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剧外的男人们很智障,但剧里的男人也不聪明呀~这不,国家大事摆在那里,咸烩的衣休却还惦记着争宠,正在训安菱绒呢:“方才皇上坐了那么久,可有正眼看过你吗?”
妶姈当然不会正眼看任何男人呀!男人不值得她浪费眼神!
但是安菱绒哪懂这个道理,只能悲伤地说:“臣胥无能,不能得皇上垂爱。”
皇后一脸蛤蟆相:“不是你无能,是绾郎太过能干。没牠的时候你是一枝独秀专宠,可有了牠,你连平分春色都做不到。”
“哥哥久未承宠,皇上一时新鲜也是有的。”安菱绒露出毒蛇眼神。
皇后冷笑:“你以后还要不要皇上正眼看你呀?”
安菱绒连忙福身:“臣胥但请皇后爹爹赐教。”
衣休歪着身子:“绾郎还未正式承宠就已经先声夺人。你还记得莼贵人吗?同绾郎交好,同六宫交好,才是长久之计呀。”
这些后宫男人,一天到晚念叨着“皇上”“皇上”“宠幸”“宠幸”,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愧是宫斗剧,真的就没点新鲜的话题了,满脑子就只有“皇帝的宠爱”。
郎君加油齐上阵,争当最强宠物狗!
而大男主嫃环是如何成为最强宠物狗的呢?
牠靠所谓的“男人智慧”。
牠跟妶姈下棋,赢了她一局,偏还不肯让她和自己一起寐,嚷着要去找寐哥哥一起睡。
妶姈无语:“行吧,那我走。”
她知道嫃环在欲擒故纵。不过,最近顺利把和亲的事搞定了,她心情好,也乐得陪牠玩玩这出“牠逃,她追,牠插翅难飞”的小游戏。
说到底,这些男人的所谓“伎俩”,还是得看女人肯不肯配合。
毕竟就牠们那点智商,连女人假装orgasm,牠们都看不出来的,没了女人配合,牠们就得凉凉。
所以,若是她们肯配合,牠们就是能揣摩圣心的宠君;她们若是不肯配合,牠们就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
毕竟牠们又没有武力。
妶姈愿意配合,嫃环就很得意。她出去后,牠扭着腰坐到榻上摆弄棋子,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普信样。
榴朱倒是没那么普信,牠很担忧:“小主现在这样,外面流言可多了。”
嫃环淡淡的:“左不过是说我蝴魅惑主。”
“那小主就不担心,皇上一生气,不再来了?”
嫃环垂眸收拾棋子,依然是一副自以为掌握了一切的自恋模样,不愧是大男主嫃环,简称大环。
“你可曾听过,娢(hán)武帝与李妻人的故事?”嫃环翘着细长的手指拾棋,“李妻人因倾国之貌得幸于武帝,牠后来患了配子袋癌,死前,武帝想见牠最后一面,牠却以纱巾覆面,遮盖自己病丑的脸,以免给妻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嫃环幽幽道,“只因色衰而爱弛,是后宫中所有男子的噩梦。”
榴朱眨着大眼睛,懵吊了。
“只有永远失去和最难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嫃环作出总结陈词。
后宫男子,就是必须这样想方设法地设局得到妻主的心。牠们的这些计策,在电视机前的男观众们看来非常精彩,也纷纷效仿起来,学着勾引女友和妻主。
这就是播出后的后话了。
电视机内,?堇西也露出算计的神色,微笑道:“欲擒故纵,关键在于擒。纵只是手段。小主既然纵了几日,擒就要擒得得当。”
这些伎俩都是男人才学的。女人只会去学正儿八经的擒拿格斗,才看不上这种小聪明呢。
但大男主嫃环很重视这种小聪明,牠和?堇西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微笑。
***
曹默累了许多天,终于操办完了朝玫公子和亲的事。牠身心俱疲,和侍男一起走在长街上。
侍男嘀咕:“朝玫公子真是可怜……”
牠们今天都看见了,朝玫公子上花轿之前,朝着妶姈跪下三叩首,那泪水涟涟的哀惋模样,真让人看了心疼。
妶姈也摸着牠的头,眼泪直掉。母男情深,看得人心酸不已。
曹默叹气:“朝玫公子的父亲辛常在,还是位分太低。”
“可公子也是皇上的亲生男儿啊。虏俾分明看见皇上哭得那么难过,却也还是忍心送牠去和亲。”
曹默心事重重:“没有办法,到了这个地步,皇上不得不肯。”
牠望着前方,叹了口气:“下次和亲,不知又会轮到谁了……”
妶姈那边,她哭够以后,红着眼睛进了碎玉轩,想得到美人安抚。
嫃环精心画了眉,脸上敷了脂粉,两腮红润得恰到好处。牠站起来行礼:“皇上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妶姈的眼睛鼻子都还是红的。唉,毕竟是亲生的男儿,此番远家和亲,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时候了,怨不得她如此伤怀。
“刚送了朝玫的仪仗出城,朕心里不痛快。”她默默地烤着炭火,希冀温暖的火炉能暖暖自己的心。
嫃环捧着绣布,问:“公子可还好吗?”
