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刚刚想说姜西楼什么?”陆昭昭一边烫着香菜牛肉,一边发问:“这几天我就感觉你和他之间怪怪的。”
冯知似乎是终于想好了该怎么措辞,接着之前在街上的话题说了下去:“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游戏账号上绑的那个搭子的事情。”
陆昭昭点了点头,连傅渺兮都隐约听过一耳朵这件事,说是冯知游戏里认识的小奶狗,一起玩了有四五年。
“那个弟弟就是姜西楼。”
“什么?!”陆昭昭和傅渺兮异口同声,惹得一旁的江青晏都投来了打量目光。
“他?他不是个弟弟吗?怎么会是姜西楼?”陆昭昭接受不能:“你之前和我说你认识他的时候,他才是个初中生啊。”
“那个时候是因为他扣字diss人,我觉得很幼稚,所以我问他是不是初中生,他一时兴起就顺着演了下来。”
傅渺兮也张大了嘴:“等等,他认出来你是因为你的游戏账号?那你没认出来他吗?”
“他开了小号和我玩的……”冯知也有些无奈:“其实之前他见我的ip也落到了J市,约过我见面,我没答应。他以为我不想线下,后面认出来了我,就用小号和我们一起玩的。”
傅渺兮顿感复杂:“那知知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你……你会生气他瞒你骗你吗?”
冯知用筷子点着碗里的酱:“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前几天他掉马之后。我突然想起来我刚认识他的那阵子,他和我说他有个很可爱的小青梅,家里人都让他以后长大了娶她。”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其实有点喜欢这个小青梅的,虽然后面他提起钟灵毓的次数越来越少。”
“就是因为这样,我很难强行要求姜西楼一定要把这件事查到底,像是逼着他在我和钟灵毓之间做选择一样。”
“我不想在感情这件事里,成为选项之一的某某某。”
“所以我最近不想见他,其实是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傅渺兮咋舌:“你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太复杂了。”
任何夹杂着谎言的感情,都不再纯粹。
“唉,”冯知叹了口气:“所以兮兮,你都不知道你遇上的这份感情有多难得,江总一看就不是会让你面临这种难题的人。”
傅渺兮会是他从始如一的答案,这世界上傅渺兮会选的路有千万条,江青晏那种男人会坚定站在傅渺兮奔赴的每一个终点。
傅渺兮眨了眨眼,她匮乏的感情经历确实让她给不出来多好的建议。
“知知,”但傅渺兮还是有想说的:“感情这件事毕竟是要靠经营的。苦心经营与收获甜蜜本就相伴相随,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选,其实不妨问问自己,你会从这段感情中收获什么,又会为之付出多少辛酸。”
“文学上有个说法,作家下笔之前会苦心孤诣谋篇布局,他们把这个叫做惨淡经营。你不如在你能付出的和你能收获的之间取个平衡点。”
陆昭昭听得傻眼:“这就是学霸开解人的方式?我感觉我坐在汉语言文学的课堂上。”
冯知想了想:“兮兮,要是江总骗你,你会怎么办?”
傅渺兮咬了口宽粉:“小叔骗我会让我知道?要是让我知道那必然是事态都严重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三人没注意到的另一边,江青晏筷子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片香菇。
一顿饭过后,江栖梧知情识趣地领走了陆昭昭和冯知,把傅渺兮留给了江青晏。
傅渺兮这才后知后觉,江青晏似乎没用多少午餐。
他不是很习惯吃这种夹汤带水的,火锅串串这般烟火气的选择,从来不在江青晏的食谱里。
“小叔,你吃好了吗?”
江青晏看了一眼有些担忧的小姑娘:“来找你前我吃了一点,不用担心。”
傅渺兮下意识挽上江青晏的胳膊:“真的吗?你别骗我。”
江青晏瞥了她一眼:“真的。”
他带着她上了车:“回公馆吗?下午还有其他事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钟灵毓怎么样了?”
“李振已经处理完回公司了,今晚你就会看到结果。”
“李总助还真是辛苦,这种争风吃醋的破烂事也得他来主持大局。”
江青晏对这种事情兴致更不高:“还好你听话,知道不能和钟灵毓硬碰硬。”
“钟家真的很厉害吗?”傅渺兮对J市豪门财阀的势力分布一头雾水,她只知道江青晏很厉害,对其他的家族没什么实际认知。
江青晏看了她一眼:“她带着几个人在身边,我是怕有不长眼的敢动你。”
他手指撑在脸颊处:“有我在,随便你做什么都行。但底线是……”
“但底线是不可以让自己受伤。”傅渺兮抢答:“小叔你看我好好的呀,多亏了小叔来得及时嘿嘿,这么点小事也来帮我。”
傅渺兮扬起了一个十足明媚的笑容:“小叔对我真是太好啦!谢谢小叔!”
不知道为什么,江青晏最近越来越觉得傅渺兮像极了家里那只棉花团子,动不动企图靠脸萌混过关。
江青晏十分专注地看着她,也不接话。
傅渺兮被江青晏看得有些发毛:“怎么啦?”
“这几天有点累。”江青晏信口胡诌:“在想回到公馆之后能不能抱着你好好睡一觉。”
傅渺兮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打了个措手不及,她张了张嘴,耳垂涨得通红,低着头喃喃到:“我一身火锅味,得先洗个澡才可以。”
于是江青晏终于能在傅渺兮暑期实习之后,完完全全霸占她一个下午的时光。
都说爱一个人的表现,得看她有多愿意为对方花时间,江青晏身体力行地要求傅渺兮证明,她是喜欢自己的。
这是不容许违背的公理,能证明它的不再是才华横溢的数学家,而是他怀里小女孩的一腔真心。
江青晏心甘情愿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浪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只为求他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