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宜搁下碗筷,端起汤,直接一口闷。放下汤碗,她拎起书包就往外走,边走边抬手擦嘴。
苏越泽也不拦,搁下筷,端起面前的鱼头汤,持勺喝了几口,便搁下,对一旁的邓译说,“让阿虎跟着,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到哪。”说罢,提筷夹了筷蒜香鱼片放入碗中。
温莞宜刚走出别墅,就见阿虎站在由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巨型喷泉旁,喷泉如柱的上空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非常壮观。
“丑死了。”温莞宜不满地嘀咕着,并在潺潺的水声中,越过阿虎,朝气派的庭院大门走去。
阿虎抬脚跟上。
大门缓缓开启。温莞宜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停在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直升飞机和一望无际的绿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高尔夫球场)以及望不到头的柏油路。
“不就三架飞机,有什么。”她嘀咕着,加快步伐。
阿虎远远跟着。
天色渐渐暗下,路两旁的路灯渐次亮起,微光轻洒下的身影,倔强又坚定。
面前的铁艺大门坚固又厚实,门上还雕刻着华丽繁复的花纹,透过栅格往外看,依旧是望不到头的柏油路。路两旁伫立着高大的红枫。
温莞宜踹了脚紧闭的门,抱着书包,走到路边,一屁股坐在草坪上,捶腿。
阿虎背靠着路灯杆笑,笑了会,他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照,发给苏越泽。
温莞宜往后躺下,望着繁星如织的夜空,泪水无声滚落,淌入耳朵,激起一阵凉意和不适。
夜风拂过,凉意侵体,她抬手搭在额上,闭上眼睛,抑制不住地呜呜哭出声。
死韩云芩!
死姓苏的!
死赵江!
死大叔!
哭了阵,她猛地坐起,擦泪站起,背上书包,跑到门下,抓着竖杆踩着横杆就往上爬。
阿虎愣了瞬,忙跑上去,两手掐着她的胳肢窝,把人从门上扒拉下来。然后又赶紧跑到门卫室把门打开。
铁艺大门缓缓向两边拉开。
温莞宜走出去,同时在心里暗骂道:死阿虎,我要不爬,你就不打算开是吗?
阿虎边慢步跟着边给邓译发微信吐槽:温小姐那脾气就跟牛似的,她躺草坪上哭,我还以为她要放弃了。结果,她猛地一下坐起跑过去,爬门!
脚步渐渐沉重,而眼前仍旧是那条望不到头的路,温莞宜喘息不止,扶着棵红枫坐下,两手抱膝侧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斑斑驳驳地洒在满地的落叶上。
阿虎靠树站看着,邓译发来微信:阿七在路上了。
阿虎回道:好。
他举起手机,对着温莞宜又拍了张照发去:她等会眼一睁还得往前走。
温莞宜睁开眼睛,扶树站起,踩着满地的枫叶继续朝前走。阿虎收起手机,跟上。
别墅三楼书房,苏越泽合上电脑,摘下眼镜,往后靠去,闭上眼睛,抬起手捏了捏鼻梁。眯了会,他站起,拿上处理好的三份文件,打开书房门出去。
坐在茶厅的邓译,见他走来,忙站起,“三少。”
“明早送公司去,“苏越泽走近,递去文件,“务必得亲手交到苏承安手上。”
邓译接过,“是。”
一束雪白的光线照亮了前方的路,温莞宜停步回头看去,就见一辆汽车正缓缓驶来。她看了眼停下等着的阿虎,撒腿就跑。
阿虎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往回拖。温莞宜发疯似的捶打着他的手,尖声叫嚷着道:“你放开我,放开...”
车停下,掉头。
阿虎拉开车门,将不住挣扎的温莞宜推进去,然后上车。阿七启动车子。
大概二十来多分钟后,车子驶入庭院,停于喷泉旁。
阿虎推开车门,摸着腕上的牙印下车,从车尾绕过去,打开车门,将死活不肯下车的温莞宜拽下来,拖进去。
等候已久的女佣赶紧递上干净的拖鞋,一旁的管家问她要不要吃夜宵,阿虎往外走。
僵持了会,口干舌燥的温莞宜还是妥协地换上了那双干净的拖鞋,“我不饿,就是口渴。还有,我睡哪?”
“几点了?”在封闭且上行的电梯里,温莞宜背靠着壁板问道。
女佣抬手,看了眼手表,说,“快十点半了。”
梯门开。
“温小姐,我去给你放水。”进了房间后,女佣说。
“不用,我不泡澡,你去休息吧。”温莞宜环顾一周,发现是她傍晚醒来的那间,一把拉住女佣的手,“你给我换一间可以吗?我不想睡这。”
“温小姐,这是三少安排的。”女佣说着,忙挣脱她的手,疾步离开。
恐惧、不安,都在无形中占据了温莞宜的全部睡意,哪怕她已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却始终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她多次爬起,反反复复确认门是否落锁,灯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锁孔轻轻转动。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
半梦半醒间,温莞宜感觉有双眼睛在死死盯着她,一想到是苏越泽的地盘,她使劲挣扎,奋力睁开眼。
一睁开眼,就正对上男人危险灼热的目光,她吓得尖叫一声,满脸惊恐地坐起,抓起枕头扔去,趁男人闪躲之际,迅速掀开被子跳下床,往门口跑。
枕头落地。苏越泽三大步追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推倒在床上。
温莞宜急忙滚到床的另一边,却不料滚过了头,扑通一声摔下床。顾不得疼痛,她迅即爬起跑,却被地毯绊了下,重重地摔倒在地,疼的龇牙咧嘴,眼泪直流。
苏越泽绕床过去,蹲下,用膝盖压住她的脊背,力道不轻不重,但却足够让她挣不开起不来。他一手撑地一手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脖,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说,“温莞宜,我劝你识趣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还有,只要你乖乖听话,把我给伺候好,我明天就放你回去。”
温莞宜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问,“我乖乖听你话,你明天真的放我走吗?”
苏越泽勾唇笑,“自然,只要你听话。”说着,手上松了力道。
温莞宜闭上眼睛,颤抖着双唇问,“那,那我,要,要怎么做?”
苏越泽站起,“起来,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