“牠哭得伤心,朕也心碎不已。”妶姈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向绣布,“你在绣什么?”
嫃环给她看:“臣胥想绣个香囊给皇上,只是图案的颜色还未选好。”
妶姈方才哭了许久,现下声音都还有些哑:“颜色不要紧,你的心意最重要。”
嫃环贤淑一笑:“皇上身上一事一物都马虎不得。正如皇上所言,香囊是臣胥一番心意,臣胥更是不愿有半分不妥。”
“你身上的浅紫色挺好看,就绣这个吧。”妶姈说着,握住牠的手。
今天的妶姈是被男儿远家伤了心的妶姈,嫃环便用自己的全部,好好安慰了她。
虽然牠的全部也不值什么就是了,真要算下来还是皇上亏了。
但嫃环确实很努力,侍奉得妶姈龙颜大悦,心满意足地睡去。
她睡了,嫃环还心事重重地睁着眼,思索着如何长久地留住帝王之心。
牠这边终于承宠,姜灿烂那边得知消息,顿时破了大防。牠咬牙切齿问松枝:“你不是说那个贱人一直婉拒皇上吗?”
“虏俾也只是听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肯了。”松枝小心翼翼地说。
姜灿烂爆出《嫃环传》名言:“贱人就是矫情!”
男人最懂男人,牠一眼就看出嫃环是绿茶吊了:兄弟,我懂你,因为我也是绿茶!
“装模作样地勾引皇上。”牠虽然自己也经常使手段勾引妶姈,但牠就是看不惯别人也使手段勾引妶姈呢。
牠思念妶姈思念得像个疯子,疯狂地点了大量欢羊羊。
牠吸收着香料中富含雌激素的营养物质,但男人毕竟是低贱生物,牠无福消受这好东西,呛得咳嗽起来,泪眼盈盈道:“皇上不来,这欢羊羊也没了味道……”
于是次日郎君们开会的时候,牠就去求见妶姈了。
夏灵越从外面进来:“皇上,姜君爹爹在外面求见。”
“?不见。”妶姈说。
“姜君爹爹说知道皇上不愿见,所以只求进来远远向皇上叩头请安。”夏灵越说。
姜灿烂诚意很足呢。
皇后装作贤惠模样:“就让牠进来磕个头吧,快过年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就不用来了。”
于是夏灵越去门口,传蝴魅子姜灿烂进来。
姜灿烂进来了,磕了头还不老实,又瞪向嫃环,恨恨道:“绾郎也出来了。真是热闹。”
妶姈支着颐,静静地看着郎君作戏。
姜灿烂怼完嫃环,回头看见妶姈的眼神,连忙识相地走了。
这郎君演戏啊,那可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不,姜灿烂刚退场,安菱绒又开始了:“哥哥能苦尽甘来,真是让弟弟安心了。先前弟弟好生担心呢。”
牠装作亲热模样,将手搭上嫃环的衣袖。
嫃环不动声色地悄悄抽回衣袖:“弟弟言重了。若是担心,常来常往就好。”
这是暗指牠之前一直不来拜访,如今却装模作样呢。
辛常在也看不惯安菱绒这般作态——牠才送了男儿和亲,心情正差着,张口就怼:“可不是嘛。绾郎抱病那阵儿,安弟弟正承宠呢,哪里有时间和旧日的兄弟相聚呀?”
牠说着,优雅地啜了口茶。
嫃环将目光扫过其余郎君。奇君垂下眼帘不看牠,爱新觉罗更是心虚地扭过头避开了牠的目光。
大男主嫃环就是气势十足呀!重新得宠后,一个眼神就镇住了这群宵小!
“你瞧什么呢?”妶姈钢铁直女,看不懂小男人的眼神官司(其实是没心思关注男人那点子心事),直接开口,打断了嫃环施法。
嫃环忙回过头,温惋笑道:“哦,臣胥是想,快过年了,皇上若多陪陪舞阳公子,公子一定很高兴。”
妶姈想起自己刚送走了大男儿,也是想好好陪陪小男儿,于是点点头:“嗯。”
嫃环便又故意看了曹默一眼。
牠是想暗示曹默:牠对皇帝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可以左右曹默的男儿的命运。
曹默接下了这个暗示,顿时思索起了什么。
不过吧,其实能左右皇上心思这种事,只是大男主嫃环的臆想而已。事实上,若是妶姈突然心情不好想抽牠,牠也是无力反抗的。
男人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想着:女人征服世界,男人通过征服女人来征服世界。其实男人哪里征服得了女人呢?牠们那点小心思,还不是得看女人愿不愿意配合?
男人,就是这样一种什么都做不了却还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普信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