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城门被撞得震动起来,扑簌簌往下掉土。
“嗵”鞑子再次退后前冲,树干第二次撞到城门上。
城门依然只是震动着,并未后移稍许。
城墙上的军卒不管撞击城门的鞑子,只是拉弓朝着鞑子骑兵猛射。
还有的军卒从城下搬来了石块和巨木,几个人一齐喊着号子,用力扔到了城墙下的鞑子群中。
鞑子骑兵被打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四散奔逃。
从上往下打,自然占尽了地利优势。
还有鞑子骑兵取了弓箭,抬手往城上射击。
木本田的手下仍然拼命地在挽救吊桥,他们知道,只要吊桥完蛋了,他们也基本就完蛋了。
被困在城墙下,面对上面的军卒,在只有三十几步宽的空间里,哪能躲得开城上的攻击。
可惜,沾了火油的厚木板,燃烧起来十分猛烈。
几个军卒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力扑打着。
还有砍砸铁索的军卒,尽管累得喘不过气来,却咬牙猛力砸着。
林丰抬手指着抢救吊桥的军卒。
“给老子射死他们。”
立刻有军卒将弓箭对准吊桥处,一阵箭雨乱纷纷地射了过去。
扑救吊桥的军卒顿时被射翻了好几个,惨叫着跌入壕沟里。
林丰冷眼看着术虎,这个铜甲鞑子还算冷静,他立马在壕沟边沿,一边抵挡着城上的乱箭,一边左右观察着状况。
在城门洞里撞击城门的七八个鞑子,终于累得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尽管他们撞击了不知多少下,城门依然如故,毫无被撞开的迹象。
他们不知道的是,林丰早有预谋,令人提前将城门里面,用泥土装袋,堆积起来,牢牢地封死了城门。
里边是一丈多厚的泥土袋压着城门,不管再来多少鞑子和树干,短时间内都无法撞得开。
林丰很满意自己的计划,站在城楼上,俯瞰着乱成一团的鞑子。
直等到熊熊燃烧的吊桥,轰然一声散落进壕沟里。
这才嘿嘿笑着:“老木,你算是走不了啦,认命吧。”
木本田躲在一个军卒的盾牌后面,听到林丰说话,露出半张脸来。
“林丰,就知道你诡计多端,可别让术虎大人攻进城去,不然,老夫将你碎尸万段。”
“先检查一下你的后槽牙碎了没?”
“林通,老子死了,你的家人也活不成。”
木本田嘶声喊着,心里却是无尽地恐惧。
眼看鞑子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撞开城门,心下慌得不行。
这个攻城的计策还是他提出来的,依着术虎的意思,就是林丰要啥就给啥。
一旦满足了林丰的要求,投靠过来时,那还不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要圆要扁,随他术虎的心意。
偏偏木本田说林丰肯定不会老实投降,不如将计就计,攻他个措手不及。
结果,双方互相算计,最终成了这个局面。
随着吊桥的塌落,术虎和木本田被彻底困在了城墙与壕沟的空间里。
林丰哈哈大笑着:“来人,给老子用火烧死他们。”
他虽然发出了命令,却没有等到有人搬火油罐过来。
“嗯?怎么回事,老子的话不好使了么?”
一个军卒哭丧着脸过来。
“将军,火油罐没有了。”
“呃...知道了,去忙吧。”
那军卒立刻转身,提了弓箭,俯身往下射击。
林丰早忘了这事,火油本来弄的就少,哪里经得住他如此频繁使用。
刚才林丰还在想,弄个喷火枪,往下喷火,那才带劲。
可惜,火油没了。
无奈地摆摆手:“给老子使劲射,一个也别剩。”
说完,自己转身去了一旁。
有军卒早将一张椅子搬了过来,让林丰坐下。
过了半天的时间,林丰坐的都累了,随即下令。
“让各战队轮番上城,不能可着一个队造。”
得了他这个命令,其他百夫长都开始抓阄,谁抓中了谁上。
林丰从城楼下来,白静跟在他身后。
“哥,该去吃饭了。”
“嗯,今儿弄点好的吃,有酒吗?”
“人家都在拼命,你还喝酒?”
“拼啥命啊,这不是关门打狗嘛,哦,不,是落井下石?好像也不对。”
“哎呀,是困兽犹斗。”
“呵呵,你这文化水平也不咋地啊。”
“那叫瓮中捉鳖。”
“嗯嗯,这个靠点谱。”
两人说笑着回到指挥部,白静去安排饭食。
林丰对范劲松道:“去通知各百夫长,各队轮番上城灭敌,一刻也不能让他们消停,晚上也不能。”
“是,将军。”
白静弄了饭菜进来,两人对坐而食。
“哥,那个术虎,你不去亲手宰了他?”
“唔,可以考虑。”
林丰抿了口酒,眯着眼睛看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先熬他几天再说。”
“那可真成困兽犹斗了。”
“等着看好戏吧。”
“看看哥的刀法也是俺学习的好机会。”
“宰他还用刀?看哥踢烂他的屁股,哈哈哈...”
这次术虎带了五百鞑子骑兵,给了林丰很大压力。
直到此时,林丰才彻底放松身心。
“嗯?你怎么了?”
林丰笑着,忽然发现白静坐在对面发呆,眉头也皱了起来。
“哥,今日我去砖窑查看温度,遇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狗旦,我看他饥饿,就送给他一个鸡蛋。”
“然后呢?”
林丰有些奇怪她在说这些小事。
“然后,那小男孩对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说,姐姐,刚才那人想踢你屁股。”
林丰眨眨眼睛。
“是不是有民夫见你生的好看,想暗中摸你一把啥的。”
“狗旦说那人想踢,不是想摸。”
“你当时在什么地方,什么姿势?”
白静回忆着说:“好像...俺正站在砖窑上,往下看火势。”
林丰本来还笑嘻嘻的样子,听她如此说时,渐渐收敛了笑容。
“这是想把你踢下砖窑?”
“不好说,当时俺没在意。”
林丰立刻冲门外喊:“李虎韦豹,你俩去工坊找一个叫狗旦的七八岁的男孩,带他来我这里。”
两人答应一声跑走了。
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李虎和韦豹带了一个小男孩进来。
门口还畏畏缩缩地站了一个中年男子。
李虎拱手说:“将军,此人是男孩的父亲,便一同带了过来。”
“嗯。”
林丰眼睛盯着男孩,忽然换上了一脸微笑。
“狗旦,吃饭了吗?”
因为,他看到狗旦正盯着桌子上的饭菜,挪不开眼睛。
狗旦连忙摇了摇头。
“你只要跟叔叔说实话,这些饭菜随便你吃,如何?”
狗旦使劲地点着小脑袋。
“好,今日你看见有人想踢这个姐姐的屁股,是吗?”
狗旦又频频点头。
“告诉叔叔,那个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