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舟原本是想装成被绑匪吓得腿软心痛的模样,
但被自家对象嘲讽了一番,就让时屹下令扔到车厢了。
陆瑾舟:be like
时屹挑的路是回京最近的小路,没有官道平坦。
陆瑾舟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被摇匀了。
“时哥哥,咱们能不能换条路走啊?我这还受着伤呢。”
陆瑾舟捂着胸口,皱眉委屈的看着时屹,颇有柔弱美人的风姿。
但很可惜,他还有一身锻炼得当的肌肉。
两相结合起来,格外的违和。
时屹深吸一口气,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入手上的账本,没有搭理他。
陆瑾舟伸出手指,试探的戳戳。
时屹翻页。
陆瑾舟再戳戳。
时屹合上账本,并起身将冯程腰上的软剑抽出来架到陆瑾舟脖子上。
感受着脖颈上的丝丝凉意,陆瑾舟闭上嘴巴,双手放在膝盖,安分坐着。
时屹见他这副模样,感觉还挺有意思,也就没继续威胁他。
换了另一本账,继续查。
陆瑾舟的乖巧维持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就夹着嗓子,问了自己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
“时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这么防备我啊?”
他明明都这么主动了,为什么对象还不搭理他?
好难受,心痛痛。
时屹听到声音,连头都没抬,握着剑往他结实的肌肉上戳。
“你好歹是上战场打仗的将军,能不能别装腔作势的夹嗓子说话,
你要真想学口技,回英国公府告诉怀辰,
让他带你去找口技师傅,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时屹罕见的说了很长一段话,陆瑾舟却直接傻了。
这个人之前明明就是这么引起他的注意的,怎么变成他就不好使了?
“难道不好听吗?”
时屹抿了抿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瑾舟转头看着他,眼神涣散,周围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半晌,陆瑾舟低下脑袋,自闭了。
时屹早在说完话的时候,就单方面断了对陆瑾舟的关注。
他原本只是丞相,但皇帝不顶用,成天就是假大空,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要是真把这个皇朝交到他手里,自己晚上睡觉都会被前丞相敲醒。
为了更舒适的生活,他也发展了很多产业,开始是想给自己留点后路。
但......经营的产业越来越多,手上的钱袋子逐渐满了,也让本就繁忙的他愈发没有自己的时间。
这次去治理旱灾也是想放点权,若是皇帝能抓住机会。
他提前退休也不是不行,但要是抓不住,那就再学几年。
时屹想着,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爹临走之前让他辅佐君王,谁知道这个君王这么没本事还不听话。
甚至不如先帝!
陆瑾舟注意到时屹的愁容,手指抚上他紧皱的眉心,想要为他抚平烦恼。
时屹忽然被他触碰,立刻往旁边挪了半步,整个人警惕的看着他。
陆瑾舟抬起的手还没有放下,悬在半空看着时屹,
“我......我看你皱眉,你有什么烦心事吗?可以说给我听,我保证不说出去。”
说着,陆瑾舟竖起三根手指就要发誓。
时屹揉着眉头,心情复杂。
“没事,你就老实待着,回到京城别给怀辰惹事就行。”
陆瑾舟又一次在时屹嘴里听到他家兄长的字,心中那隐藏心底的怀疑逐渐显露。
“时哥哥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哥啊?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时屹锐利的眼眸倒映着陆瑾舟弯唇轻笑的模样。
“同窗罢了,多年好友,关系不错。”
时屹静静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将军,只见他神色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仿佛被冻结住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后,时屹心头那股莫名的郁闷竟然消散了些许,就连心情也随之好转。
陆瑾舟站在原地,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问一句。
要知道,“他”年仅十五岁便投身沙场,长年累月征战在外,对于如今京城的局势早已生疏。
而自己的兄长则年长他足足十岁,和时屹相识相交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
他呢,想要了解时屹这个人,唯一的渠道就是从几个月来一次的信中提取出几句。
原本满怀信心的陆瑾舟,一想到这儿,心中刚刚还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瞬间像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火势骤减,只剩下几丝微弱的小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
犹豫再三,陆瑾舟鼓起勇气,极其不情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那......那你对我哥可有情意?”
说着这句话,他委屈地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时屹那怪异的目光。
时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全然猜不透现在小孩脑袋瓜里究竟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不过很明显,陆瑾舟脑海中的想法绝对算不上正常。
“你要是不想坐马车,就骑马回去,不要碍我的眼。”
陆瑾舟见他回避(bushi)的目光,心里争斗的两小人瞬间死了一个。
难不成......难不成这一世,他真的来晚了?
时屹揣摩着陆瑾舟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把怀辰当兄长,他俩怎么在一起,算什么?那可是乱伦啊!
时屹本想找个时间和陆瑾舟解释一下,以免闹出什么误会。
但就在之后的几日匆忙赶路中,陆瑾舟一反常态变得异常安静。
不管让他去做何事,他都毫不犹豫立刻执行,甚至还会主动抢一些繁重的任务来做。
更奇怪的是,每当陆瑾舟的目光看向时屹时,眼神之中总是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感伤。
其实,时屹并不想留意这些细微末节,只可惜陆瑾舟太过引人注目了。
他那异于常人的举动和神情,让人想忽视都难。
经过一路奔波,几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由于时屹贵为当朝丞相,地位尊崇无比,就连禁卫军统领见到他都要敬畏三分,寻常官兵根本不敢对他的马车搜查。
就这样,陆瑾舟藏身在时屹的马车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京城。
马车里,陆瑾舟看着时屹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向英国公府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