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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灵额间金纹划过一抹流光,随后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凌一先一步开口:“镜灵。”

“凌一。”镜灵精准无误喊出了凌一的名字。

对于镜灵知晓自己名字这点,凌一并不觉得奇怪,正准备说明自己来意,却见镜灵抬起了手。

凌一见镜灵动作,止住了说话。

镜灵抬手一拂,平静如镜的水面中浮现出了许多画面。

凌一垂眸看去,看到婴儿被接生婆抱出,哇哇大哭的模样。

看到婴儿被包好,未被母亲看上一眼,便被人抱着离了家。

只一眼,凌一便知道这水中画面是什么。

画面流转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刻钟,凌一便看完了‘凌一’的一生。

当画面来到‘凌一’跳水这里时,凌一看到的不是自己在水中醒来,拉着林承瑜入水,想要杀了林承瑜时被林承泽带上岸。

而是……林承泽直接将她救了上来。

没有她拉着林承瑜落水那一幕……

凌一想到了那个梦,正准备说些什么,便看到水中画面被一道力量分开,一分为二,其中之一,是‘凌一’跳水被救起,被林夫人派人看守起来,继续向前的画面。

另一半水中画面变成‘凌一’跳水,在水中睁开眼的画面。

这一半画面,在凌一睁眼之后,成了一片空白,而另一半,还在继续。

另一半画面继续到凌一在林承泽怀中睁眼,同样的,在凌一睁眼之后,画面空白。

镜灵再次抬手拂过,空白画面恢复成水面的模样。

“你……”镜灵看着凌一,皱眉:“怎么会有两个前尘?”

两个前尘,果然不是梦。

凌一意味深长道:“我也很好奇。”

镜灵看着凌一,想要看出个所以然,奈何什么都看不到。

半晌,镜灵收起自己的力量,看着凌一:“你找我,所为何事?”

凌一挑眉:“你知道我在找你,为何不出现对付三头蟒?”

镜灵看着凌一:“并非我不想出现,而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直接出现了。”

“若能出现,我不会对你们见死不救。”

凌一闻言,想到了叶清霜和她说的二十一年前的事。

“为何?”凌一问了一句。

镜灵道:“我的力量一直在流失,若非空间乃是本体所有,以我如今的力量,怕是连空间都维持不住。”

“等力量彻底流失,我便会陷入沉睡。”镜灵神情有些凝重:“等我沉睡,三头蟒便能逃离此处。”

凌一看着镜灵:“你也好,三头蟒也罢,都不是该出现在东阳帝国的存在,二十一年前,你见过闯入这里的人,你该知晓他们和你们的差距,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那扇门的开启,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藏在给予院长的镜片之中,从那片有形无实的山脉离开,此后二十多年当着一个空间,又为何会在今年出现问题?”

连续三个问题丢出,让镜灵彻底沉默。

凌一也不急,静静等着。

过了许久,镜灵开口:“我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凌一:“没有好处。”

镜灵:“你为何会找我?”

没等凌一说些什么,镜灵再次道:“只要你告诉我这个原因,你刚才问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凌一道:“有人给我看了一幅画卷,画卷第一是一面镜子图,并告诉我,那是山河镜,让我找齐它。”

“那个人是谁?”镜灵言语有些迫切。

凌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镜灵见凌一这模样,便知道凌一不会说,转而问道:“能让我看看那幅画卷吗?”

“可以。”这点凌一没拒绝,摊开手,一幅画面出现在手中,紧接着,凌一打开了画卷。

画卷最前面,是一面镜子,后面则是一片空白,凌一之前想过,后面的东西应该要等她找齐山河镜才会出现。

镜灵看不透画面,但在看到画卷那一刻,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心安的感觉。

“我可以摸摸它吗?”镜灵问了一句。

凌一点了下头。

镜灵见此,伸手去触碰画卷上的镜子画面。

当镜灵手指触碰到镜子画面,镜灵手指化作灵芒,往镜子画面中而去。

凌一看到这一幕,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就要收起画卷,结果失败了。

画卷收不起了!

镜灵看着凌一:“等我……进入画面,应该就能收起了。”

凌一神色冷漠的看着他:“我能不知道?”

好吧,她的确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绝不会让镜灵摸!

