿。”欧阳锦心疼的抚了抚容昭月的额发。
“师父,我怎么了?”
欧阳锦叹息:“你着了小人的道了,你身上那串弥生铃是谁给你的?”
“弥生铃……是什么?”容昭月觉得头更疼了。
欧阳锦拿出一串金色铃铛握在手中:“就是这个。”
容昭月看了一眼,摇头:“我不记得我有这串铃铛。”
果然……
欧阳锦叹气。
“你先休息,师父会为你讨回公道!”
容昭月还想说话,被欧阳锦制止。
欧阳锦走出容昭月房间,小院中碎虚峰四名弟子都在。
欧阳锦现在看到容珣与颜亦欢就没好气,自家好好的徒弟遇上这两人准没好事。
颜亦欢见欧阳锦出来,上前询问:“昭月如何了?”
欧阳锦瞥了瞥颜亦欢紧张的神色,虽然不喜这人,但这件事颜亦欢和容昭月大概都是受害者,她倒也不至于迁怒于人。
只冷淡的说了句:“刚醒。”
容珣问道:“她怎么说?”
欧阳锦没好气的回道:“人刚醒,虚弱着呢!有什么事明天再问。”
容珣冷声道:“醒了便问清楚。”
欧阳锦也冷了神色:“离月圆还有几天呢!我都不急我家徒弟,你急什么?”
容珣道:“事急从权,若真中了蛊,也好早点想办法。”
欧阳锦冷哼:“那便砍了你家小师弟好了。”
一旁的颜亦欢只能干笑着拉住面若寒霜的容珣,对欧阳锦说道:“师姐说的有理,今晚先让昭月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问。”
说罢,拉着容珣就走,景少谦与沈如初向欧阳锦抱拳辞别,也跟着走了。
四人回到碎虚峰,没想到柳卿还在。
沈如初见人好好的站着,问:“你不傻了?”
闻言,柳卿露出一抹苦笑:“装傻实属无奈之举。”
容珣离得远远的,拉着颜亦欢走到小院中坐下。
景少谦问:“你是有什么隐情?”
柳卿这才说了实话:“我原是清竹馆的小倌,三个月前白无患将我赎走,说要我去讨好一名重要人物。”
景少谦伸手指向容珣:“他?”
柳卿点头。
容珣面沉如水,只默默握住了颜亦欢的手。
柳卿继续道:“可惜我失败了,我自知失败后白无患恐不会留我活口,所以才在苏醒后装作痴傻,以求保命,可不曾想,即便我傻了,什么也不说,他还是不放过我……”
景少谦继续问:“那这玄赤双生蛊又是怎么回事?”
柳卿摇头:“这是我听他自言自语说的,并不知详情,跑来报信,也只希望各位仙长能不计前嫌,保我一命……之前并非我对容仙长有非分之想,实在是身不由己!柳卿身若浮萍,只求一栖之地能够安身立命……”
说着柳卿跪倒在地,泪如雨下,他本就纤弱,此时露出可怜姿态倒也确实惹人同情。
容珣蹙眉道:“少谦,你将他带走,明日昭月清醒后带上他一同去找白无患。”
景少谦抱怨:“又是我啊……”
柳卿却连连求饶:“仙长,不要带我去找白无患!他会杀了我的!”
容珣道:“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你只需指认他的所作所为即可。”
如若白无患真给颜亦欢下了玄赤双生蛊……容珣会让他后悔自己动了颜亦欢。
最终景少谦仍是带着人去了自己的寝殿。
人都走了,小院中只剩下容珣与颜亦欢。
从得知颜亦欢可能中蛊之后,容珣面色一直不太好。
颜亦欢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中蛊,但景少谦说了这蛊分雄雌,也许对她没用?
颜亦欢抬头看了眼空中的月亮,即将盈满……
“亦欢……”
容珣将颜亦欢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颜亦欢伸手轻抚容珣的后背,安慰说:“我身体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也许是我们搞错了?你想,白无患为何要给我和昭月下蛊呢?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呀!”
颜亦欢想不明白白无患给她下蛊的动机,总不能是因为比试赢了他吧?
容珣抬起头,一手捧着颜亦欢的脸细细摩挲,他的目光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我不敢赌……”
颜亦欢握住容珣的手,轻轻一吻。
“容珣师兄,我们之间不会有别人的,我保证。”
容珣望着颜亦欢,眸光深深,他缓缓低头,却又突然想起景少谦说的话,只能痛苦的闭上眼。
他埋头在颜亦欢颈边,重复道:“我不敢赌。”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容珣带着颜亦欢又来到了宝丹峰。
似乎预料到了他们会早到,欧阳锦与容昭月已候在了寝殿院中。
容昭月面色还带着些许虚弱的白。
颜亦欢有些担忧的询问:“昭月面色好差,弥生铃有什么副作用吗?”
欧阳锦道:“毕竟是控人心神的法器,对神魂肯定有影响的。需静养!”
最后三个字是盯着容珣讲的。
容昭月微微摇头:“昭月已经无碍了,师叔,昭月是不是又给你们惹麻烦了?”
颜亦欢摇头:“不是昭月的问题。有心之人设计,暗箭难防。”
容珣问道:“是白无患给你的弥生铃?”
容昭月沉思片刻,道:“昨日在演武场确实遇到了白无患,但昨日的记忆很是混乱,具体是不是他给我的和后面发生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了。”
“那么玄赤双生蛊呢?”容珣紧紧盯着容昭月。
容昭月眉头紧锁,神色有些痛苦。
欧阳锦扶住容昭月,不赞同的看着自家徒弟:“我让你多休息的。”
容昭月自责道:“祸是我闯的,我得负责……”
容昭月额角冷汗直冒,颜亦欢于心不忍。
“昭月,想不起来也别勉强。”
然而容昭月依旧坚持,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呼吸急促,面色更加苍白,还未说话,眼泪先掉了下来。
她颤声说:“我好像……把蛊下在茶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