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碎玉轩,?堇西忙着让妘玧去请太医来,看看昏迷的嫃环还有没有事。
牠转头,向姬妶娳福身:“今日之事多谢王姥了。皇上皇后出宫,虏俾不能随意进出,请皇上回来的事,得悉数拜托王姥。”
妶娳点点头。
“现在王姥在这里也不方便,还请王姥回避。”毕竟牠们马上就要脱下嫃环的衣服检查牠身体了,外女在这里自然是不合适。
影响男子的名节是一方面,不能随便污了外女的眼睛也是一方面呢~
毕竟男人的身体超级恶心的,怎么能随便展露出来让女人看,恶心到她们呢?
妶娳又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临走前从碎玉轩顺了包薯片。
梡碧泪流满面地跟上来:“今日多谢王姥出手相救。还请王姥去请皇上回来时,将翊乾宫发生之事一字不落地告诉皇上。”
大男主要等皇帝女主回来主持公道辣!
哦不,主持的是母道~
要女人拯救,要女人帮忙讨公道,这大男主还真是大男主哈~
妶娳点点头:“当然!”
她也早就看姜灿烂不顺眼了:不过是一个贱男人,凭什么天天惹皇姐烦心?她非得趁这个机会好好告一状,最好让姐姐就此厌弃了姜灿烂!
怀着这个美好的梦想,妶娳兴致勃勃地就去了。
此时,妶姈正在和气象局局长谈话。
屋外大雨倾盆,天地间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清净的水流沿着屋檐落下,真真是檐雨如绳。
屋内清爽干燥,妶姈和气象局局长坐在窗边听雨品茗,分外闲适。
如果她们没有看见远处满天乱飞的亵衣亵裤的话。
妶姈啜了口茶,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妉(dān)局长,这风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局长名叫妉如雅,她也看见了这满天亵裤,忍不住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个……就是……我们的技术人员可能……没有控制好……”
“简直是胡闹!”妶姈忍不住了,“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们搞成这样,让百姓们穿什么?这样大家就没有亵裤穿了啊!”
妉如雅虽然很想笑,但也得赶紧认错:“皇上恕罪。这实在是个意外。原本这雨是不会这么大的,只是皇上和大祭司的雩祭仪式可能成功了,两相叠加,效果太强,所以才会这样……”
“你在胡说什么?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吗?”妶姈匪夷所思,“祭祀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求雨最重要的还是人工降雨啊!”
现在大婧讲究科学,祭祀仪式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理由吃喝玩乐,顺便烧死一两个没用的男人减轻一下人口负担罢了,并不是真的想祭神。
妉如雅摇摇头:“原本确实是这样,因为自从上古大能封印地球灵气,俗称绝地天通后,我们就与神灵断绝了关系,祭祀祈祷也就无用了。可是近年来地壳运动,灵气又重新从地核中迸发而出,俗称灵气复苏,因此神明又重新能感应人间,祭祀也就又能通达上天……”
妶姈面无表情:“妉如雅,咱们这儿是宫斗剧,不是修仙文,你串台了。”
妉如雅擦擦额头上的汗:“不好意思。”
努力将修仙频道拉回宫斗频道的姬妶姈心很累:“行了,我知道你已经是筑基期强者了,但是你要修仙,私下里修,不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因为明面上,咱们这儿还是宫斗剧。知道吗?”
妉如雅正点头如捣蒜,苏婄晟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进屋后收起油纸伞,惊奇地发现,伞尖上,居然挂着从天上掉下来的亵裤!
她嫌弃地把亵裤放到失物招领处,这才向妶姈禀报:“皇上,碎玉轩出事了。一会儿,七姥会亲自向您禀报。”
原来太医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由于天气太热,嫃环跪在烈日暴晒下,地面又滚烫,暑气蹿了上来,让牠受了暑热,把脆弱的配子袋给热坏了。
别说现在配子质量已经玩完了,牠的配子袋以后还能不能用,都不好说了呢~
又是一起后宫郎君被阉案~
这次是太阳晒阉~
太阳妈妈干得漂亮!果然太阳杀菌消蠹呢~
虽说阉掉男人是大好事一桩,但姜灿烂在宫里吓疯了,并且死不认错:“是牠自己蠢!身子不适也不早说!”
果然男人就是喜欢推卸责任呢~
这下连曹默都看不下去了:“牠反复申述了,只是爹爹不信……”
“怎么会这样?太医说了热半个时辰也不会热坏啊……”姜灿烂仍然在发癫。
曹默无语:“不管哪位太医说的,您也不能真的让绾郎热那么久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姜灿烂冲下来就推了牠一把,公老虎一样嚎叫道:“你当时怎么不劝?!在这里事后月英!”
事后聪明,确实讨厌。
曹默忙跪下:“爹爹息怒。”
婤宁从宫外进来:“爹爹,皇上和皇后的鸾驾,已经在玄武门外了。”
姜灿烂吓得跌坐在椅子上。
松枝忙冲下来扶起曹默——牠还算有点理智,像个女人:“贵人,好贵人,爹爹不是有意为难你的,牠还是个孩子,牠有愤怒调节障碍……”
曹默:?
什么东西啊?哪来这么大的孩子?巨婴吗?
“您快给爹爹想个办法才是啊!”松枝说着,又跑上去给姜灿烂摇扇子,忙得快起飞了。
高男压榨低男,压榨得可真狠哪!
曹默于是出主意,让姜灿烂服软给皇帝认错,平息帝王的怒火。
但是姜灿烂这个巨婴还真不愿意,小男孩一样撒泼:“本宫没错!本宫没错!”
