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忍着疼痛,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厉墨时,可她也不想妥协。
屈服的次数多了,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她一点点掰开厉墨时的手,清亮的瞳孔写着坚定,“如果你想听好听的,就去找慕昭昭,她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把自己给了你,一定特别爱你,想必她也愿意对你说好听的。”
闻言,厉墨时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怎么南诗今晚说的话,这么莫名其妙,他一句都听不懂。
慕昭昭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南诗,你给我说清楚点,什么叫做慕昭昭把自己给了我?”厉墨时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死死盯着南诗。
“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南诗简直觉得不敢相信,“那个孩子虽然没有出生,但也曾经存在过,你就这么把他忘了?”
这句话一出,周北脸上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车身也歪了片刻但很快被他回正。
南诗在说什么?
怎么孩子都冒出来了?
周北从后视镜偷偷望了眼两人,气氛越来越冷。
他觉得全身都有些凉飕飕的。
“什么孩子?”这一晚上,厉墨时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嗓音里隐忍着怒意,“南诗,你到底在说什么?”
“装就算了。”南诗小声吐槽着,也不管厉墨时有没有听见,扭头看向窗外。
闪烁的夜景灯光不断地从眼前飞逝而过,令她不免有些恍惚。
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两人之间仿佛隔着深渊沟壑。
厉墨时沉着脸,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
回到厉家庄园,南诗用力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回了卧室。
厉墨时坐在车上,周围明亮的灯光散不去他身上的阴霾,整个人好像行走在黑夜里,周身满是冷霜。
片刻后,他才哑着嗓音道,“周北,你去查一下在云市,慕昭昭到底跟南诗说了什么。”
若不是听了慕昭昭的话,南诗怎么会对他说出那么令人费解的话。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他要弄清楚,不能让事情朝着他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周北点头,“好的,厉总,我马上派人去查。”
“对了,把拍卖下来的那瓶药拿给专业的机构做鉴定,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成分。”厉墨时吩咐道。
那瓶药是宋霜霜当年亲自带团队研发出来的,还没有上市,就先给爷爷用上了。
然而,爷爷吃了药的第二天就去世了。
他当时还真的以为宋霜霜是为了救爷爷,没想到却是一种毒药,夺走了爷爷的生命!
正是因为这样,厉家也因此断了那批药的生产和上市。
后来,宋霜霜猝死在工作室,也算是给爷爷陪葬,省得他动手了。
“已经送过去了,过两天就可以出结果。”周北回答道。
“嗯,盯紧点,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厉墨时说完,便下了车。
进了客厅,只见厉楚楚正在沙发上坐着,跟厉夫人说话。
她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肚子也有微微突起,整个人倒是没有胖多少,只是完全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样子。
看起来,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哥,你快管管那个南诗吧,一点礼貌都不懂,回来连招呼都不打就上楼,也不知道给妈捏腿揉肩,真不知道你娶她回来干什么!”
厉楚楚不爽地告状。
她只要一想到南诗勾引陆宴辰那些事,就带着恨。
怎么也要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让南诗在厉墨时面前抬不起头。
厉墨时扯了扯领带,“你在陆家,怎么也没见你给你婆婆捏腿揉肩?”
厉楚楚没想到厉墨时会帮着南诗说话,瞪大了眼睛,不满地反驳,“我这不是怀孕了吗?我自己都需要别人的照顾呢,她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结婚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厉墨时冷嗤一声,“你倒是会下蛋,把人迷晕一个晚上就有了,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厉墨时!”厉楚楚气的快哭了,“你还是不是我的亲生哥哥了?我说南诗几句,你就对我人身攻击,她出轨别人,你连管都不管一下,就这么喜欢戴绿帽子?”
厉墨时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狭长的眼眸怒火丛生。
“厉楚楚,我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厉夫人见状不对,连忙拉了拉厉楚楚的衣袖,让她坐下来。
这番话说的,的确是有点难听了。
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说的,更何况厉楚楚的性子是她惯出来的,可她到底不希望自己一双儿女因为外人生分了。
“楚楚,你怎么能这么跟墨时说话?快向他道歉!”
厉楚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撅着嘴撒娇,“妈,你也偏帮着外人……”
厉夫人对她使了个眼色,劝道,“你们兄妹俩从小就吵吵闹闹的,也没有隔夜仇,楚楚,你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厉楚楚也看懂了厉夫人的暗示,不情不愿地看向厉墨时,“对不起。”
厉墨时冷冷地道,“厉楚楚,你既然嫁给陆宴辰,户口从厉家迁出去,你也是个外人,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待在娘家了。”
说罢,找来了管家,吩咐道,“你们派车送她回去,以后她再来厉家,提前告诉我。”
管家也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做主,只能听话地点头,“好的,少爷。”
厉楚楚错愕地愣在原地,双眼湿润,眼泪控制不住,一下就落了下来。
所有的委屈在心头爆发,扑在厉夫人怀里,哭了出来,“呜呜,妈,哥哥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别回自己家,太过分了!”
厉夫人拍着厉楚楚的后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妈知道你委屈,明天我跟墨时好好说说,让他消消气,到时候就接你过来。”
厉楚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我讨厌他!”
厉夫人抱着她,帮她擦干眼泪,柔声细语地安慰,“别哭了,宝宝在肚子里听着也会伤心的,你也知道墨时就那个脾气,别理他。”
提到孩子,厉楚楚失控的情绪这才慢慢平稳下来。
楼上,主卧里。
南诗正在换衣服。
夏天出了汗,身上很不舒服,南诗脱了裙子,裹上浴巾,正要去浴室,突然,门“咔哒”一声开了。
她惊慌失措地抓着浴巾,扭头看去,只见厉墨时已经推门进来了——
香艳的一幕落在厉墨时眼里,雪白的肌肤泛着光泽,锁骨精致,那双腿更是笔直修长。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南诗,“我来的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