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经历了持续一宿的失眠后，寒岩选择直接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更高了些。
【……？】
［已经到这一段了啊……］
寒时感慨着，然后在寒岩面前变出了一面适合寒岩现在的身高的全身镜。
“……？”
看着镜中的除了身高以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自己，寒岩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咳……你看你平时的样子不都是女孩子吗？现在再仔细看看。］
【……？】
寒岩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又用手指大致摸索了一遍，最后才发现自己的脸部线条似乎确实是比之前硬了一些。
而后，她默默地低下了头……
“……”
［……］
“——”
裤子被她迅速扯开然后又在她松手后（也就是下一秒）迅速弹了回去，她愣住了。
［你……］
虽然还没弄清楚状况，但寒岩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寒时似乎是已经脸红了。
【……？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不就是觉得它弹回去的声音太大，觉得听起来就很疼……］
【……】
确实，要不是因为这里的隔音措施还不错，恐怕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围住寒岩的房间门口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寒岩现在确确实实是性转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变回去……但是她认为自己应该顶着这副样子去找一下槿笙，好让对方开心一下。
而在此之前……
“人类男性……一般都穿什么？”
她的声音和之前并没有多少区别，如果一定要更准确一点的话……应该是音色变得低沉了些？
毕竟寒岩她原本的声音就很好听很中性嘛，如果真的有了什么太大的变化反而会让人觉得不适应。
〔嘶……我没研究过，你问问祂们两个。〕
遗梦这么说着，把寒时以及寒时的“哥哥”给推了出来。
〈^_^……〉
［这……］
看着突然开始眯起眼睛且嘴角微微上扬的自己的“哥哥”，寒时本能地感到一阵恶寒。
［我觉得……要不就随便穿点？就穿你平时穿的……］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穿点别的？〕
〈实不相瞒，我可爱的弟弟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天分。〉
【……那我自己选？】
面对这仨“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寒岩选择自己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没过多久，她翻出了一件黑色的紧身高领长袖，以及一条蓝色的长裤。
为了避免那三个家伙继续指挥自己，她毫不犹豫地穿上了那两件衣服。
〔……〕
〈……〉
没见过寒岩这副打扮的两个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闭了嘴，寒时则是熟练地鼓掌。
［果然还是这一套搭配啊。］
看起来在之前的循环里也发生过一样的事情，而且寒时祂似乎还见过很多次。
［感觉怎么样？］
“还挺舒服的。”
寒岩这么说着，稍微调整了一下这两件衣物的长度……毕竟她现在长高了些，尺寸多少会有些不合适。
〔……〕
【……？怎么了？】
〔好看……！不愧是你，审美比那群老古板好多了！！〕
遗梦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
尽管目前还不清楚遗梦口中的“那群老古板”是谁，但寒岩还是出于礼貌回了句谢谢。
〈哈哈……就算她的审美不好，就凭她的脸也能让那些衣服变得好看起来吧？〉
确实。
“……”
整理好自己后，寒岩出发找槿笙去了。
现在这个时间的话……她应该还在自己办公室里吧？那就去那里找她好了。
“我……但是……”
还没等她敲门，办公室里就传出了三个声音。
“好……已经清楚……”
“回去……”
因为隔音实在是太好了，因此即使是寒岩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些什么。
片刻后，寒岩正准备推门而入，门突然就被从后面给拉开了，而她也终于知道了发出那些声音的主人是谁——没有变化的槿笙，以及两个看上很眼熟的一男一女。
“……！”
女孩子被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上，她看向寒岩的眼神也从疑惑变成了震惊。
“哎呀，这可真是稀客啊。”
槿笙朝寒岩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走过去。
“……”
“感觉怎么样？”
“还行。”
寒岩点了点头，而已经离开的两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转头回来了。
【……？】
“……寒岩？你是寒岩吗？”
那个女孩子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然后又收了回去。
“你是……淞？”
也不能怪寒岩没有一下子认出来，毕竟檀淞这性别一变几乎是浑身上下都不一样了，也就只有脸能看出之前的影子。
