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渊先是一愣,随后老脸煞白。
“陛下!陛下!你要干什么!”
朱祁镇:“没事,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嘛!”
朱祁镇随后离开了。
那一夜,刑部右侍郎江渊大人,在诏狱看见了最恐怖的一幕。
子时,江大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诏狱。
“杀了老夫吧!救命啊!”
...............
次日。
“陛下,江渊江大人,貌似要疯了!您是不是去关心一下?”
朱祁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站起身,背手而立,凝视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缓缓道:
“徐彬,你说得有理。朕虽为君,但治理国家,还需倚仗如江渊这般忠良之士。你去准备,朕要亲自与江渊再谈一次。”
朱祁镇再次踏入牢房,这一次,他没有了昨日的怒气冲冲,而是带着几分温和与诚恳。
面对依然倔强的江渊,他缓缓开口:
“江爱卿,朕知你心系百姓,清廉自守。朕此次来,非为昨日之事,而是想与你共商国是,如何更好地造福万民。”
江渊抬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惧,随即又恢复平静。
他深知,朱祁镇能亲自至此,定有深意。
于是,他缓缓开口:“陛下若真有此心,臣愿闻其详。”
朱祁镇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详细阐述了自己对于改善民生、减轻百姓负担的一系列计划,言辞恳切,情真意切。
江渊听后,眼中渐渐泛起了光芒,他看到了朱祁镇作为君主的决心与智慧,也感受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
最终,江渊长叹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陛下,臣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只愿陛下能持之以恒,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朱祁镇见状,心里大笑,“这江渊看样子被吓得不轻啊!”
只见朱祁镇扶起了江渊,淡笑道:
“江尚书,朕还是喜欢先前你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江渊后背一凉,想起了那几个大汉。
“陛下!您有事说事吧!别再吓唬老臣了!”
朱祁镇看着颤颤巍巍的江渊,也是咧嘴坏笑。
“哈哈哈!看样子江爱卿被吓得不轻啊!”
“今日,你就是朕的工部尚书了,你看看这些工部的报价,审阅一番有没有什么猫腻?”
江渊接过工部的报价详单,大致地看了一遍。
越看,江源眉头越是紧蹙。
“陛下,这工部报价修缮城墙需用一百五十万两,这钱数没错,但如果详细操作下来,至少可以省下五十万两!”
“哦?江尚书详说!”朱祁镇眉头一皱,缓缓问道。
江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因昨日惊吓而略显紊乱的心绪,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
“陛下,工部所报修缮城墙之费用,看似合理,实则大有可省之处。
首先,材料采购上,工部所列多为上等石材与木材,固然坚固耐用,但若能合理调配,采用部分中等材质于非承重或隐蔽部位,既能保证工程质量,又能大幅节省开支。
再者,人力安排上,据臣所知,近期有不少流民因灾荒涌入京城附近,若能招募他们参与修缮工作,并给予合理报酬,既能解决他们生计问题,减少社会不安定因素,又能降低人力成本,一举两得。”
朱祁镇闻言,目光中闪过赞赏之色,点头道:
“江尚书所言极是,朕未曾料到其中竟有如此多的门道。你既已提出解决方案,便由你全权负责此事,务必做到既节省国帑,又不失工程质量。”
江渊领命,心中既有压力也有动力,他深知这是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机会,也是为国为民尽忠的难得契机。
他躬身行礼,郑重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江渊领命刚要去,朱祁镇忽然叫住了他。
“江爱卿,这修缮城墙,开销大头是不是城砖?”
江渊一愣,回道:“对!京师的城砖,乃是太宗皇帝当年亲自督造,造价极为高昂,所以这工部才报价了一百五十万两!”
“那若是不需要烧制城砖,还能省下多少钱?”
闻言,江渊也是有点懵,不烧制城砖?拿什么修城墙啊!
用泥巴直接堆嘛?
虽然心里很疑惑,江渊还是大致算了算。
“回陛下,若是不需要烧制城砖,大概只需要白银三十万两左右!”
“朕艹!能省下这么多啊!果然搞工程赚钱啊!”
朱祁镇激动地急忙上前拉住了江渊的手。
“老江!这城砖你就不用管了!朕当时让沐斌用大炮轰城门时,都是朝着墙根轰的,大部分城砖都没有损毁,剔剔墙灰还能用!”
江渊有点无语了,你是皇帝你任性呗!
看你这高兴的样子,你还很自豪呗?
江渊心里抱怨,脸上还是一脸笑意。
“陛下英明,微臣未曾想到此法,确是妙计。如此一来,不仅节省了大量资金,还能加快修缮进度,实在是利国利民之举。”江渊虽然内心对朱祁镇这突如其来的“创意”感到无奈,但面上仍保持着臣子的恭敬与喜悦,毕竟,这确实是一个节省开支的良策。
“哈哈哈,老江啊,朕就知道你是个懂朕心思的人。这次修缮城墙,就交给你了,务必让朕看到一个既坚固又经济的成果。”朱祁镇大笑着拍了拍江渊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对未来工程成果的期待。
“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江渊再次躬身行礼,心中已有了更加详细的计划。他打算在材料使用上更加精细规划,同时加强施工监管,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既满足工程需求,又符合皇帝的要求。
“对了,江爱卿,你可知除了修缮城墙,朕还有意整顿京城内外的水利系统,以防未来水患?”朱祁镇话锋一转,又提起了另一项重要工程。
“臣略知一二,京城水系复杂,确有整顿之必要。若陛下有意,臣愿与工部同仁共同研究,提出可行方案。”江渊闻言,立刻回应,显示出他对国家大事的敏锐洞察力和责任感。
“好!朕就喜欢你这种有担当的臣子。此事也交给你了,与修缮城墙并行不悖,双管齐下,让京城焕然一新。”朱祁镇满意地点点头,对江渊的能力给予了高度认可。
江渊出了诏狱,如获新生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就在此时。
一名小太监追了出来。
“江尚书,陛下口谕,从内帑里拨款,给您追加十万两,就一件事。”
“切莫克扣工匠民夫一厘一粟!”
闻言,江渊动容。
转身,对着诏狱深深鞠了一躬。
..........
次日户部接到圣旨。
“修城筑墙乃国家大事,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太少,朕与内阁合议,至少三百万两!”
圣旨直达户部,户部众人沸腾了!
三百万两!油水何其大!
户部开票,打款工部。
钱进了工部,所有人都等着回扣。
但钱却石沉大海了!
户部派人前去催讨回扣,奈何工部尚书江渊油盐不进!
要钱没有!要人?你得给彩礼!
一个月之后,城墙修好后。
户部尚书陈循查了工部的细账,气得肺都炸了!
“畜生啊!用了三十万两!开了三百万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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