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口告别众人,陈强北加快脚步,一路上山。
之前张老舅告诉过他山里药草的具体位置,他也上山采过药。
如今再次上山,轻车熟路。
他很快就来到草药生长的位置。
只是天寒地冻,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他得先把上面的积雪挖开,然后才能找到草药根。
他把药篮子放到一边,将里面的小锄头拿出来,开始清理地面上的积雪。
很快厚厚的积雪被他挖开,绵湿的土壤裸露在外。
他又举着锄头在土壤上挖了几下。
果然在土壤里找到了几味草药。
天气寒冷,草药不长叶子,但土壤里的根部却生长完好。
不到一会儿的工夫陈强北的小背篓里面装了半篓子草药。
至于还有几味草药,实在是找不到。
陈强北便打算下山,赶着马车去刘家村,向他师傅老刘头求助。
上次去老刘头家,他看到老刘头家院子里晒的就是那几味草药。
一番折腾,日渐黄昏。
陈强北赶着马车,带着一背篓草药,回到村里。
回家后,他把各种草药进行分类,然后按照一定的剂量,瓜分成几份,分别放到竹篮子里。
很快,十多份草药被他瓜分整理完。
他又点着手电筒,趁着月色把这些草药全都送到黄白雪家。
黄有光早已经洗漱睡下。
倒是黄白雪,她还点着煤油灯,坐在房间里织毛线。
这些毛线是上次从镇上换回来的。
她现在只要一有空,就窝在房间里织毛线。
“白雪,你还没睡吧?”
陈强北透过围墙见黄白雪屋里灯还亮着,小声叫唤。
黄白雪耳朵尖,再加上陈强北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听到陈强北在外面叫她,她赶紧穿上外套,忙不迭跑出来给陈强北开门。
“强北哥,这么晚了,你手里拿的是啥?”
看着陈强北手里拿着十几个小竹篮,黄白雪满脸不解。
“这是草药啊!每个小竹篮里是一份,天气好的时候,你把多余的晒干,方便储存。”
陈强北说着拎着手里的小竹篮进入屋子,整齐地放到桌上。
黄白雪数了一下,这些草药够她爹喝上两个月了。
她又惊又喜:“强北哥,你怎么那么快就采到这么多草药了?”
虽说她爹的药确实不够了,但要是反复煎服的话,还能再熬个三四天。
“你家的事都是大事,我哪敢耽误啊?”
今天忙活了一天,陈强北累得够呛。
此时他额头上还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黄白雪见状,赶紧伸出小手,替陈强北擦拭额头:“强北哥,你辛苦了。”
“不辛苦。”陈强北笑着摇头。
谁让黄白雪那么惹人喜爱呢?
为她办事,再辛苦也值得。
“对了,强北哥,我给你织了副手套,你等一下,我拿出来给你试试。”
黄白雪说着转身进屋,把她挑灯织的一对手套拿出来,亲自给陈强北戴上。
毛线软软的,陈强北活动手指,大小也正好合适。
黄白雪手巧,这手套织得就跟供销社里卖的那些差不多。
“大小合适,也暖和。”陈强北舍不得取下来,直接戴着手套捏了捏黄白雪的小脸蛋。
黄白雪喜笑颜开,握着陈强北的手。
“强北哥,我还打算给二丫、陈叔和婶子也织一副,等我织好了给他们送去。”
陈强北没想到,黄白雪不仅挂念着自己,还牵挂着她的家人。
这懂事又孝顺的模样,让陈强北感动。
“你这么晚还没睡,点着煤油灯就是为了给我家人织手套?”
陈强北语气温柔,眼里全是心疼。
黄白雪冲着他咧嘴一笑,乖乖点头。
“你们一家对我家好,我不像你那么有本事能上山打猎,我只是想为你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陈强北更是感动,他伸手将黄白雪揽入怀中。
“白雪,你真是好姑娘。”
两个人说话的动静吵醒了睡梦中的黄有光。
他偏头一看,发现大晚上陈强北还来他家。
关键现在还跟黄白雪抱一块,这让思想封建老旧的他哪能接受?
他故意用力翻了个身,大声咳嗽两声:“咳咳,白雪,怎么那么晚还没睡觉?跟谁说话呢?”
听到动静,陈强北赶紧松开黄白雪。
黄白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却又有些心虚。
“爹,是强北哥来给你送药,你快睡吧。”
应付完黄有光,黄白雪恋恋不舍地推着陈强北出门。
“强北哥,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
昏暗的煤油灯映衬的黄白雪容颜更加娇俏可人。
这种氛围下,陈强北实在忍不住,偏头在黄白雪粉嫩的小脸蛋上落下一吻。
“白雪,晚安!”
说完,她潇洒离开。
黄白雪关上门,内心小鹿乱撞,无比甜蜜,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陈强北也心情愉悦,他一路哼着小曲回家。
快到家门口时,却看到一个身影在他家门口转悠。
只见那人弓着身子,鬼鬼祟祟,时不时又会站直身子,手扶在院墙上,往屋里张望。
陈强北见状,顿时警觉起来。
莫非是贼?
也对,他前几天猎到那么多鹿肉。
如今家中地窖里存货满满,就算真被小贼头盯上,也在所难免!
不过,这小贼竟然敢把目光伸向他家,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陈强北决定给这小贼一点教训。
他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放慢步伐,渐渐逼近。
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还在张望,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人走近。
陈强北靠近后,双手举起棍子,朝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用力挥去。
“臭毛贼,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门口蹲点?看我不打死你!”
陈强北厉声呵斥着。
他知道像这种贼,在真正动手之前会先蹲点。
等到时机成熟,他们才会真正下手。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史勇。”
黑暗中,那抹身影被打得抱头鼠窜,发出痛苦的声音。
听到是史勇,陈强北这才停下动作。
外面漆黑一片,他看不清史勇的脸,不过声音倒是认得。
“副大队,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门口转悠啥?”
陈强北将手中的棒子扔到一边,好声没好气地问。
他刚才下手可不轻,这史勇可别趁机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