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的嘶吼声如同雷鸣般在战场上空回荡,瞬间穿透了瓦剌骑兵的惊恐与混乱。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渔网陷阱,更是死神的精心布局。
只见孙镗手中的火箭划破长空,带着炽热的尾焰,精准地射向了被渔网困住的骑兵群。
火箭触网瞬间,那些事先浸透了火油的渔网仿佛被点燃的引线,轰然爆发出熊熊烈焰,将整片战场照亮得如同白昼。
“啊——!”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
火焰迅速蔓延,将挣扎的骑兵和战马包裹其中,化为一片火海。
朱祁镇炸站在城头上,眺望远方。
“哇塞!好大一棚烟火啊!”
一旁喘着粗气的于谦也是惊愕的道:
“陛下此举堪比诸葛亮火烧博望坡啊!只不过太伤天和了些!”
一旁的举着龙纛的石亨却不以为然道:
“呵呵!老子们在土木堡被人杀得如草芥,那就不伤天和嘛?”
石亨和于谦冷漠对视,互相瞧不顺眼。
朱祁镇这时候放声大笑,解围道:
“于爱卿,你是文官倒是心慈了些,不过石亨说的也没错,报仇嘛,手段腌臜些,不为过!”
“石亨!开城门!龙纛前移!随朕出城!杀贼!雪土木一耻,就在今天!”
于谦见状,也是急忙阻拦道:
“陛下!这瓦剌大军眼见马上就要撑不住了,穷寇莫追啊!”
朱祁镇漠然,淡淡道:
“钟山风雨起苍黄,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出城!”
诗出,众人炸裂!
朱祁镇负手而立背对众人,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刺激啊!这个逼装的,通透!
于谦望着朱祁镇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是沉默了。
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只有那刺鼻的焦臭味和惨烈的呼号不断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瓦剌骑兵们惊恐万状,纷纷调转马头,企图逃离这人间炼狱。
然而,被渔网困住的他们如同被锁链束缚的野兽,根本无法迅速逃脱。
混乱中,马匹相互践踏,士兵们相互推搡,场面一片狼藉。
也先见状,目眦欲裂,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的精锐骑兵将损失殆尽。
他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命令残余的骑兵撤退,同时亲自率领亲卫队,试图冲入火海,解救被困的士兵。
然而,孙镗早已料到也先的动作。
他冷静地指挥着士兵,利用火铳和弓弩的交替射击,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将也先的亲卫队逼得连连后退。
同时,他命令一部分士兵携带长矛和长刀,准备对逃散的瓦剌骑兵进行追击。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攻之下,瓦剌骑兵的士气彻底崩溃。
他们再也无法保持那草原上的骁勇与骄傲,只能狼狈逃窜,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瓦剌大军在三方合围下,退了!
守城的士兵,全都狂喜!
朱祁镇手持方天画戟,立于城楼之上,宛如一尊战神。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项羽的力量仿佛与他融为一体。
让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迎着狂风,朱祁镇拿出一根粉色丝带,挽起了满头随风飘荡的秀发。
他猛地一挥戟,高声喝道:“儿郎们,随我冲锋陷阵,让这些蛮夷见识见识我大明的无上威风!”
众人沸腾:“杀!杀!杀!”
言罢,朱祁镇率先冲下城楼,身后紧跟着一群英勇无畏的将士。
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直冲向溃败瓦剌大军。
那日!
一抹明黄的身影,一马当先跃出城门!
一杆方天画戟,如灭世神器,左右挥杀,一挥一砍之间,便是十几人人头掉落。
皇帝御驾亲征,在上一刻的大明还是个极其羞辱的词。
而这一刻,却成了吊炸天的存在!
那位废物皇帝,此刻仿佛吃了壮阳药一般,刚毅勇猛!
而已经被吓破胆的瓦剌大军,此刻就跟一个个脱光衣服的娇羞女子一般,等待着朱祁镇的临幸!
而朱祁镇手里的粗壮霸气方天画戟,就是他的顶天立地之物!
瓦剌大军被朱祁镇杀得丢盔卸甲。
此刻的瓦剌大军一触即溃,就跟个诱人的泡芙,等着朱祁镇注入奶油!
狠狠的注入!!!
“方天戟,黄金甲,斩尽瓦剌灭诸天!”
朱祁镇振臂一呼,又是几颗人头落地!
举着龙纛前压的石亨看着勇猛无敌的朱祁镇,脸上充满了崇拜。
“哇!陛下不仅猛如战神,这小词都是一套一套啊!膜拜啊!”
一旁的于谦也是被朱祁镇再次惊到。
这朱祁镇自从回京后,总是说出一些极其热血的话。
“方天戟,黄金甲,斩尽瓦剌灭诸天!”
于谦重复了一句,顿感滔天的霸气充斥胸襟!
