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辉对喋喋不休的李亦可呵斥道:“哪来的丫头片子,滚一边去,再多事我连你一起!”
李亦可一点也不怕,还想上前理论,却被何颖护入怀中,随后带着怒意对丁辉说道:“丁辉,你还是就这水平吗?对一个小女孩都能发这么大脾气。”
丁辉面对何颖的斥责无言以对,看来他确实挺在意何颖。
灯光随着摇曳的树木忽明忽暗,四人僵持的局面让丁辉看起来更像弱势的那方。
但鬼知道他那一身是死肌肉还是真家伙,如果换作一无所有的时候,可能他薅我衣领这一下我就因为情绪上头,忘记了所有和他动手了。
一阵冷风吹过,我故意打了一个哆嗦。
“嘶——”
本该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我打破,我很轻松的对何颖说道:“哎呀,挺冷的,你带小可先进去吧。”
何颖与我短暂对视,又对李亦可轻声说道:“小可,你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李亦可也不肯,说要回就一起回。
我被她们逗笑:“你们这是干嘛,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何颖,你也回去吧。”
“你......”
我笑着推搡她:“行了,我是什么很冲动的人吗?他要是想动手我就躺地上讹他,到时候你别嫌我丢人就行了。”
何颖眼中还是写满了不放心,我又口头让她安心了一遍,她这才带着李亦可向别墅走去。
想必丁辉也知道,何颖在的话他也不好做什么。所以他没有阻拦,只是一直盯着何颖,直至何颖越过了他。
我看不到何颖在这期间面对他时是什么神情,但我似乎从他脸上看到了痛心。
何颖到达院门回头看了我一眼后才走了进去,我掖了掖衣领,随后掏出一支烟递给丁辉。
他很不爽的打掉了我手中的烟,我没有在意,又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我不急,当然有人就会急。
他带着怒意对我质问道:“我他妈警告你,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他妈弄死你!”
我弹了弹烟灰,随后平静的语气说道:“别一会儿他妈一会儿死了的,你是在国外待太久待傻了吗?”
丁辉不禁皱眉:“你认识我?”
“呵呵,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干出堵在别人家门口这事儿了,这都两年过去了,还不打算换个招啊?”
或许是被我一时搞得发懵,丁辉忘记了我话里的讥讽,努力的回想着是否和我见过。
我不指望他能想起来,被他砸过一酒瓶子的我当然印象深刻,但对于他来说只是耍了一场睡醒后就会忘记的酒疯。
于是我提醒道:“说来我和何颖能够在一起还得多亏你,要不是你那一酒瓶,估计我现在还自己待在沈阳……所以你刚才对我动手我可是一点都不生气。”
丁辉捏紧拳头,依然在打量着我,显然还是没有想起来我是谁:“你是在和我炫耀吗?”
我吐出口中的烟雾,笑了笑说道:“我可没资格和你炫耀,比起我,我更觉得能让何颖的父亲能那么支持你,你在海外一定有不少资源吧。我想,你刚才说的弄死我,要是放在那边还不一定是假的。”
丁辉的表情又多了一分警惕:“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丁辉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更加验证了我心中的猜测,我回道:“前半是,后半部分是我猜的。”
“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我将没抽完的烟摁灭后丢进了垃圾桶,随后说道:“和我比起来,你可以说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但两年了都还没有结果,我希望你能看清事实离何颖远一点,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别每次都往别人家门口一坐,觉得自己可深情了......还有,我是一个云南人,而我们从小就得学习的一门课叫‘三生教育’,里面有这样一段话‘当你自身收到生命威胁时,请放下你所有的道德观念,拿起武器与他殊死搏斗。’......别拿你那些话来威胁我,这也不是让你猖獗的海外,真到那个时候,我绝对和你拼命!”
我知道,丁辉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动手大概率是在猜测我有没有什么背景。
虽说没什么背景,但如果在气势上就输了的话,只会让他日后更加肆无忌惮。
说完这段话,我也不再顾及他在酝酿什么,径直朝着别墅内走去。
待我走进院门时才发现,何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我刚才看不见的拐角等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问道:“不是让你进去等我吗?”
夜色朦胧下我看不太清何颖的表情,只听见她轻声说道:“我不放心...”
我拉着她,依然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快快快,先进去,刚耍完帅,别掉包袱了。”
回到屋内,何颖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何颖让玩了一天的李亦可先去休息,之后坐在我旁边关心的问道:“你们都聊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他聊不出什么花来,无非就是打了一场嘴仗......其实我一直好奇,振恒的市值那么庞大,丁辉怎么就能对振恒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何颖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其实哪有那么容易达到这么高的市值,它始终是一个估值,有些信息其实是不真实的,是故意伪造的......你应该知道,如今我们三方处于僵持的状态,那其他股东手里的股份就成了关键。如果某一天振恒的市值慢慢回归正常,在那些股东眼里却是持续下跌,那必定会有人想要出手手中的股份,到时候......”
说到这何颖没有继续说下去,又对我笑了笑说道:“你不需要考虑这些,交给我就好了......”
这其中比我想的复杂很多,我意识到自己好像难以参与到这场较量当中。
在工作上,我和何颖始终不在一个层面,她看到的东西一定比我在职场里看到的那些小打小闹要复杂上百倍。
我认真的向她问道:“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她眼里带着歉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道歉道:“冬末,对不起,我的人生那么复杂,还把你一起拉了进来......”
我看着她,内心说不出的酸涩,我没想到她会觉得她对我还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