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水底憋的难受,上浮,一下撞到浸泡在水里的陆宝儿后背。
憋屈的蜈蚣,顿时喝了两口雨水,挣扎着,顺着陆宝儿后背,从左肩,爬上陆宝儿左胸,仰头,吮吸着新鲜空气,
“咔嚓!”雨帘上方的天空,银弧乍现,霹雷光顾。
上天降下的雷火,直落向刚刚探岀头的蜈蚣头顶。
光幕炸开,覆盖小路的雨水“咕嘟咕嘟……”冒开了水泡。
浸泡在水里的陆宝儿,也难逃幸免,被滚烫的雨水,烫得浑身通红。
好在,整个人都浸在水里,只有额头的几根发丝外露,被炽热的雷火烧焦。
“咳咳……”浸泡在水中的娃,终于有了动静,翻身吐出,口腔中被呛的雨水。
“热、热呀!”陆宝儿浑身燥热,挣扎着爬起,在滚烫的雨水中,抬起头。
但不去顾虑水中水的温度,而是急忙去扯上身的衣服。
上衣扯掉,身体仍是感受不到舒适。“热、还是热呀!”焦躁的,整个人在水中翻滚。
“渴,喝呢!”身体水分被蒸发,渴得难受。“我、我要渴水。”
“咕咚咚……”陆宝儿,也不顾及身边雨水的浑浊,竟然趴在水中,大口的喝起雨水来。
“嗯!舒服。”
喝了一顿雨水,身体的灼热感消失。
但舒服了片刻,身体灼热,又再次加剧。
“热、还是热呀!”陆宝儿只得,又趴在水里,继续喝那雨水。
也不知趴在积水的地上,喝了多少次雨水 ?总之,自己所处的小路,已露出原有的真容。
也不知这路面,是常年干旱,雨水渗透的快,还是全都入了自己的肚腹。
总之,陆宝儿全然没有时间考虑 。
说也奇怪,路面上的积水枯干,身体被烈火焚烧的灼热感,也已消失了。
陆宝儿坐在路面上,肚子一阵乱叫,虚托的身体,又叫起饿来。
“饿呀!馍馍,我要吃馍?装馍的上衣,离身体丈远,力不从心,陆宝儿只得爬移过去。
手触碰到一物,瞥了一眼,是肉质昆虫,已成焦糊状,抓起,送到嘴中。
“咔咔……”
“嘻嘻!好香呢!”待把手中似蜈蚣的肉干消化完,头脑才逐渐清晰。
手摸着头,揣摩刚刚吃下的,手持之物。
“天,我的天!刚刚吃下的,好像是一只蜈蚣呢!”忙伸右手手指,去抠嘴巴:“哇、哇……”手抠着嘴,可又哪里吐得出来?
“完了,这肚子真成收容所了,好像不光是那该死的蜈蚣?这路上的积水,好像我也喝了不少。”想起脏兮兮的雨水,吃下的蜈蚣,又觉得有些好笑:“靠天吃饭的吗!这都是上天赏赐的,当然不能浪费。”看了一眼天空:“雨到是停了,可天还没亮,干脆就在这路边小土地庙,与土地爷做会儿伴儿好了。”趟水过了路边的沟渠,陆宝儿便直奔土地庙而来。
“哦!这土地爷,日子也够简朴的,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呢!嘿嘿!咱们两位倒是有缘,一个穷困潦倒,一位穷的光腚,居然会聚在一起。
哈哈哈……”进了土地庙的门洞,陆宝儿一眼见到土地爷的尊容,不由好笑。
“嘻嘻!看你这模样,年岁,不知比我大了多少?我是来借宿的,这礼,我可不能落下。”陆宝儿嬉笑着,跪在地上。
“老人家承让,借您贵体一用,休息一会儿。”
礼过,就势靠在泥塑的雕像上,闭起眼睛。
此时,洞中的鼠佬,正为擅自离开娃娃,而感到内疚。
“唉!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虽说按照爷的意愿,救了娃!
可他又牵连到,新的伤势,我顾及自己,是不是不够人道?
张爷不断的教诲,要我结善缘,行人事。我顾全自己,至他而不顾,是不是太过无情,过于残忍呀!
何况!大雨滔天,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洞中的鼠佬,辗转反侧,最后终是决定,到洞外看看。
“哦!天保佑,娃儿无事。”望着靠在爷身上的娃,鼠佬才放下心来。
“唉哟喂!这娃!衣兜里,还揣着食物呢?”耗费元力,肚子饿着的鼠佬,一眼瞥见背靠土地爷身上的男孩,衣兜里的半块馍。
不由心喜,一下窜到男孩身上。
尖尖的脑袋,扎进男孩衣服口袋中。
“啪!”一只小手,抽打过来。
老鼠,顿时被拨打在地,连滚带爬,遁入庙外草丛中。
“不要脸!偷人家东西?”恼怒的声音,从男孩口中说出。背靠泥塑雕像的孩童,突然睁眼。
“哼!小气鬼,人家为了你,命都快没了多半条,你倒好,吃你一口东西,居然打人家。”鼠佬,心中恼火,蹦着高,不住的在庙外发着牢骚。
“这块馍,还是尚爷爷,留给我的呢?你吃了,算怎么回事?”陆宝儿看看手中的馍,又瞥瞥门外。
“唉!这旱灾连年,有口粮食吃,实属不易。罢了,你这么大个子,赏你一口吧!”
馍上掰下一块,扔出门外。
“嘻嘻!这就对了吗!”鼠佬马上追逐食之。
“唉!这山谷中,也不知有没有九叶还魂草,我中毒,时日不多,要是有个向导便好了。”陆宝儿,把食物揣进怀里,又想到此行的正事上来。
心中伤感,不由又靠在泥塑的雕像上。
郁闷中,忽然头一阵刺痛:“啊哟!”一股信息,突兀的进到脑中:“小爷,莫要为俗事伤心,你说的这个山谷,可是离我家甚近,我很是了解,里面凶险无数,可绝不能独自一个人,擅自进入的?”
“谁人阴我?”陆宝儿,头扎的般疼,哪还顾的考虑脑中传来的信息。立刻手扶着泥塑的雕像站起身来。
“乖乖!无门的门口 ,站着一只硕大的老鼠呢!
尖嘴,白毛,屁股上,还蒙了一块灰布!那副憨态?哎哟喂!真把人笑死。”见到曾经被自己教训过的大老鼠,陆玄看着有趣,脸上,顿时就浮现出笑容。
“嘻嘻!你围着这布不错,但虽能遮风挡寒,但不好看,颜色有些单一,要是鲜艳一点,便好了。”
手摸向老鼠身上围着的灰布。
“哦!你、你又阴我?”头,又是一阵刺痛,一条信息又来到脑中。
“这衣服是我灰门,祖辈传下的信物,它象征着身份高贵,拥有它,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好了啦,说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总是阴我?
人家只是在这里休息休息,不要总是害人家?”陆宝儿心中恼火,怪鼠佬使用了神念。
“好了,怕了你了!这亡魂谷,尽管希望渺茫,再凶险,我也得去求证一下,因为,我没多少时间了。”边说便站起身
不善的眼光,望向挡在门口的鼠佬。
大老鼠见此,只得闪身躲开,让开路。陆宝儿大摇大摆,迈步出了土地庙。
“唉!事情怎演变到这种程度,还是联系其它几家长老吧!让它们,也庇护一下这位小爷。劳心事,可不能,让我灰佬一位仙家承担了。”鼠老劝阻无效,只得起身,去寻求其它几大仙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