镜灵看着凌一:“你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是这个表情。

凌一:“……”她想把镜灵连同画卷一起毁了。

“赶紧回答。”无法阻止镜灵进入画卷,凌一只能让他赶紧说。

镜灵知道凌一此刻心情极差,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是受到一股召唤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受到召唤之前的记忆我并不知晓。”

“我之所以藏在镜中离开此处,是因为我想去寻找召唤我的存在。”镜灵迅速道:“我那个时候状态很差,但若是找到召唤我的存在,我说不定能恢复,只是出去之后,外面对我限制太大,我陷入了沉睡,期间我一直没感受到召唤,因此一直在沉睡。”

“但在不久前,我感受到了那股召唤之力,从沉睡中醒来,只是我情况太差,没办法马上去找那股召唤之力,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拥有那股召唤之力的人就在你们之中,正因为如此,伪装空间才会破裂,让你们落入真正的镜灵空间。”

“那个人是谁?”凌一直奔主题:“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们进来之前你就醒了,我对付三头蟒折腾了这么久,你虽没办法直接出现,但肯定知道那个人是谁。”

镜灵看着凌一:“是你。”

凌一看着他:“你确定?”

不等镜灵回答,凌一道:“你既然看了我的前尘,就该知道,二十一年前我还没出生,怎么召唤你?”

镜灵神情有些复杂:“是我选择了你。”

凌一挑眉:“什么意思?”

镜灵道:“有两股召唤之力,一股从你身上出来,一股从你救下的那个男人身上传来。”

“从你身上出来的召唤之力更强烈,也更……明亮一些。”镜灵道:“从那个叫林承天的男人身上传来的召唤之力弱一些,也更黑暗……我更喜欢从你身上传出来的召唤之力,所以选择了你。”

“我一直跟着你。”镜灵道:“我看到你捅自己一刀时,想阻拦,可我情况太虚弱了。”

“我看到你杀了三头蟒,你很厉害,之后你陷入了昏迷,我本想守着你,但那会出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我被那力量弄得昏睡过去,直到你刚刚召唤我,我才再次醒来出现。”

凌一听完,没想到是这么情况,立刻问道:“二十一年前,你感受到的召唤之力是不是林承天身上的那股召唤之力?”

镜灵此刻只剩下半边脸还未灵化,听到凌一问,想要回答,但已经没声了,只能在彻底灵化之前点了下头。

二十一年前,他感受到的那股召唤之力,的确是从林承天身上传出来的那股召唤之力。

不光凌一疑惑,镜灵其实也很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股召唤之力?

一强一弱,一明一暗。

镜灵点头之后,彻底灵化进入了镜子画面,随着镜灵进入镜子画面,原本黯淡无光的镜子画面亮起了一部分。

凌一看着画卷,没有动作。

随着镜灵消失,周围景色破裂成片,仿佛裂开的镜子。

空间在崩塌。

凌一收起画卷,闭上眼再次睁开,看到了林承天。

“凌一。”林承天看到凌一睁眼,迅速道:“跟我走。”

林承天说完,拉起凌一就朝着山谷跑去。

那是他们掉落的地方。

凌一知道,如果空间崩塌,那里就是出口,但她没想到林承天也知道,是他体内那人告诉她的?

想到镜灵说的两个前尘,以及召唤一事,凌一看着林承天的目光深了许多。

比起她这个后面出现召唤之力的人,林承天才是让镜灵凭空出现的存在,也是更为关键的存在。

林承天拉着凌一往山谷跑去时,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那些人不知道山谷是出口,他们之所以跟着,是因为凌一。

三头蟒一事,让他们见识到了凌一的厉害,空间崩塌这种远超他们认知的情况,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只能跟随凌一。

随着距离山谷越来越近,众人看到了一片白光,那片白光,和昏暗的天空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承天拉着凌一最先进入白光,其他人紧随其后。

在他们进入白光后,早早离去的计衍之出现在了不远处。

直到白光开始消失,确定凌一出去了,计衍之才消失在原地。

帝国学院,长老院。

八位长老二十年如一日守着东阳镜,可今日,他们守了二十年的东阳镜像是遭到了重击一般,寸寸碎裂。

看到这一幕,八位长老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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