曹默拿牠也没办法,只能慢慢哄着:“是,是……但是龙颜大怒必是意料之中了。爹爹若是还在意以后和皇上的妻夫情谊,不得不低个头啊……”
是的,男人就得学会低头服软,才能抓住女人的心呢~
此时,妶姈已经回来了,在碎玉轩看着嫃环,问嫜弥生:“绾郎怎么还没醒?”
嫜弥生叹气:“中暑是这样的,再让牠多喝点藿香正气水。”
于是她们合力给嫃环灌了一碗难喝的藿香正气水,希望能把牠恶心醒。
但是男人太脆弱了,嫃环还是没醒。
碎玉轩外,姜灿烂终于听劝了。牠换了一身素衣走来,连向来花哨的颈衣都换成了素白的,头上更是脱了簪饰,连蝴蝶都不敢戴,更别说僭越的花朵了。
牠在松枝的搀扶下,咬牙切齿地掀开裙子跪下,跪姿优雅,又得了电视机前的男观众们一番夸赞:“不愧是将门之男!跪得真漂亮!”
漂亮的姜灿烂就这样漂亮地跪好了,但是牠心里依然死不悔改,看见妽寐庄一行人来看嫃环,一副气得恨不得揍牠的样子,还搁那怼上了。
果然男宝就是不要脸呀!
妽寐庄、姚若肇和安菱绒都来了,嫃环也终于醒了。
再不醒怎么推动剧情呢?
嫃环虚弱地问:“那个……还能用吗?”
牠不能直言配子,那样太不检点了;好在牠说“那个”,大家也都能听懂。
妶姈安慰:“你还年轻,以后还会能适配的。”
嫃环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大哭起来,悲愤交加。
妽寐庄催着妶姈收拾姜灿烂:“皇上,这事儿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呀!”
妶姈抬头,眼神带着杀气:“贱人在哪里?”
苏婄晟:“脱簪待罪跪候在门外。”
脱簪待罪要求素淡并且赤足,但姜灿烂还是化了粧也穿了鞋,可见心不诚。
心不诚的姜灿烂就这样顶着一脸心机素颜粧进来了,一进来赶紧忐忑不安地跪下:“臣胥有罪,今日绾郎冲撞臣胥,臣胥本想略施小惩,并非有意害绾郎痿掉。臣胥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望皇上饶恕臣胥无知之罪……”
瞧瞧,认错都还要先告一状,男宝果然最擅长颠倒黑白、造谣生事呢~
妶姈生气了,语气反而平静下来:“你无知?男人的配子袋很脆弱,受不得热,你不知道吗?”
姜灿烂正想狡辩,姚若肇抢先道:“皇上,贵君爹爹说,牠正是知道受热一会儿没事,才让牠跪的。”
“臣胥今日是被气昏了头,想着跪半个时辰应该不打紧……”姜灿烂转头就开始甩锅,“你们几个太医是怎么当的?牠都接受了内务府安排的健身训练,怎么还会如此孱弱,才热了半个时辰就痿了?”
嫜弥生忙说:“牠本来是没有大碍的,只要好好休息就是了……”
意思是,你个贱男人休想甩锅!
姜灿烂委屈道:“臣胥听闻,当年侧王君跪了两个时辰才痿了的……所以,以为跪上半个时辰不打紧……”
妶姈很生气:“侧王君当日是对春猿皇后大不敬,春猿皇后才罚牠下跪认错。春猿仁慈,为牠痿掉一事自责不已,为此才伤及自身,以致罹患前列腺癌……”
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让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女孩站军姿站四个小时怕是都要出事,何况荏弱的闺阁男儿跪上四个小时呢?
看来春猿皇后的善良也只对女人嘛!面对男人,那虐男爱好又大爆发啦!
怎么可能是因为自责而患上前列腺癌的呢?妶姈真是太单纯啦,单纯大女孩!
“而你!”她指着姜灿烂。
姜灿烂吓得一哆嗦。
“你故意责罚,还不知悔改!贱夫,如何敢和春猿相提并论?”
“臣胥无知……”
“朕看你不是无知,倒是十分狠蠹!朕看你的心思真是蠹如癞蛤蟆!朕身边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妶姈被牠恶心到了,骂起来。
姜灿烂继续不要脸地指责嫃环,在这种时候还敢和妶姈发嗲,听得嫃环是更恨牠了。
妶姈很无语:这男的有病吧?
皇后更是抓紧时间加一把火:“你这样怎么能协理六宫?”
快剥夺牠的协理六宫之权呀!
牠眼瞅着就要举个横幅大喊了。
妶姈果然开口了:“废姜氏贵君之位,降为君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日后非诏不得入见。”
处置人的感觉真好啊,权力,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但是妶姈手握重权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已经爽惯了,倒也没怎么回味。
姜灿烂还像个秋后蚂蚱一样蹦哒个不歇:“皇上,臣胥无心之失,皇上真的要如此无情吗?”
妶姈惊呆了:她亲自下的旨意,牠居然还敢不服气?
怕不是普信超雄病又犯了吧!
她一生气,决定加重惩罚:“从今日起,你每日正午去自己宫门口砖地上跪两个时辰。”
“出去!”她咆哮道。
姜灿烂不情不愿地出去,还觉得自己冤死了:“苏姨婆,本宫该怎么办?”
苏婄晟觉得这很离谱:她又不是男的,怎么知道牠该怎么办?
“爹爹先请回吧。”她只能说。
唉,男人果然是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