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次日清晨,薛铃儿携着香荷来到打铁铺,瞥见正在打铁的铁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桃花与眼前这个浑身腱子肉的男人关系匪浅。他那短打褂子的双臂上,各自印着两朵活灵活现的桃花,宛如在这二十多岁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盛开,显得格外扎眼。
“铁头,马七让我来讨个人情。”薛铃儿说明来意。
铁头稍稍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继而又全神贯注地敲打起手中的红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薛铃儿,只丢下一句:“什么马七,不认识。”
薛铃儿无奈地说:“马七说,若是你不信我,就把你的桃花给砍了。”见马七依旧没有吭声,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终于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端详起薛铃儿。
这时薛铃儿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一道道的伤疤纵横交错,仿佛蜘蛛网般覆盖在他的脸上,早已看不清他原本的面容。特别是当他眯起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薛铃儿时,薛铃儿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下巴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艰难地开口道:“如果你不还这个人情,他说晚上会在你这里加朵桃花。”然而,她实在不好意思将屁股那两个字说出口,于是急中生智,一把拉过香荷,将她的屁股推到前面,指着让铁头看。
马七的笑声突然在薛铃儿耳边响起,如同夜枭一般刺耳。“住嘴!”薛铃儿愤怒地吼道,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她的脸色涨得通红,心中暗自懊恼,刚刚的那一幕真是太尴尬了,足以让她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她这一声怒吼却让铁头愣住了,连一旁的不知所以香荷也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望着薛铃儿。
还是铁头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他要我做什么?”
“护我和孩子的安全。”薛铃儿急切地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期待。
“孩子?”铁头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姣好,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夫人,心中不禁一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我知道了。”说罢,他转过身去拿起刚才的活儿继续忙碌起来。
然而,这并没有结束。薛铃儿心中有些疑惑,她觉得铁头应该问问自己是谁,或者那个孩子又是谁家的?正当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马七的声音:“回去吧,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的。”听到这句话,薛铃儿心头稍定,但仍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她准备带着香荷离开时,铁头突然开口问道:“那孩子……是马七的吗?”薛铃儿猛地一顿,她完全没有想到铁头竟然会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是”马七替薛铃儿拿主意了。
铁头看到了薛铃儿点点头肯定是时,眼神突然变得柔和温情起来说:“那小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可可爱爱的女子。想不到几年没联系,这个人情我还是有机会还给他。麻烦您转告他,桃花酒还等着他回来喝。”
香荷这个时候突然靠近薛铃儿耳边说:“这个铁头好像中了个毒。”
薛铃儿侧脸过来问香荷:“你确定?”
香荷又看了铁头一眼说:“十不离九,具体还需要把个脉,这个铁头功夫非常深厚,那毒估计是被他用内力压制住,日久伤身体的。”
薛铃儿和香荷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疑惑。她们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什么毒,竟然能让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中毒?而那个下毒之人又是谁呢?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两人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打铁铺里空荡荡的,只有铁头一个人。这也许是因为薛铃儿和她的姐妹们来得太早了,而这个时候通常还不会有其他客人光顾。马七可能就是考虑到这点,才会安排她来这里。
“我们直接问问铁头他身上是否有毒吧,如果香荷能够治疗这种毒,那我们就应该帮助他。”马七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铁头的关心。
薛铃儿点了点头,走向铁头。“铁大哥,听我的婢女香荷说,你可能中了毒,能让我们看看吗?”她轻声说道。
铁头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你别听她瞎说。我好得很,哪有什么毒。”
“可是……”薛铃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香荷打断了。她眼中满是坚定和决心:“铁大哥,你就让奴婢看看吧。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早些医治。”香荷诚恳的说道。
铁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香荷查看。香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铁头的脉搏上。她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铁头脉象的变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香荷,怎么样?”一旁的薛铃儿焦急地问道,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充满了关切和紧张。
香荷沉默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这毒的确很奇怪,似乎并非普通的毒药,但我可以试试调制解药。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准备药材。”
在薛铃儿和香荷决定先去医馆准备所需的药材的路上,薛铃儿心中暗自思忖,铁头中的毒究竟是怎么回事?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她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可能涉及到更深层次的秘密。
而此时的铁头,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但却无法表达出来。随后,他在打铁铺的门板上画了朵非常特殊的桃花形状。今天突然出现马七的讨要人情的做法令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旋涡之中。
当天夜里,打铁铺周围异常安静,只有月光洒在地上。突然,一个个近百个黑影悄然隐入打铁铺,他们身穿黑衣,行动迅速且悄无声息,然后又一个个如接了指令般从打铁铺出来后消失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