但是他刚刚为什么没认出来寒岩……？她的变化应该不大吧？
“真巧啊，我刚刚……还想找你来着。”
檀淞的表情不怎么自然，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有些过于“贴身”了，以至于将她的胸部线条勾勒得十分明显。
“……？找我？”
“对啊，因为我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了，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你和我的年龄是比较近的了，所以……”
身体年龄倒是挺接近的，只是这个身材方面……寒岩原本的样子能比他现在的样子高出半个身子，衣服恐怕是没法穿。
寒岩稍微思索了一下自己与檀淞现在的身材差距，也认为不会很合身。
“不合适。”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啦……但是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别人了。”
“如果有别人的话，淞会去选ta吗？”
她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欸？”
〔他选谁都无所谓吧……还是说你突然想养个人类玩玩？〕
遗梦也许是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就以别人看不见的形态出现在了寒岩的肩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寒岩单方面聊天。
【只是突然想这么问问……】
〔这样啊……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之后可以给你抓回去。〕
【……？】
几乎是下意识的，寒岩皱起了眉头，这一举动让檀淞误以为她是生气了，连忙做出回答。
“不会去选别人的……！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也不会去选的……”
“……”
寒岩的眉头在一瞬间就舒展开来，脸上也写满了开心和满足……她真的很好哄。
“所以……”
“淞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想穿短袖还是长袖，或者说裙子？”
“……怎么想我都不会选裙子的吧！”
檀淞犹豫了一阵，将自己的要求告诉了寒岩，然后就得到了她用卡牌变出来的一套合身的衣服。
他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将另一个人也拉了过来——就是刚刚和他站在一起的那个男生。
［啊……这个是之前经常缠着你的那个。］
【……哪个？】
有一说一，经常缠着寒岩的人确实很多，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
〈就是那个匿杺……应该是这么念的吧？〉
“……”
这名字一出来直接让寒岩陷入了沉默，她一脸平静地瞥了一眼那边那个和她印象中的匿杺有七八分相似的男生，然后又看向了檀淞。
“啊……其实这个是匿杺啦，她也因为昨天的饭菜变了个样子，今天早上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是她。”
“嗯。”
【变化确实很大。】
匿杺没有说话，只是偷偷摸摸地看着寒岩，甚至不敢对上她的视线。
“……”
“匿……你想穿什么样的衣服？”
大概是察觉到了对方的窘迫，寒岩尽量使用了对她来说最轻柔的语气去询问匿杺。
“……”
可惜匿杺依旧一言不发。
〔这家伙在搞什么……〕
遗梦已经没有耐心了，祂有些着急地锤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寒时，差点给别人打出事来。
［……］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啧……〕
寒岩沉默了一阵，干脆将一张卡牌递给匿杺，示意她自己将自己想要的衣服给变出来。
“在心里默念自己想要的款式就可以了。”
“……嗯。”
匿杺点了点头，迅速用卡牌变出了一套衣服，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
“……”
〔嘶……这家伙……〕
［……比之前的都要快，甚至还快了不止一点。］
按理来说，每一次循环中的人虽然都和之前的循环中的是同一个人，但是记忆和状态什么的是全部都不会“继承”的。
能够在一次又一次地循环中获得成长的……只有寒岩和那些奇怪的家伙。
这就意味着现在的情况是错误的，是不应该发生的……
〈……〉
［是循环太多出问题了么……］
在祂们苦思冥想的时候，寒岩已经和他们道了别，然后继续和槿笙的聊天了。
还真是奇怪啊。
明明匿杺从一开始就站在檀淞旁边，可直到檀淞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的存在才会被寒岩察觉到。
这是为什么呢？
……
关于匿杺的异常情况又一次被提起了，众人对此纷纷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
匿杺沉默不语。
实际上只要她想，她可以直接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当然了，也只包括人类。
她只是看着荧幕，看着上面那个正在和槿笙交谈着的寒岩。
“还有，跟着循环一起成长又是怎么一回事？”
“……”
枫的两个问题都被匿杺给无视掉了，他只好将自己的头撇到一边去。
