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脑海中曾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陈松他沿着镇中的街道来到了镇子边上的一处低矮小屋前。
那扇原本应是朱红色的木门如今已被岁月侵蚀得失去了原有的色彩,上面满是岁月的印记,亦有些修修补补的痕迹,不过大体上还是保持着当年的模样。
陈松站在门前,慢慢的抬起手来,正欲敲去,可在手指即将触碰到那扇木门之时,却又忽然停在了半空。
此刻,他的心情异常忐忑不安,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回来,心中对屋内之人充满了愧疚;又或许是害怕面对过去的种种回忆,此时心境一时难以言表。
就在他抬手踌躇之时,那扇破旧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松儿!”站在门口那人看着陈松,呆愣了数息后,突然惊喜的喊道。
瞬间,陈松心中的情绪难以抑制,“爹,我回来了!”
即便是多年未见,相貌气质也有些变化,陈父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白发苍苍之人十分激动的拉着陈松的胳膊,不住的点头说道:“好!好!回家了就好!”
陈松便扶着他父亲一同进了屋内。
夜晚,陈松和其家人秉烛夜谈。
“松儿,当年你因那一事出走,这十几年来杳无音讯,可让我们很是担忧啊。”陈父说道。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当年的一幕,陈松脸色一变,立即站起、摆手说道:“爹,当年之事不必再提,你儿子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
“如今,我修行了佛法,修为大增,你们也不用在此受苦了。”
陈父不禁一笑,说道:“好好,不说当年旧事了;如今我们已经老了,没有多少时日了,只要你今后过的能好就行。”
陈松目光微凝,心中却是早有思量。
第二天朝阳刚起,陈松就走出家门,来到了溪台镇一座气势最为堂皇的建筑前。
抬头望去,仍是那十分熟悉的“安和堂”三个大字,这么多年来,未曾有过改变。
安和堂,乃是一群散修汇聚而形成了一个小势力,虽然其中皆是修士,但是处于俗世之中,行的也是江湖之事;在这小小的溪台镇中,可以说是称霸的势力。
时间尚早,此刻街道之上并没有多少人往。
他缓缓走到安和堂大门前,看着紧闭的厚重大门,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当年的一幕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种种情绪,随后开始调动体内地法力,汇聚于手中,然后用力的一掌推出。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其身前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应声倒飞而出,重重地砸落在远处的地面上。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堂内的众多人等,一道道身影或快或慢的纷纷朝着大门处汇聚而来。
陈松静立在门口,面容冷峻,等待着堂内众人的聚集。
安和堂中大多数都是气海境界的修士,此时也有三位入窍境修士坐镇于此。
片刻后,他们众人终于齐聚在门口,目光都紧紧盯着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陈松,眼神之中毫不掩饰的透露出浓浓的杀意;就散修而言,大多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之人,手上沾染鲜血更是家常便饭之事;所以面对来者不善的陈松,他们自然不会有丝毫畏惧之心。
溪台镇本就不大,安和堂更是处于小镇靠中心的位置,发生了如此大事,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人们都凑热闹的围了过来。
安和堂,其中一位身着锦绣衣袍的入窍境修士走出对陈松怒喝道:“大胆,你是谁?竟敢拆我们安和堂的大门!”
陈松看着那人,以及前方的众人,依稀可以认出几位曾经的面孔、如今也显得有些苍老了,可他们却似乎根本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他冷峻的神情突然发笑,说道:“张鑫,看来你在早就把我忘记了啊!不过这也很正常,当年的我在你眼中也不过是个喽啰而已。”
张鑫眉头紧皱,仔细打量着陈松的面容,可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疑惑问道:“你究竟是谁?”
陈松摇了摇头说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需要知道,自今日起,这安和堂将不复存在。”
“呵呵呵,无名之辈也敢大言不惭,既然你出言不逊,那就休怪我了!”张鑫阴冷笑道。
他右手一挥,一柄细剑瞬间从其衣袖中疾射而出,在虚空中留下一道白芒。
陈松身前猛然涌起一阵金光佛光,只见细剑直接没入了金光之中;街道上围观的人们也是一阵惊呼。
过了一息之后,金光逐渐散去,安和堂众人紧张的盯着门口。
陈松的身形也缓缓浮现,他左手泛着金光正紧紧地抓着那柄细剑的剑身。
细剑在张鑫的驱御下发出微微的颤鸣声,并且在不停的颤动,不过也难以挣脱陈松左手的掌控。
陈松看着张鑫说道:“张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实力也没有多大的长进吗?”
张鑫尝试重新掌控细剑未果后,脸色微变,有些慌乱的看着陈松的面容,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此前若是得罪过你,还请见谅,我一定加倍奉还。”
“呵呵,你倒是真会审时度势,不过......”
“已经晚了!”
陈松左手猛地一捏,直接将那柄细剑折断;其身上佛光骤现,映照着他的面容宛如金刚发怒般威严。
他用力一踏,只听“砰”的一声,地面微微颤抖,身形瞬间冲了出去。
对面的张鑫由于多年久居镇中,没有经历过厮杀搏斗,看着陈松泛着金光的身影猛扑而来,威势惊人,他心中难以生出抵抗之心,立即惊慌、恐惧的朝着堂后的方向仓皇倒退而去。
然而陈松的速度极快,未等他退后几步,陈松的身影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陈松立即一计般若掌拍出,虽然此时只得其形,未有般若掌之意,但这威力却也不是张鑫能够承受的住的。
张鑫惊万分,堪堪运转周身灵力汇聚于双臂,挡于身前。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其双臂直接折断,然后又被重重地一掌拍在了胸膛之上,又是一道令人胆寒的骨裂之声。
其身形径直狠狠的被砸入了墙中,在接连吐出了几口鲜血后,眼中就失去了神采、变的黯淡无光,肢体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没有了丝毫生气。