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抽到最多金额的那份,卓倾华和路云泽还很郑重地把手洗干净。
脸上沾到的泥随便抹了几下,卓倾华看向儿子。
“崽,你选吧。”
路云泽站在节目组的小桌前,面对五只信封,满是好奇。
他扬起小花脸,问:“爸爸,要不要摸一摸?”
节目组导演允许他们摸信封。
于是,一大一小用刚洗干净的手把信封盘得都快包浆了。
卓倾华摸到一个信封明显要比其它的厚,就一个劲儿地往路辰钧所在的方向看去。
被迫戴上口罩的路辰钧想尽办法给老婆使眼色。
但还没等卓倾华意会,小包子就替他做出了选择。
“这个最厚!肯定多!我们就选这个!”
崽崽的头脑简单,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卓倾华感觉导演应该不会做这么容易被猜到的事,但他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
他谨慎地摸着那个信封,向崽崽一再确定:“就要这个吗?要不要换一个?”
路云泽坚定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
“崽崽不换。”
路辰钧用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口罩下的脸全然写着两个字:完了。
信封打开,里面有花花绿绿的现金被抽出来。
但金额很小,里面都是10、20这种,最大的也只有50。
导演自以为这一手明着黑做得很好,这会儿正呲着牙乐。
他欠兮兮地跟对方说:“选定了以后就不能换了哦!”
卓倾华垂下肩膀,眉头微微皱起。
弹幕刷的都是两个字:心疼。
【太过分啦!怎么坑我们小卓呢?】
【分信封的时候就应该料到会有状况发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吧】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言语短短目光浅浅……】
【怎么还有一块钱的呢?这也太黑心了吧?】
敏锐的小包子察觉到卓倾华的情绪不太好,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他:“爸爸,钱钱是不是很少?不够买风扇吗?不够的话,那崽崽的冰棒就不要了。”
小家伙脸上还有飞溅的泥点子。
身上可爱的动物套装都脏兮兮的,脚丫子更是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因为急着要抽信封,都还没来得及把泥渍冲掉,穿上鞋子。
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招人疼。
整个节目组:“……”
卓倾华莞尔一笑,伸手把小泥点子从他的脸颊边抹去。
“崽崽表现得很好,可以吃冰棒。”
“那奶奶的电风扇怎么办?”
原本十分和蔼温柔的小卓画风突变,掰着自己的手指,嘎巴作响。
他笑得很核善。
“没事,爸爸跟导演叔叔交流一下,困难一定会解决的。”
转头后,他抬手捂住了摄像机镜头。
直播间画面变得黑乎乎的。
“先不要拍了,我跟导演说几句心里话。”
然后传来了导演慌张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你攥拳头干嘛?你不要过来啊——!”
【导演:我爆金币了!】
【何必呢导演?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把金额最大的那个信封给他】
【卓倾华!是不是玩不起!】
【主要是太坑了,根据这个信封来看,其他人的金额也大不到哪儿去】
【我记得这节目好像拉了不少赞助吧?就给嘉宾这点资金也说不过去啊!】
【导演、导演你还活着吗导演?】
导演还活着,但被卓倾华来了一手舒筋活络的硬推拿,全身都痛得要命。
看在他是所有嘉宾当中抽到金额最少的那个人份上,允许他在采购的时候,额外添置一样东西,由节目组掏钱。
卓倾华满意地认可了这个方案。
几个人里,抽到金额最大的人是丁宣琪,信封里装了一张写有五千元的白纸。
这意味着她购物,只要节目组买单即可。
卓倾华算过,要是想给王奶奶换个彩电和风扇,五千块已经能买到很好的产品了。
可惜丁宣琪不知足,看到纸上写着的金额时,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少啊?”
还嫌少呢!
小卓咬着冰棒,闷闷不乐。
他望着丁宣琪的眼神都在发酸。
被迫闭嘴的路辰钧也终于在休息时可以跟卓倾华说说话了。
“还不开心呢?”
男人坐在小卓旁边,在对方伸来冰棒的时候,笑着咬了一口。
两人鼓起来的脸颊里都塞着一口冰块。
别提有多配了。
小卓遗憾叹气:“没能薅到节目组的羊毛,难受。”
听得路辰钧咋舌不已。
不得了,现在都学会薅羊毛了。
“没事,王奶奶说那台电视不用换。你要实在想给她添点什么,走之前我们把她的冰箱塞满吧。”
小卓的眼睛一亮,身为吃货的本能发动。
“也行啊。”
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他和崽崽都不太习惯。
但在这充满田园烟火气的小院儿里住久了,还真舍不得走。
王奶奶从昨天就开始忙活,熏肉、腌鸡蛋,还把压在缸底的咸菜捞出来,给他们切了好些,准备让他们带走。
谁都没提分别,但彼此都知道他们即将分别。
当天下午,他们就去镇上的家具城里转了转,选了把舒坦的椅子替换掉王奶奶家里那个吱呀作响的老物件。
同款的老式电风扇买了,新的老人机也买了,方便以后有事联络。
晚上回来前,还去了趟超市,精打细算地把节目组给的零钱都用掉了。
小三轮尽职地拉着一堆生活物资,慢悠悠地载着他们回到小院儿。
夜里星光璀璨。
卓倾华和路辰钧卸下米面粮油的时候,路云泽就和王奶奶坐在小院天井,一老一少话不搭嘎地各聊各的。
“崽啊,别抠肚脐眼儿,要生病哒。”
“哇!奶奶!我肚子上有小蜗牛(指肚脐眼)!”
他们夫夫相视一笑。
没有什么比眼前平淡生活更让人着迷的。
【好温馨啊qAq我可以加入这个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