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云端之上的战斗就像一曲踢踏曲下的舞蹈,激情富有节奏。
那么云端之下,如同一首古典舞,柔和而平静,姿态优美而线条流畅。
打得险象环生的战斗,再精彩纷呈,时间久了依旧会让人失去兴趣。尽管时不时传来响动,但大多数的北地人已经回归了正常生活。
少数来凑热闹的外国游客和商人对天上的乌云,还是忧心忡忡。
“这战斗波及下来的余波会不会把我们弄死啊?”
“会,但有其他半神顶着,‘冰雪女人王’、‘炼钢人’、‘寒风使徒’等等大人物都在这呢,怕什么?”
“万一呢?比如,那位大人没挡住。”
不耐烦的北地人大多就会回一句,“那就死呗,多大点事。”
外国人几乎整宿整宿的失眠,而大多数北地人,无论是龙霄城的本地人,还是来观看比武的其他访客,睡得很香甜。
阴霾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勉强挤进房间,给室内披上一层淡淡的灰色调。
海因茨已经出去吃早餐,并没有惊醒两位熟睡的小美人。
德丽莎已经起床,海因茨误会了一件事,德丽莎平时睡姿很规矩,只是第一次床上有了其他存在。
她,不习惯。
即使是她的未婚夫,她也要时间适应。
上杉绘梨衣缓缓睁开双眼,睫毛轻颤,像晨露沾湿的蝶翼,带着些许慵懒。
德丽莎听见声音,侧头平淡地问绘梨衣:“起来喽?”
“德丽莎殿下。”
绘梨衣听到公主清冷的声音,有些害怕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看她这副模样,德丽莎捂嘴轻笑,“别害怕,昨晚感觉怎样?”
捏着半掩娇躯的天鹅绒被,绘梨衣怯生生地说道:“很温暖,很安心。”
让我没有在梦到那些折磨的场面。
德丽莎好奇地问道:“没有兴奋?”
看着德丽莎好奇的目光,绘梨衣有些不解。
“兴奋什么?”
“这可是和男人睡一起。”
“又没有做什么,真要说,应该是紧张吧,我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
上杉绘梨衣脸上浮现两抹红晕,让她看着像个小苹果。
她还在不好意思开口之时,就听到德丽莎平淡地说道:“我让他叫你来的。”
那轻灵的声音,让绘梨衣疑惑更重。
“啊,为什么?”
“习惯。”
“习惯?”
闻言,上杉绘梨衣浮想联翩,她想起母亲当年的遭遇。
这位殿下在想些什么呀,不对啊,就算是习惯,不也应该是……
绘梨衣的脸越来越红,从刚刚微微红润的小苹果,变成了深红色的成熟苹果。
“嗯,我先习惯一下以后的生活,以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还需要适应。”撩拨着青丝,德丽莎如画中美人,朱唇轻启,“希望以后不要有更多的姐妹了,我光习惯你俩,我估计都要很长的时间。”
“哦。”
上杉绘梨衣有些尴尬,想岔了。
“话说,你知道行房是怎样吗?”
突然的转折,让绘梨衣有些猝不及防,但她红着脸回答道:“我知道。”
行房,公主殿下说话还是文明,在奴隶的那段时光,那些男人对母亲说的话可粗暴得多。
德丽莎听不到绘梨衣的心声,此时,还以为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南边来的人,会比较害羞这些,需要我去教。”
“殿下,其实我也是北地人。”
德丽莎星眸流转,仔细看了一下绘梨衣的头发,“你的发色……哦,变异色,红色的话,你父亲或者母亲属性应该偏火系。”
还在思考该怎样打开话题的德丽莎突然反应过来,上杉绘梨衣是奴隶出身,自己不该提她父母。
德丽莎这时也悟到她为什么知道行房,七年前,还是幼女的绘梨衣肉体上可能还不会遭受到什么摧残,但精神上……
这位北地公主突然有些怜惜她的小情敌,朱唇张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安慰的话。
因为,她,一个从小享受荣华富贵,万般宠爱的埃克斯特公主。去安慰一个见识过不知道多少苦难的奴隶少女,怎么说都是错误。
良久,还是德丽莎打破尴尬的场景,“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
“好的,殿下。”
绘梨衣连忙应一声,尽管她并没有多少期待,在龙霄城七年,跟着那位喜欢到处跑的戴安娜小姐,她对龙霄城十分熟络,但肯定是不能落下公主殿下的面子。
她急忙起床,换上一件简约而不失品味的衣裳。
见绘梨衣换好衣服,红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就像一朵怒放的红玫瑰,只是这玫瑰有些害羞了,让她更像一朵含羞草。
德丽莎轻声说道:“走吧。”
随着德丽莎的话音落下,手上的星辰手链闪烁光芒,包裹着两人。
金色的阳光洒在上杉绘梨衣酒红色的柔顺发梢,她惊讶住了,眼前的景色是好多好多的鲜花与树木。
德丽莎轻启朱唇,哼起了小曲,声音温柔而悠扬,像是在对这个尚在沉睡的世界说早安。
“殿下,这里是……”
绘梨衣已经被震惊到话语连不成句子。
德丽莎停下的口中小曲,笑着为她解释:“一个小世界,属于北地家族的小世界,‘飞翔’摩拉尔先祖发现这里,并建立传送阵。”德丽莎扬了扬手上的星辰手链,炫耀道:“除了比武擂台的传送阵,就这个星辰手链因为‘炽血真龙’托先祖帮忙,才能传送到这里。”
绘梨衣闻言一喜,高兴地大叫:“那岂不是说,可以带龙霄城的民众逃难到这里?”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实际上做不到。”
“这又为什么?”
绘梨衣觉得不明白的事越来越多了,理论上能的事情,实际上为什么做不到?
“大量且频繁的传送,会让空间极不稳定,最后,失去空间坐标。不然,这里就不会只是每50年一次的大比武才用一次,你可以看见,就气候而言,这里比起冷冰冰的冰雪世界,可有利于植物成长的多。”
“啊,可比武不是传送了几十万人?”
她明明看到擂台上和等候区的选手在比武时一起被传送走,咋个就不行。
德丽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所以,空间已经不稳定了呀。再来个十几万人次的传送,空间坐标就会崩溃,我们就再也联系不上这个空间。”
看着绘梨衣比宝石还漂亮的眼睛,德丽莎笑着问:“那时候,谁该活,谁又该死呢?”
“所以,你们不会公布?”
上杉绘梨衣虽然对海因茨之外的贵族没有抱过期望,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德丽莎摇摇头,“不,真到万一时刻,这里是15岁以下那些孩子的希望,他们还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