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迟听惯了这句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他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过去,质问她。
“过来了,你打算怎么给我松松!”
常在思顺势一扯,直接把人按在腿上,霍不迟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身体还是太重了,稍微一动,常在思就会觉得累,他只能认命一样的一动不动,甚至双足还略微用点力,给她撑着点。
“姐姐就这样给你松松的!”
常在思一边说,一边教他,“你倒是再厉害啊,刚才那个嚣张的样子怎么不见了呢,还罚人家,还白绫!动不动就杀这个,杀那个的,霍不迟!你本事大了是吧!”
她每说一个字,就要拍一下,霍不迟头一次被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说教,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脸。
“姐、姐、阿迟不是小孩子了,我又不是念儿……你怎的这样教训啊。”
“觉得丢人了?”常在思摸了摸他的脑袋,顺毛捋顺着他的脾气,“方才我若是不拦着你,那两人的命都没了,你还跟我梗着脖子犟!”
霍不迟轻声哼哼,“我没有……那你也不能因为旁人,因为不重要的人,教训我啊……”
常在思狠给他一下,咬着牙吓唬道。
“我是因为道理,不是因为人!霍不迟你要是再不讲理,我可请小叶紫檀了啊!”
霍不迟立刻求饶。
“讲了讲了,我讲道理了还不成吗,姐姐你应该说服!不应该总是动手,阿迟能进去劝的,真的,你让我起来吧,这样有点头晕晕……”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挨到身上永远嘴硬不知错,非要这样的姿势,头脑才会更清醒一些。
常在思一早就摸到了这个规律,所以其实大部分时候是吓唬,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不会真的下重手。
只是霍不迟矫情,尤其是现在愈发矫情了,即便是被拍了几下,仍是要是赖在常在思身上,要人家抱抱很久,甚至还得给揉揉才行。
常在思倒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多辛苦的事情。
只是苦了碧荷,进进出出的,看到霍不迟趴在榻上,一会儿要揉揉,一会要亲亲,一会喝水,一会捏腿的娇气模样,她想笑,也只能自己强忍住,忍不住了就掐大腿。
“姐姐,咱们不是秋猎吗,我的狐裘大氅至今还没下落呢,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些年,阿迟愈发怕冷了,也不知道为何,这身子就是不济!不过往年都不碍事,冷便冷着,如今我想好好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疼的味道。
常在思哪里会不清楚,他是因为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坏了,所以才会怕冷的。
“那,等阿迟不痛了咱们就出发,不然你如何骑马啊,这几日你就老实点,别再犯错,不然咱们永远都出发不了,你的狐裘大氅也穿不成喽!”
“我是那会日日挨打的人?我是皇帝啊!”霍不迟翻身起来,跪坐在榻上,又将小桌挪了过来,自从常在思原谅他之后,他就更喜欢黏着常在思了,所以御书房基本只用做召见朝臣,批奏折就都在长秋宫了。
他在批奏折,常在思就自然而然的拿出那个荷包继续绣了,虽说图样比较简单,可她绣的认真,到底也花了不少时日,不过眼看着也差不多了。
霍不迟伸着脑袋过去敲了敲那个不怎么样的搭配,下面坠了一个红色的流苏。
“红色啊……罢了,红色也挺好的,虽说也有点招摇了,但是……”朕是一国之君呢,招摇点不碍事,只要是她送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回头挂身上,上朝的时候给他们看看,也不知道常在敬何时能回来,他都没有妹妹亲手做的荷包吧,他会吃醋,一定会的!
“你说什么?”常在思笑着问他。
霍不迟凑过去,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尖,柔声低语道。
“我说,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姐姐,谢谢你,你也不要太辛苦了,我会心疼的!”
常在思温柔的回应了他的这个吻,“阿迟真乖啊,我不辛苦,你快点批奏折吧,晚些时候念儿会来用膳的,今晚我煮老鸭汤,你可以多吃点呢,你最近也吃了不少,很乖的,会有奖励!”
霍不迟看了看那个荷包,“奖励?”
应该不是,荷包绣了很久了,而且三日后便是他们成婚六年,这个荷包该是贺礼,那奖励是什么。
“是何奖励啊,姐姐说说呗,你将阿迟勾的都没心思批奏折了,你若是不说,就你来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