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松风“蹭”的一下,站起来,好像发现了巨大的商机,怒目圆睁的瞪着黄恰恰,迫切的呼唤万里扶光过来。
缓缓走过来的万里扶光,冷着脸,抬起脚,一脚将行松风踹倒在地上,转而,温柔的拉着黄恰恰的手,走向饭桌。
黄恰恰鼓起腮帮子,愤愤的瞪一眼行松风,抱怨道。
“白瓷里面的水,孔烟霏最喜欢喝,今年的水,她打算拿到剧组和大家一起喝?我绞尽脑汁想到一个理由,好容易天亮了,她才答应过来,现在可好了。她一会儿过来,我可怎么办呢?”
“阳台不还有好几个罐子吗?你诚心的是不是?你……”
行松风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眉毛拧成个疙瘩,气势汹汹的奔向黄恰恰,蓦地,一股力量将自己扯向阳台。
吴好风脸色铁青,咬着牙恨恨道。
“来,看,是不是纯白色而且没有气孔;来,摸,手感是不是光滑细腻;来,闻,有没有一种清土的味道。”
“拿……拿错了?我们喝的,是她宝贝那罐子?”
“你把骨瓷和白瓷弄错了,我都能原谅,青瓷和白瓷你都能弄错,你是多瞎?”
“就你们这种人事多?不就是喝水吗?非用个罐子装,谁分的清这个瓷,那个瓷,接点自来水不一样吗?”
“那你为什么喜欢喝家里的茶,不喜欢在外面喝茶?”
“我……嗯?刚才黄恰恰是不是说孔烟霏来?”
“你又不是个专情的人,非要三番五次招惹孔烟霏,干什么?找其他女人不行吗?”
“我……”
“你要是找黄恰恰麻烦,能不能换个办法?”
“我……哟,孔烟霏,你来了……你……”
“我们走吧!”
黄恰恰挽着孔烟霏的手臂,笑盈盈的走向电梯。
“才咬一口三明治,剩下的拿着。”
万里扶光快速将三明治和包子装好,递给黄恰恰。
“你做的早餐,我一定一口都不剩。”
电梯门关上之前,黄恰恰孩子般眉眼含笑的,同万里扶光招手再见。
行松风悻悻的瘫在沙发上,望着机器羊,勾了勾唇角,小家伙,你开门的速度还挺快,不愧我当初披星戴月的琢磨。
万里扶光缓步走来,冷冷的扔了句。
“刷厕所去?”
“为什么?”
行松风皱着眉头,一脸不服气。
“完成你的工作。”
行松风“腾”的一下,站起来,理直气壮的嚷道。
“刷厕所不是我的工作,我有工作……我的工作……”
“大少爷,我走了。”
西装革履的吴好风,拿着电脑包,冲万里扶光点了个头,走向门口。
万里扶光睨一眼行松风,行松风长叹一口气,低垂着脑袋,拖沓着步子,踢开卫生间的门。
微风带着淡淡的暖意,吹绿了树叶,吹的小草伸了伸懒腰,吹的枝条笑弯了腰。
黄恰恰拉着孔烟霏的手,坐在孔烟霏的身边,眸底一丝戾气闪过,一副义正言辞,毅然决然的模样。
“嫂子,等你这场戏拍完了戏,我就和你一起去找盛善行哥哥,我们狠狠的骂他一顿,这样你就能好好出气了。”
“算了吧!”
孔烟霏摇了摇头,淡淡的妆容,深紫色连衣裙的裙摆,随风肆意的拂过,黄恰恰赤裸的脚踝。
“什么算了吧!你难道不想讨个说法?盛善行哥哥一定要道歉,你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黄恰恰咬着牙,替孔烟霏打抱不平。
“我想我们算了吧?”
“嗯?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什么算了!”
“哼,我现在的模特事业到了瓶颈期,虽然现在转型做演员有了点小名气,可是,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能力有限。工作室的人,知道我结婚的消息,有几个还有半年合同到期,就明目张胆的,为了下家工作去了。”
“你只是结婚,耽误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工作,他们这么做,是违反劳工合同的。”
“呵呵,你知道的,盛善行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原则,讲究对错。结了婚之后,我若是生了小孩,复工以后,工作的机会,就更少了。到时候,家庭琐事堆积起来,我的负面情绪爆发,他还在跟我讲原则,讲道理。黄恰恰,那时候我会崩溃的。”
“你发脾气了,他还是要哄你的呀?”
“你错了,结了婚,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百依百顺,我在他面前更不是说一不二了。”
“盛善行哥哥,人很好的,他不会对你变心的。”
“呵呵,不是忠诚,是重视度。男人结了婚,都不会再像恋爱一样,包容你的脾气和任性了。他顾忌更多的是事业,是对家庭的贡献,忽视对女人的态度了。”
“家庭?”
黄恰恰的眸光多一丝,探究的意味。
“当然了,他会考虑自己的家庭和父母,还有……”
黄恰恰没有听清楚,孔烟霏后面说了什么,没有记清楚她怎么走出的摄影棚,更没有记清楚怎么坐上飞机,自己又是怎么坐到出租车上。
出租车上,黄恰恰望着湿墨渲染过的天空,映照在平静的江面上,似暗藏玄机,似笼着层层浓雾,似连光都会吞噬的黑洞,似……似……万里扶光那双黑眸,幽深,仿佛凝结着复杂的情绪,汇集着千头万绪,似在另一面,永远自信的闪耀着,鹤立鸡群的骄傲光芒。
凉风拂面,黄恰恰猛地打一个冷颤,心脏剧烈的跳动,血液疯狂的上涌,黄恰恰紧紧的闭着嘴,强压越来越冲动的想法,不……不……
“砰”的一声,黄恰恰眸光一骤,死死盯着车窗外的江面,浑身上下刺骨的痛袭来。
“停……停……车,有……有人跳江了,司机,停车。”
黄恰恰颤颤巍巍的高喊,司机瞥一眼江边。
黄恰恰脸色惨白,僵硬的手臂,生生的掰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打不开。
双眼猩红的黄恰恰,死死抓着车座,拼命的嘶吼。
“司机,你为什么不停车?”
司机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