“你的手下还真是不听你话啊。”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桦也依旧不忘去嘲讽一下枫。
同样是枫的手下，羽筱倒是比匿杺听话得多……但那也只是和匿杺作比较。
真要比较的话还得是之前的寒岩……虽然后面寒岩也不怎么听他的命令就是了。
“……”
长的好看，身手又好，而且还很听话，这样的手下到哪找去？
“……”
面对匿杺的状况以及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白亦也选择了沉默不语。
因为如果可以的话祂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看来各位的兴致不高了呢……是因为这里太无聊了吗？』
“虽然也不完全是……”
但是这里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无聊。
毕竟他们这么十几个小时下来，不是在看寒岩的记忆就是在讨论里面的内容，难免会觉得十分枯燥乏味。
『原来如此。』
“笑脸”站在荧幕前，举起双手看着他们，又一次歪了歪头。
『那么各位想要玩些小游戏吗？』
“……？”
直觉告诉他们这不会是一件好事，但他们似乎也没得选。
“这……”
『三……』
『二……』
“等等……！”
莳烛制止了它，然后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
也许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祂终于重新拾回了自己丢失的记忆。
『这位观众……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起来她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了……她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她说……”
祂深呼吸了几次，大概是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说……你是个好孩子，让我帮她照顾你。”
『……』
画着扭曲笑脸的面具突然出现了些许裂痕，它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那张面具，然后笑出了声。
『哈……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你知道这是她会说出的话。”
『哪有委托自己的仇人照顾自己的东西的道理啊……』
“笑脸”低着头，面具上的裂痕还在不断扩大，一部分碎屑已经掉到了地上。
就像是在哭。
“……”
莳烛抿了抿嘴，大概是默认了“仇人”这个称呼。
从“笑脸”的角度看来，祂确实是仇人——是寒岩的，也是它的。
每一次在涉及到关于寒岩的事情的时候，“笑脸”的情绪似乎就会变得非常不稳定。
原本莳烛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笑脸”这副样子，祂又不想说了。
祂知道的，“笑脸”和寒岩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这是‘世界’默许的。
而这也是寒岩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并不希望“笑脸”和自己有任何关系，哪怕这会让它感到崩溃。
因此，她感到非常抱歉。
不管是从哪种角度上来说，把“笑脸”交给莳烛对于寒岩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毕竟只要能够改变那个结局……莳烛就不会出事，“笑脸”也不会出事。
而在这之后会被抹去的……也仅仅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相较于她要付出的其他代价，这不值一提。
“……”
『……』
毫无疑问的，“笑脸”也知道自己和寒岩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但它并不能因此感到愤怒。
它知道寒岩把它的名字也写在了结局里。
『哈……』
沉默了几乎半个小时后，“笑脸”不再捂着自己的面具，而是直接把它摘了下来。
这一次众人看到的不再是与寒岩相似的面庞，而是一张只剩下虚无、宛若星空的“脸”。
它突然开始叹气。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一起看一次星星……』
“笑脸”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轻轻抚摸着那一片让人恐惧的“星空”。
又过了许久，它终于恋恋不舍地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好了，各位观众。时间已经不早了，就让我们继续吧！』
众人还没来得及适应这种“看起来讲了很多但是实际上什么都没讲”的情况，“笑脸”就突然消失了。
……
在檀淞和匿杺离开后，寒岩就开始和槿笙一起研究自己的身体，而且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感觉怎么样？”
“视线变高了，手应该也变长了些。”
“你……介意我脱你的衣服吗？”
槿笙突然一脸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顺带指了指寒岩的裤子。
［……！］
见状，寒时连忙捂住了祂“哥哥”的眼睛，然后自己闭上眼睛靠在了祂的背上。
