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间房间,盛眠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再熟悉不过。
这里每个角落都有她和陆霆枭的印记。
她没想到她走之后,这里的装饰陆霆枭依旧保持原样。
大概似乎住习惯了,懒得去重新装吧?
盛眠缓缓垂下眼睫,眼底闪过一丝自嘲,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盛眠从浴室里出来。
陆霆枭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推门声,他缓缓转过身,视线在盛眠的身上停顿。
短短一个月功夫,她似乎又瘦了。
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穿在她身上,竟然有些宽大。
陆霆枭剑眉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盛眠不自在得扯了扯裙摆,道:“陆总,我已经洗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陆霆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急着去见你的情郎?”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带着强势又凛冽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盛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冷声反驳道:“陆霆枭你能不能别乱说!我和沈医生之间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陆霆枭将文件递给她,“把这份资料整理出来,明天早会上要用。”
盛眠忍不住咬牙:“陆霆枭,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是我的下班时间!”
陆霆枭淡淡道:“你也可以不做,不过沈家那边……”
盛眠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做!但沈家的项目你不许再动手脚。”
陆霆枭望着她,心底莫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难受,“你这么替沈家着想,他们领你的情吗?”
“用不着你管!”
盛眠接过文件,快速翻看起来。
陆霆枭盯着她的侧颜看了一会,随即在她身侧坐下,随手打开一份文件处理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翻阅文件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盛眠眼皮开始打架,大脑也开始传来眩晕感。
最终实在支撑不住,脑袋直接往桌面上倒。
不过,就在她的脸颊即将触碰到桌面的时候,一直温热干燥的手稳稳托住了她。
盛眠猛地惊醒,腾的一下直起身子,“抱歉,我马上就能弄完。”
她说着,连忙拍了拍脸颊保持清醒,继续开始工作。
陆霆枭一手将她面前的文件合上,生气道:“盛眠,你宁愿在这死撑着,也不肯跟我服个软吗?”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一根筋!
盛眠长睫轻颤,“我没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服软?陆霆枭,我解释过,是你自己不信我的。”
明明有些事,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能知道真相。
可陆霆枭连查都不愿意查,就直接给她定罪。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也有在法庭上为自己辩驳的机会,可她在陆霆枭这里,却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陆霆枭听了她的回答,脸色越发冷沉。
“随你。”
困死算了!
陆霆枭起身走到床边,将浴袍的带子解开,准备脱下来,盛眠眼皮狠狠一跳:“你做什么?”
陆霆枭勾唇,“当然是……脱衣服睡觉啊,你不想睡我还要睡呢。”
盛眠眼睛余光瞥见男人健硕的胸膛和纹理清晰的腹肌,脸颊不受控制泛起热意,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你睡觉就睡觉,干嘛脱衣服!”
陆霆枭唇边笑意更浓:“盛秘书,你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盛眠暗骂他怎么这么不要脸,默默捂住脸颊,“陆霆枭,你赶紧穿上!”
陆霆枭拢了拢身上的睡袍,凑到她面前:“盛秘书,你脸有点红,还真害羞了?”
盛眠羞恼得拍开他的手,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等一下……”
陆霆枭叫住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拧眉,“雨柔,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端瞬间传来宋雨柔略带委屈的嗓音:“霆枭哥,外面一直在打雷,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陆霆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我都已经睡下了,你如果实在害怕,就叫个佣人去陪你。”
“可是……”
“好了雨柔,先这样。”
陆霆枭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盛眠双手环胸,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陆总可真够狠心的,竟然对心上人的请求不管不顾。”
陆霆枭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人揽入怀中,低声道:“我要是走了,谁来陪你啊?”
盛眠猝不及防撞进了陆霆枭怀里,他身上的温度透过浴袍传过来,泛起一阵说不出的热意。
盛眠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两拍,罕见地有些慌神。
“你、你放开我,谁要你陪了!”
陆霆枭松开她,直接躺回床上,“我要睡觉了,你随意。”
“我……”
盛眠看了看剩了一半的床,和空荡荡的沙发,忍不住咬牙。
“我去睡客房!”
陆霆枭睁开眼睛,嗓音含笑:“客房没有收拾,而且被褥都旧了,我让家里的佣人都拿去扔掉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被子,道:“这是唯一一套被子,你要是怕冷的话,可以睡我旁边来。”
盛眠双眸忍不住睁大,“陆霆枭,你是故意的!算了,我睡沙发!”
她绝对不可能跟陆霆枭这个混蛋同榻而眠!
借着床头柜的灯光,陆霆枭看清了盛眠的背影,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盛眠,“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