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薛铃儿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含关切地轻声问道:“哥哥是否已有婚配的对象啦?”
坐在一旁的薛母闻言,没好气地瞪了薛之礼一眼,嗔怪道:“这几个月来啊,倒是有不少达官显贵遣人前来咱家探听风声,想要与咱们薛家结亲。不过具体如何,还得让你亲自问问你这哥哥才行!”
听到母亲这番话,薛铃儿更是来了兴致,她睁大双眼紧盯着薛之礼,追问道:\"如此说来,哥哥莫非心中已有所属?快跟妹妹讲讲呗!\"
薛之礼微微一笑,放下手中茶杯,语气平缓地道:“关于此事嘛,确实还需铃儿你来帮我把把关。那丞相大人曾屡次向我暗示有意联姻,但迄今为止,我尚未给予明确回应。”
“哦?难道是那谢家的小姐谢柔不成?” 薛铃儿不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猜测道。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薛之礼身上,疑惑地问道:“可是哥哥,我记得你从前不是对何家的那位小姐何瑾心怀好感么?怎的如今……”
薛之礼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方才缓缓开口说道:“若单论家底背景,那自然是丞相府要更胜一筹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无奈。
站在一旁的薛铃儿听闻此言,秀眉紧蹙,面露不悦之色,娇嗔地说道:“哥哥,你的幸福岂能只看这些外在条件?婚姻大事,理应迎娶自己中意的女子才行。若是哥哥只是因为顾及我的感受,才有此想法,那就真的大可不必如此了!”她边说着,边轻轻跺了跺脚,以显示内心的不满。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薛家父母对视一眼后,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女儿的看法。父亲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之礼啊,铃儿说得不无道理。咱们家虽然比不上丞相府那般有权有势,但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重要。”母亲则拉过薛铃儿的手,温柔地安慰着她。
然而,就在这边薛家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另一边的香荷正独自坐在福来客栈二楼的一间精致包厢里。只见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点心和香气扑鼻的茶水,可此刻的香荷却无心品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
她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或者躲避着什么。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突然,她瞥见了不远处有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马车正缓缓朝着这边驶来。
她的心猛地一沉,暗叫一声:“糟糕!”因为她一眼便认出那辆马车乃是将军府的座驾。此刻,它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福来客栈的门前。
车门被轻轻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穿着精致绣花鞋的小脚,紧接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优雅地下了马车。此女正是姜玉姑娘,她一下车,那双美目便如闪电般直直地朝着香荷所在的包厢方向望了过来。
这一望可把香荷吓得不轻,她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一软,竟一下子瘫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而下,与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香荷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她顾不上起身,就这样瘫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冷汗不停地往外冒,浸湿了她后背的衣裳。
而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在这小小的包厢里来回踱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此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带着某种未知的神秘力量。紧接着,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地拦住了正欲前行的姜玉。
只听得夏妈妈那声音恭敬却又坚定地说道:“小姐请留步,薛姨娘正在包厢里歇歇脚,特意派老奴在此守候着的。”
姜玉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声道:“哼!仅仅是歇歇脚吗?可本小姐得到的消息却是说薛铃儿在此处与男子私会!”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闪烁着质疑的光芒,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夏妈妈。
夏妈妈赶忙陪笑道:“哎呀呀,小姐您可真是说笑了,这里面哪有什么男子啊?只有薛姨娘一个人在包厢里,真的没有其他不相干的闲杂人等啊。”
然而,姜玉显然对夏妈妈的解释并不买账,她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看着对方,斩钉截铁地道:“究竟有没有,我进去一看便知!”言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见此情形,夏妈妈急忙挪动脚步,迅速地站到了包厢门口,张开双臂,宛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山峰一般,挡住了姜玉的去路。
她一脸焦急地劝说道:“小姐啊,您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才好啊。没有得到允许之前,就连老奴我也是万万不敢贸然闯进去的。”
而此时此刻,身处包厢内的香荷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心中暗自一惊。只见她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包痒痒粉,紧紧地握在了手中,似乎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姜玉眼见此景,那精致的面庞之上瞬间掠过一抹恼怒之意,她柳眉倒竖,娇声呵斥道:“夏妈妈,你这般执意阻拦本小姐,难道心中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哼!今日这扇门,本小姐是非进不可了!”话音未落,只见她伸手用力一推,试图强行将挡在身前的夏妈妈推开,然后迈步往屋内冲去。
与此同时,姜玉口中还高声叫嚷着:“薛铃儿,你快给我滚出来!本小姐倒是想要瞧瞧,这屋子里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野男人!”她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