〈……？〉
〔**〕
遗梦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祂们，顺带还骂了句脏话。
【……】
寒岩选择了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于是槿笙就弯下了腰，扯开寒岩的裤子飞快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松手了。
“——！”
比上一次还要响亮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寒岩此刻没有痛觉，她的表情可能就要比现在更狰狞些了。
“……”
“没想到发育得那么好……啊对了，你应该不介意我解剖一下你的身体吧？”
槿笙指了指自己办公室里的手术台，示意寒岩躺上去。
“……？工厂里不是有很多个男的吗？”
“咳……毕竟他们的身体没有再生的能力嘛，而且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会老老实实地躺着的。”
她似乎有些尴尬，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了寒岩的好奇心。
不过寒岩她其实还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只是她没往那方面去想。
“……”
“好了好了，快点躺上去吧，难得有个人愿意配合我……”
“之前没有吗？”
“之前啊……没有，学校里的那群男的一听说我在找人做实验就全都离我远远的了，看都不让看。”
寒岩躺在手术台上，大概是因为槿笙认为她会很老实，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使用束缚带之类的东西。
“……你是因为什么才会想到要追求永生的？”
这个问题她之前就问过槿笙了，只不过那次槿笙并不清醒，很难保证这一条信息的真实度。
“嗯？因为我想要永生，所以就开始追求永生了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你之前说过……”
她将槿笙之前和她说过的理由复述了一遍，给槿笙听得一愣一愣的。
“……啊？我还说过这些？”
“嗯，不过因为你那时候被过量的负面情绪给影响了，可能会让你记忆混乱，然后就会导致你说出的话变得和它们曾经的经历有关。”
“……”
槿笙的嘴角稍微抽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怎么了？”
“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那么恶心的理由……还好你没信。”
“我信了。”
“……？”
看着寒岩一脸平静地说着这样的话语，槿笙的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些。
甚至没办法看出来寒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呃……一定要说吗……？”
“不一定。”
寒岩摇了摇头，她的视线越过了槿笙，看向了对面墙上的画——它刚刚不是这个画面。
“你这个人真是……给人一种想要讨厌但是又讨厌不起来的感觉。”
“……？”
她不理解这样的形容。
〔嗯……应该是在说你很讨人喜欢？话说现在的人类说话怎么这么别扭……〕
【不知道。】
〔你这……算了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遗梦摆了摆手，然后又瞥了一眼在旁边互相捂眼睛的两个家伙。
〔我说你们两个……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又不是没看过。〕
［那不一样！她可是……！呃……我是说，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看她的身体啊……］
〔……？她可是什么？〕
［没什么……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寒时的语气起初还带着些许激动，后面就是完全蔫了下去了。
【……】
虽然不知道寒时一开始想要说些什么，但寒岩已经悄悄在心里记住了这一次的异常。
主要是吧……这循环了414次，寒时祂真的可以次次都不看吗？
祂之前要是真的每一次都没看倒是没所谓……可是祂这一次为什么偏偏就不看了？
啊……虽然说这也不是一件多么值得注意的事。
“……寒岩？你在听吗？”
“……？怎么了？”
“你怎么跟突然走神了一样……我用刀戳你都没反应。”
槿笙一脸无奈地晃了晃自己拿着的手术刀，示意寒岩转过身去。
她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寒岩现在的身体构造。
“……”
“哎呀，说起来你的同事们昨天也吃了那些饭菜，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说他们也性转了的话……恐怕是要出事了吧？
“……需要帮助可以叫我。”
“谢了，不过应该不需要……毕竟被影响到的不只有他们。”
也对，虽然说昨天确实有很大一部分人想办法躲开了槿笙做的饭菜，但在晚上的时候槿笙依旧想到了办法，强行让他们吃下了。
哦……虽然也有不少在吃下去之后就吐出来了，但是之后也全部都被塞回了他们嘴里。
漫长的手术时间结束后，槿笙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和寒岩一起出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了。
