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梳仪任由路家主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她就知道,她的亲爹永远都会把利益放在第一位。
路家主十分疼爱路若和都是抱有目的性的,除了路唯年,成了二品炼药师都不受路家主的待见。
路家主搓了搓手,贪婪的看着路梳仪手中的丹药问道,“那······神医浴扶可有说过什么吗?”
路梳仪把丹药尽数放在路家主面前的桌子上,“爹,这些丹药您拿着,以后浴扶给的丹药,女儿都会交给您的。”
路家主满面红光的看着路梳仪,“不错,不错,真不愧是爹的好女儿啊。”
姜塬泞听到路家主的话,忍不住暗骂,“这种人也配做父亲,路梳仪长这么大,都没见他去看望过。”
棉卿芸拍了拍姜塬泞的肩膀,“只有你自身能创造价值,你才能拥有亲情。”
路梳仪笑吟吟的看着路家主,“爹,女儿的诚意您也看到了,只是女儿有一事相求。”
路家主此时正兴奋的看着手里的丹药,“好好好,爹都答应你,沉微院还空着,你明日就搬进去吧,以后不必在外面了。”
路梳仪倒是摇了摇头,“爹,女儿想求的是另一件事。”
路家主满口答应着,“你说吧。”
路梳仪顿了一下,接着开口,“爹,据说冷清公子过几日就会来鸢沂城,到时候皇上必会为冷清公子设宴,女儿只求爹赴宴的时候,能带上女儿。”
路梳仪话音刚落,路家主就皱起了眉头,“梳仪,宫宴向来只有嫡系子女才能参加,你······”
路梳仪“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爹,女儿爱慕冷清公子已久,还望爹能成全。”
棉卿芸神色微凝,她怎么都没想到路梳仪狼子野心到如此地步。
姜塬泞自从知道棉卿芸文昔郡主的身份后,自然也是知道了白羽清和棉卿芸交情匪浅,他此刻只觉得棉卿芸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一些。
路家主脸色微沉,手中的丹药重重的搁在桌上,“路梳仪!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如今深得神医浴扶的喜爱,你就不该在打冷清公子的主意。”
路梳仪眼眸微垂,“爹,冷清公子的地位,家世,样貌,都不是浴扶能够媲美的,若是能得到冷清公子的喜爱,就算是得罪了浴扶又如何?况且浴扶绝对不会不爱我。”
不得不说,路家主动摇了,路梳仪说的不错,浴扶就算是在厉害,也不及冷清公子。
冷清公子不仅是雾云大陆上最厉害的炼器师,其名下产业众多,涉猎极广,若是真的能和冷清公子搭上,那路家绝对能成为鸢沂城第一家族。
但是路家主到底是一家之主,比路梳仪冷静沉着的多,“可是梳仪啊,你能确保冷清公子看上你吗?你别忘了,长宁公主作为储君,绝对会参加此次宴会,她各方面比你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路梳仪洋洋得意的说道,“爹还不知道吧,长宁公主可是对浴扶痴情一片呢,奈何浴扶却喜欢上了我。”
棉卿芸没想到他们会扯到月浅幽,更是说出了月浅幽中意浴扶一事。
她看见姜塬泞有些呆滞的眼神,轻声说道,“姜塬泞,感情的事向来都是说不准的,况且他们是青梅竹马,浅幽会喜欢浴扶不奇怪,但是她现在也在慢慢的放弃,你明白吗?”
姜塬泞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路家主惆怅的看着路梳仪,“梳仪,你确定有把握吗?”
路梳仪眼神透过一丝坚定,“爹,您就放心吧,只要让冷清公子见到我,他心里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
路家主沉默良久,然后说道,“机会就这一次,梳仪,你可要自己把握好了。”
路梳仪满脸雀跃的向路家主道了谢,就离开了。
棉卿芸和姜塬泞躲在暗处,一直看到路梳仪出了院子,才离开了路家。
······
皇宫外,棉卿芸看着突然停住脚步的姜塬泞,轻声叹息,“姜塬泞,你还好吗?”
姜塬泞勉强的笑了笑,“青禾,我······我听到她喜欢神医浴扶的时候,我一瞬间就失去了想见她的那股劲头。”
棉卿芸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姜塬泞接着说道,“她喜欢的可是神医浴扶啊,那是雾云大陆的最厉害的炼药师,我拿什么和浴扶比?就连带着我的这份喜欢都卑微无比。”
这是姜塬泞第一次对棉卿芸表达着他对月浅幽的喜欢。
棉卿芸轻声说道,“姜塬泞,若是真的不想留下遗憾,就努力一次,既然喜欢了,那就勇敢一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拒绝,不是吗?如果你永远不迈出那一步,那就只能做朋友,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喜欢别人,甚至嫁给他人。”
姜塬泞想到以后月浅幽会嫁给别人,他的心微不可查的痛了一下,“青禾,我怕她不会接受我·····我又不优秀。”
棉卿芸知道浴扶给姜塬泞带来了极大的打击,她拉着姜塬泞的胳膊朝着鸢沂城外走去。
鸢沂城外有处高山,山顶上能把整个鸢沂城尽收眼底,棉卿芸拉着姜塬泞一直飞到山顶,才放开他。
棉卿芸看向姜塬泞,“姜塬泞,你刚才在鸢沂城里看这座山的时候,有什么感受吗?”
姜塬泞疑惑的回道,“根本看不清,所以能有什么感受,就觉着这座山挺大的。”
棉卿芸指着山下的鸢沂城问道,“那现在呢?你站在了山顶,你又有什么感受?”
姜塬泞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棉卿芸要表达的意思,“青禾,谢谢你。”
棉卿芸笑了,她就知道姜塬泞不是个笨蛋,“姜塬泞,当你成为这座的山的时候,你就觉得以前的一切都很渺小,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你要做的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努力提升自己。”
两个人坐在山顶上,静静的看着山脚下的城池,灯火通明,热闹一片。
寒风吹乱了姜塬泞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青禾,其实······其实我也没有很差劲,对吗?”
棉卿芸将手放在心口处,“姜塬泞,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