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昊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运转起体内那晦涩难明的灵力,仿佛在与死神进行着殊死的搏斗。
随着灵力的流转,药力开始充斥他的全身经脉,并逐渐渗透至骨血乃至丹田之中。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酥麻交织的感觉,整个身体都在被撕裂与重塑之间徘徊。
渐渐地,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渗出丝丝黑色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那是体内多年积累的毒素被排出的征兆。
一炷香后,夏云昊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整个人呈现出抽筋晕厥的症状,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傲神传音:““赶紧让他出来,他的肉体已经接近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夏雨闻言,立刻对峰管事说道:“可以了,他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峰管事脸色微变,连忙吩咐下人道:“赶紧将少爷扶出来!小心些,别伤了他!”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夏云昊从浴桶中捞出,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夏文宇迅速上前,喂了他一颗培元丹,并仔细检查了脉象,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安慰道:“问题不大,只是有些虚弱,好好休息一下就会恢复的。”
听到这句话,峰管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夏云昊,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淬体果然非常凶险,但若是能够成功,对夏云昊来说无疑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机遇。
......
李府。
李元熙紧握着手中那块碎裂的魂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双眼中更是布满了血丝,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愤怒。他的心脏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绝望!
回想起往昔,一双儿女绕膝的欢乐时光仿佛还在眼前,然而如今,他们竟全都离他而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空寂。
更让他心痛的是,连唯一的孙子也未能幸免,化为一缕幽魂,蜗居在‘幽冥魂旗’中。
这仿佛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要让他承受断子绝孙的痛苦与绝望。
他浑身的怒气如同实质般汹涌澎湃,如同狂风中的巨浪,一次次地冲击着他的理智。
“呼”的一声,李元熙猛地站起身,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女儿的家疾驰而去。
尽管女儿一直让他操心,时常做出些让他失望的事情,但是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他绝不允许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要为她讨回公道,他要找出那个夺走她生命的凶手,挫骨扬灰。
风驰电逝间,李元熙已经来到了夏家的府邸前。
夏文涛的管家惶恐地迎了出来,看到对方那张阴沉如墨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恭敬地行礼道:“见过亲家老爷!”
李元熙寒着脸,目光如刀,冷冷地问道:“夏文涛呢?”
管家心中一紧,赶紧回答道:“老爷正在闭死关,准备冲击筑基期!”
李元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嘲讽:“闭关?是闭关还是躲着不敢见人?”
他强大的气场,让管家瑟瑟发抖,身上的冷汗冒了一茬又一茬。
李光熙继续追问道:“你家夫人呢?带我去看她!”
管家震惊地瞪圆了眼睛,疑惑地回答道:“老爷说夫人回娘家了,并没有回来啊!”
“一派胡言!她若是回家,我还会来这里找人吗?”李元熙怒喝一声。
他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管家就被重重地轰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管家只是炼气七层的修为,哪里能承受得住筑基期修士的攻击,当即就呕出一口血来,脸色惨白如纸,痛苦地呻吟着。
李元熙没有在意他的死活,强势的径直朝后院走去。
府中的下人吓得一个个跟鹌鹑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都不敢有丝毫阻拦。
管家无奈,只得打发人赶紧去禀报族长,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李元熙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女儿李氏住的院落。
然而,当他踏入房内时,却并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
屋子清冷异常,仿佛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李元熙的掐动法诀,施展出《牵魂术》。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这样的状况表明,要么这里不是女儿死亡的地点,要么女儿死亡的时间太久,已经魂飞魄散了。
李元熙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低沉而悲痛的咆哮。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真相,为女儿讨回公道。
然后,他眸光犀利地看向赶过来的管家,问道:“你家老爷是哪天说夫人离家的?”
管家想了想,心颤道:“五天前!”
“五天?竟然都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李光熙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懊悔。
此刻,他的内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若不是他一时冲动,故意冷落了自己的女儿,那些下人又怎会如此大胆,竟敢拖延了五日之久,才将女儿的碎裂魂牌呈到他面前?
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陈嬷嬷在哪里?叫她来见我!”
管家听后,心头一阵苦涩,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声音细小如蚊:“陈嬷嬷……陈嬷嬷她是和夫人一同离开的……”他真的好无助,怎么老爷闭关,家中竟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管家,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不是难为他吗?
李元熙听到这里,怒不可遏,拳头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抬脚朝府邸修炼室走去。
来到夏文涛的修炼室前,只见石闸门紧紧地关闭着,连他的神识都无法穿透进去。
李元熙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失去理智,将精神力作用在声音上,大声吼道:“夏文涛!你给我速速滚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无论他如何怒吼、如何呵斥,那石闸门始终纹丝不动,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
管家和一众下人被李元熙的气势吓得远远躲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李元熙的怒吼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无人敢上前劝阻一下。
一番折腾之后,他不但没能见到夏文涛,反而被自己的怒气折磨得疲惫不堪。
他愤怒地瞪视着那紧闭的石闸门,最后只得无奈地跺了跺脚,离开了夏家。
半个时辰后,夏氏族长得知此事,立刻打发了一名心腹前来。
那人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神色凝重地转身离去,匆匆返回了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