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表面上看起来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微妙的变化。不知为何,庄子时不时地会传出许大银那凄惨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原来,香荷告诉众人,许大银不幸中了罂粟之毒,解毒过程异常艰难,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酷刑般的折磨。
自从许大银开始接受治疗以来,善良的薛铃儿几乎每日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子韬前往探望。当看到许大银在发病后平稳之时,她便会上前轻声细语地给予他鼓励和支持。然而,每当目睹许大银因病痛折磨而日益消瘦的面容时,薛铃儿心中总是充满了忧虑与关切。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向香荷询问道:“这罂粟之毒怎会如此耗费人的身体呢?瞧着他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实在让人心痛啊!”
面对薛铃儿的疑问,香荷面露无奈之色,叹息着回答道:“没办法呀,许大爷中毒太深,每次发病时那种痛苦犹如千万只蚂蚁在身上啃噬一般。不过好在近来他的发病率有所降低,只要再坚持熬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痊愈了。至于身体嘛,日后慢慢地调养总能恢复过来的。”
听完香荷的话,薛铃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或许这样也好,经过此次磨难,相信许大银以后定能吸取教训,不再轻易犯错,行事也会变得更加谨慎小心吧。但愿他能够早日战胜病魔,重新回归健康快乐的生活。
近日来,薛铃儿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开口让铁头离开这件事情。就在某个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余晖将整个庄子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此时,庄子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身影。
这妇人身材高挑,英姿飒爽,腰间别着一把长剑,手中紧紧拉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缰绳。她那凌厉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让人不敢直视。
薛铃儿听闻来人是寻铁头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忍不住来到前厅,上下打量起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非凡的妇人,薛铃儿暗自揣测着她究竟和铁头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见那妇人径直朝着薛铃儿走来,步伐稳健而有力。待到走近跟前,妇人才停下脚步,然后用清澈而响亮的声音自我介绍道:“夫人,我是铁头的母亲桃花,听闻我的儿子在此处,所以特地前来寻找他。”
听到这话,薛铃儿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赶忙微笑着请妇人上座,并迅速吩咐身边的下人去寻找铁头。
没过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铁头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前厅,当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
“母亲,这位是……”铁头刚要开口向自己的母亲介绍薛铃儿,却不想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薛铃儿给打断了。只见她微微福身行礼,脸上带着得体而又亲切的笑容说道:“妾身乃是何经国的夫人,今日得见嫂子远道而来,实乃缘分。若是不嫌弃,还请嫂子在这庄子里歇息一番。”
说完之后,薛铃儿便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香荷轻声吩咐道:“香荷,快去将客房收拾出来,好生招待客人。”
香荷闻言应了一声,随后转身朝着内院走去,安排客房事宜。这时,薛铃儿又回过头来,那一双美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铁头。
桃花此时心中已然明了一切,她立刻笑着回应道:“那就有劳何夫人费心了,我们在此叨扰,真是过意不去啊。”说话间,桃花也忍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举止优雅的女子。
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香荷逐渐远去的背影之上,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显得略微有些微妙和尴尬。
桃花先打破寂静的气氛,说:“真想不到马七今生能娶妻生子。夫人日后有用得着桃花的地方,尽管说。”
“那我就先谢过嫂子了。”薛铃儿微笑着答道。
此时,铁头终于找到了机会,插嘴问道:“娘,你怎么会说欠了马七哥的?”
桃花看了儿子一眼,缓缓讲述了起来:“这些年我为了躲避你爹,都是马七在掩护着我的,不然以你爹的本事......”
听到这里,薛铃儿顿时感觉尴尬掉了一地,好像是自己出卖了桃花。
“对了”桃花忽然想起了什么,“听铁头说,马七已经遭难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铃儿只好把慧智大师受姜升委托派了任务给马七,在前往屠杀庄子的人时被人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割喉杀害,丢了性命的事情简单说明。
桃花听罢,眉头微皱:“马七身手不凡,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杀害,此人必然是顶尖高手。”
铁头连连点头称是,表示能做到的高手没有几个人。
就在这时,香荷走了过来,禀告客房已经准备好了。
“嫂子,一路奔波劳累,早些歇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薛铃儿热情地说道。
就在那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之际,突然间,一道身影如疾风般闯入众人视线之中。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位声名远扬的慧智大师。只见他神色匆匆,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觅着什么至关重要之物。
很显然,这位慧智大师乃是一路追踪着桃花的踪迹才至此地。当他终于发现桃花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宽慰,口中情不自禁地高呼道:“桃花,飞飞寻得你好苦啊!”
再瞧这眼前的和尚,面容憔悴不堪,原本干净整洁的面庞如今已变得胡子拉碴,毫无往日的风采可言。回想数月之前,薛铃儿与这位慧智大师分别时,那时的他还是一副白白净净、面色红润且富有光泽的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然而此刻站在面前之人,却好似完全变了个样,让人几乎难以将其与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满天飞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