“我还挺期待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的呢。”
“你加油。”
寒岩跟在槿笙后面，纯粹就是被槿笙拿来威慑那些人的。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狐假虎威？
［已经到这一段了么……］
寒时也终于是不捂住眼睛了，开始在寒岩的脑袋里念叨之后的剧情走向。
〈……〉
〔啧……吵死了，她自己会走。〕
［我这不是担心她走错了吗……］
【……】
有一说一，确实吵。
……
比起之前的那些记忆，这次他们看到的这两段似乎就显得平淡了许多。
“这后面不会还有一段吧……”
“但是一般来说最后一段才是重量级……是吧？”
众人就这么聊着天，还有几个忍不住开始打哈欠的。
泽雾撑着下巴看着槿笙，脸上带着笑容。
“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槿笙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就连我都还不知道呢……你是因为什么才想要永生的呢？这个世界应该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吧？”
“……”
“啊不对，还是有那么一个的，就是不知道我现在在你心里的地位还够不够……”
“……够的。”
槿笙抿着嘴，犹豫了好一会后才回答了泽雾，她也快要把自己座位上的坐垫给扣烂了。
“……”
对方突如其来的一个直球把泽雾弄得不知所措，她只好伸出手去握住槿笙的手，并且将自己的身子倾过去。
“你……你干嘛？”
“只是想再听清楚一些……可以再对我说一次吗？”
“……”
“拜托了～”
泽雾的语气很是轻佻，笑得像是要把槿笙给拐走了似的。
“我说……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应该还有的吧？”
“……你很重要，所以……所以我想要你活下去，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
“哈……”
她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很自私？”
“那确实有点……”
毕竟那么多条人命摆在那里呢，很难把他们给忽略掉。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但是……”
槿笙低下了头，两边的头发也跟着垂了下去，让泽雾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是什么？”
“……没有，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她突然不想说了。
“噗嗤……你不想说的话，就让我来说吧？我认为自己还是能够明白你的想法的。”
“随便你。”
“让我猜猜……”
泽雾用左手轻轻捏住了那些垂在槿笙脸旁的头发，将它们重新放回了槿笙的耳朵后面。
而后她又将自己的身子凑了过去，右手十分自然地扣住了槿笙的右手。
“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是想干嘛？电视剧看多了吗？”
“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和我一起活下去，一起走在阳光下。”
“……这是你自己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槿笙这么说着，将右手给翻了过来，掌心向上与泽雾的右手十指相扣。
“跟你一样呢。”
“……？什么？”
“你看它们的样子……就和你一样那么别扭。”
“……”
她突然特别想把自己的手给松开。
“我说你们两个！声音小点会死是吗？”
桦皱着眉，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戳到她们的脑门上。
刚刚他们就在下面讨论，结果她们俩在上面你侬我侬的，给桦的心灵造成了暴击。
他愤愤不平地摸着自己那张与槿笙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嘴角就快要耷拉到地上了。
“那个……我们会小声点的，尽量。”
泽雾似乎是知道了桦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连忙认错试图阻止……然而屁用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在家里自闭几年造了七百多个和你的小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你看着它们都不觉得瘆得慌的吗？？”
“哪有一模一样……啊不对不对，小槿你别听……”
“……？七百多个？你搞足球队呢？”
“咳……这不是一直弄不好嘛。”
她倒是没想到槿笙首先关注到的会是它们的数量……不过这个数量确实离谱。
“……啊？”
枫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桦，因为他之前的那些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压根就不知道桦在说什么。
“你啊什么啊……哦对，你不记得了。真好啊，可以把那些糟心事全都忘干净……我还得帮你记着……”
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也只有他自己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