“霸气侧漏啊!喂!石亨石大人!龙纛快随陛下前压啊!快收起你那副都快下奶的糟粕模样!”
闻言,石亨白了一眼于谦。
“你才下奶!你全家都下奶!”
“陛下!末将来了!”石亨举着龙纛,犹如推土机般压了上去。
于谦见状,也是换了一副新甲胄,嗷嗷叫的追了上去。
“妈的,自小都是规规矩矩墨守成规,今日老子也要陪陛下疯狂一把!杀!”
于谦策马,一手火铳,一手钢刀,极其嚣张!
就在此时。
城楼上响起了宛若惊雷般的鼓声。
杀出城的众人回头一望!
一名凤冠霞帔,身穿明黄色礼服的女子,赫然站立城头。
“陛下!郎君沙场杀贼,臣妾亦随之!”
站立在城楼上的正是钱皇后!
只见钱皇后一脚踹翻了击鼓的士兵。
拿起了鼓槌,重重地敲响了战鼓。
击鼓其镗,战鼓声喧嚣直达九天!
紧接着,一群女子出现在城头,伴随着滔天的鼓声,大声唱道:
【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于手中,哪个再敢多说话】
【复兴汉室是谁,哪个统一称霸,谁人战绩高过大明】
【高高在上,诸君看吧,朕之江山美好如画】
【登山踏雾,指天笑骂,舍我谁堪夸】
【日月始,人在此,夺了万世潇洒】
【顽石刻,存汗青,传颂我如何叱咤】
【王不可辱!大明亦不可辱!】
歌声鼓声雄赳赳气昂昂,洗涤着众人心扉。
一时之间,大明之军,勇奋如厮!
朱祁镇见状,宠溺的回望了一眼钱皇后。放声大笑道:
“哈哈!家有悍妇!国之大幸啊!”
“来人!传令司礼监掌印曹吉祥!朕带着大军去追歼瓦剌贼子,让太子朱见深监国!”
“英国公张辅和司礼监掌印曹吉祥从旁辅佐,一切大事皆有二人商议后,在奏报朕核准!”
“另外!速领锦衣卫指挥使朱祁钰随军出征!”
朱祁镇一连发了三条谕旨。
也是让朝廷震荡!
英国公张辅苦逼了:“这两口子真是犟种啊!一个在城头打鼓玩,一个现在又要带着大军出去浪,还把京师这堆烂摊子丢给我,老夫今年七十五岁了!”
曹吉祥先是一愣,随后狂喜:“太子监国?陛下这是要立小殿下为东宫啊!小殿下才两岁啊!这怎么监国?让咱家辅佐?那不是跟王振一般,权柄滔天?”
孙太后:“孙儿监国?看来这祁镇皇儿还是心向本宫,见深才两岁,监国期间,这紫禁大内之事,还不是本宫一人说了算!”
朱见深:“好耶!爹爹不在,没人抢奶奶吃!”
朱祁钰:“本王裂开!不是啊!我不就是趁你不在当了几天摄政嘛?至于这么报复嘛!你出去浪还要带着我啊!这要是再现土木堡之危,那咱老朱家可连个主事地都没了!”、
朱祁镇:“吾弟...当为尧舜!”
朱祁钰:“别说了!我去!!”
于谦:“京师之危已解,陛下此刻却要带大军追击也先,这明面是报仇,实际是想要将这勤王的三十万大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啊!看来土木之变,陛下感触颇多啊!”
此刻,于谦都有点怀疑土木堡之变是朱祁镇故意搞出来,好乘机夺兵部军权。
于谦猜得没错,此次前来勤王的大军,有三十多万之众。
朱祁镇留下了五万兵丁负责粮草运送。
带着剩余的三十万准备痛打落水狗。
于谦策马跟在朱祁镇身边,神色凛重地问道:
“陛下,您此番带兵追敌,诸位大人要是知道了,那可真是朝堂震动啊!”
朱祁镇不屑一笑,“些许狗叫,不过是过耳风霜罢了!”
朱祁镇如此形容满朝官员,于谦也是脸色难看。
为了转移话题,于谦话锋一转道:
“陛下刚诵的那首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可真是千古之言啊!”
朱祁镇憨憨一笑,“那不是我作的,是我老师!”
“老师?陛下几位翰林讲师我都认识,这几人中可没有这种藐灭天地的豪情壮志啊!”
朱祁镇不语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后深情地看着于谦。
良久,朱祁镇再次高吟唱道: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诗词入耳,于谦顿在原地,一脸灿然。
“这诗....怎么如此熟悉!”
朱祁镇灿笑,随后策马朝着瓦剌溃兵而去。
“于谦!有朕在,自此世间再无石灰吟!”
帝音如朝阳,暖入心扉,于谦莫名想哭。
“驾!陛下等等我!”
一君,一臣,并驾齐驱。
一个如烈日煌煌,一个如皓首明月当空。
日月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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