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徐彬带着几个心腹太监返回。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宸妃的尸体抬走,按照朱祁镇的指示行事。
朱祁镇则紧随其后,他要亲自监督这一切,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在太后宫中,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上演了。
徐彬与太监们配合默契,营造出宸妃被不明刺客所杀的假象。
同时,他们散布谣言,将矛头指向太后的弟弟孙继宗。
那个经常在后宫游荡、名声不佳的权臣。
次日,那几个目击证人,也不见了,算是坐实了孙继宗的罪。
陷害,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事竟然是朱祁镇这个为了躲避暗杀跑到诏狱的懦弱皇帝一手谋划。
太后得知消息后,悲痛欲绝,同时也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措手不及。
她深知自己弟弟孙继宗的品性,但面对舆论的压力和朱祁镇的强硬态度。
她不得不暂时隐忍,暗中调查真相。
而朱祁镇,则借此机会顺利接管了宫中防务,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控制力。
他深知这只是第一步,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需要更多的盟友和力量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
诏狱。
朱祁镇第一次尝到了布局的胜利果实。
“哎,权力斗争,你死我活,朕愧对宸妃啊!”
“来人!传朕谕旨,进封宸妃父亲为忠勇伯!赏千金!宸妃贤淑,葬在朕的皇陵!等朕千年后,夫妻合葬!”
朱祁镇透过窗户,遥望星际,心里苦涩。
“主子爷!主子爷!救命啊!”
“这江渊老东西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啊!又臭又硬!”
“他仗着他是刑部右侍郎!竟然将我等上门劝他任职工部尚书的这些人打出来啊!”
“奴才曹吉祥还报出了主子爷您的名号,这老东西竟然油盐不进,说他即便是死,也不会接中旨,当这个便宜工部尚书!”
朱祁镇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司礼监一把手掌印太监曹吉祥。
“废物!”
朱祁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的目光如刀,让曹吉祥不禁打了个寒颤。
“陛下,奴才无能,未能说服江渊大人。”曹吉祥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朱祁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走到曹吉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曹吉祥,你跟在朕身边多年,应该知道朕不喜欢无用之人。”
曹吉祥身体一震,连忙磕头:“陛下,奴才知道错了,求陛下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朱祁镇望着曹吉祥那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与失望。
他深知,江渊的拒绝不仅仅是对曹吉祥个人的侮辱,更是对他这个皇帝权威的挑战。
但朱祁镇也明白,真正的强者,从不会被一时的挫败所击倒。
“起来,像什么样子!”朱祁镇冷冷地喝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曹吉祥连忙爬起身,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怠慢。
“江渊此人,确实棘手。”朱祁镇沉吟片刻,继续说道,
“但他越是如此,便越说明他有其坚持与原则。这样的人,若能为我所用,自然是一大助力;若不能,也必将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曹吉祥闻言,心中暗自揣摩着朱祁镇的意思,不敢轻易插嘴。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皇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
但内心却如同深不可测的海洋,让人难以捉摸。
“万岁爷,咱们要不然直接把这江渊全家老小抓起来!以此胁迫他!我就不信这老匹夫不屈服!!!”
曹吉祥想起自己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竟然被一个刑部右侍郎给羞辱了,也是忍不住的给朱祁镇献上了馊主意。
朱祁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踱步,思索着如何处理江渊的事情。
他知道江渊是个硬骨头,不是简单几句威胁或利诱就能说服的。
但朱祁镇也明白,如果能让江渊站在自己这边,对自己掌控朝政将大有裨益。
眼下工部没有一把手,朝廷各方势力都想拿下这个肥缺。
朱祁镇想要重掌大权,必须要将工部握在手里。
“废物!朕不是让你随便找个由头将这江渊下狱嘛!难道这江渊屁股上没屎?一点坏事都没干?”
曹吉祥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他深知自己刚才的建议是多么的愚蠢和短视,连忙解释道:
“陛下,奴才愚钝,未曾细查。但据奴才所知,江渊大人在刑部任职多年,清廉自守,公正无私,确实未曾听闻他有何不法之事。”
朱祁镇停下脚步,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心中暗自赞叹江渊的品行,但同时也意识到这样的正直之士往往难以驾驭。
朱祁镇转过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曹吉祥:“清官?这天下哪有真正的清官?朕不信他江渊就是圣人,一点瑕疵都没有。继续查,朕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曹吉祥心中一凛,他知道朱祁镇的决心已定。
自己若不能交出满意的答案。
恐怕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他连忙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办,定会找出江渊的把柄。”
“不用了!朕亲自出马!”
“愣着干鸡毛啊!带上人跟朕走!”
..............
江渊府邸。
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个小院。
这处小院,按照位置来说,已经在京师三环开外了。
朱祁镇带着一行人,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来到了一片相对静谧的住宅区。
这里,便是江渊的府邸所在。
相比起那些富丽堂皇的官员府邸,江渊的小院显得格外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小院外,没有高大的门楼,也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一扇略显斑驳的木门静静地伫立着。
朱祁镇走上前,轻轻推开木门,一股淡雅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院内,几株修竹挺拔,几盆兰花幽香,与外面的喧嚣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朱祁镇环视四周,只见院内布置简单,家具朴素,没有丝毫奢华之气。
他心中暗自点头,对江渊的清廉有了更深的认识。
这样的生活环境,与江渊在朝中的名声相得益彰,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高风亮节。
“娘希匹,看样子这江渊真是个清廉之臣啊!”
“不行!再清廉,朕也要找个理由将他下狱,要不然没法彻底降服此犟种!”
“哐当!”
朱祁镇猛地一脚踹开了木门。
屋里一些坛坛罐罐赫然映入眼帘。
朱祁镇见状,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江渊老东西!你这一屋子的明朝古董,还敢说你清廉?”
“来人!给朕抓回去!”
众锦衣卫:????
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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